“哎,你这个人怎么抢人手机啊!”两个女生反应过来,抢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推了季浅一把。
季浅趔趄了一下,没摔,她歉意道:“不好意思啊。”
刚才的车牌号她看到了,幸好不是陆宴景的。
拖着不多的行李,季浅走到站台才发现这里也下雨了。
她俯身从行李箱侧包里找雨伞,她记得她带了。
这时她并没注意到,站台下的台阶上有人撑着黑伞,伞面压得很低,直到季浅听到脚步声侧目时,伞面才渐渐抬起,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陆宴景的脸清晰深刻。
季浅一怔,目光恍惚的看了眼四周指示牌。
她这是在国外对吧,不是上京机场。
陆宴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将伞递给季浅:“你忘记拿伞了。”
两人身后十米远的距离,穿着单衣的纪司寒停住了脚步。
看着将伞倾斜给季浅的陆宴景,纪司寒眉头蹙起,明显不高兴的转身走了。
他那两个亲信愤愤不平,边走边回头骂骂咧咧:“真不要脸,季小姐都不要他了,他还追过来!”
“少爷您别生气,一会儿我把你的弓拿过来,咱给他戳个对穿!”
纪司寒:“闭嘴!”
站台上,季浅瞥了眼陆宴景递来的伞,没接。
她确定陆宴景没上自己这趟航班。
他又比她到得早,肯定是坐私人直升机来的。
就为了来给她送伞?
鬼才信。
季浅道:“陆宴景,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陆宴景撑着伞道:“来都来了,我送你去住的地方。”
季浅看向别处,表情不耐烦。
她厌烦陆宴景反复试探,一步步挤压她的底线。
陆宴景见状下意识捏紧伞柄,指骨用力到发白。
他不是有意想刺激她的,只是飞机飞走的那一刻,他没忍住。
僵持了片刻,还是陆宴景先认输了。
他将伞合上,放在季浅行李箱边,然后转身大步走下台阶。
头都没回。
“陆总!”
陆宴景的身影刚融入机场人群中,一个声音别扭,鬼鬼祟祟的人便蹿到陆宴景面前。
陆宴景看着面前脸部肿胀如猪刚鬣的人:“张绍?”
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见季浅没看过来,陆宴景才道:“换个地方说。”
“我本来是想拍两张季小姐的照片报平安,没想到突然就冒出两个人把我摁地上了!劲儿还挺大,一巴掌把我牙都扇掉了!”张绍气愤不已。
陆宴景道:“对方什么来头?”
“不知道。不过他们挺在意我是干什么的,说不准是冲季小姐来的。”说着张绍又道:“他们领头的是个小白脸儿,有洁癖。我一口血唾沫喷上去,他脸都绿了!”
“血唾沫?”陆宴景面露嫌弃,他也有洁癖。
“那陆总你还回国吗?”
陆宴景沉思了一下,道:“查清那波人的来头再走。”
季浅去酒店前台,直接报了房间号,要了房卡。
她刚走进电梯,陆宴景和张绍也开了同层的房间。
但两人没敢跟季浅打照面。
季浅从五楼出来,用房卡刷开房门后,警惕的看了眼房间里,见房间里亮着灯,她反锁上门。
房间里有人。
听到脚步声,房间里的人顿时站了起来,向前探头,急着想看来的是谁。
直到季浅走到面前,他才忍不住惊喜的冲过去!
差点就要抱上去了:“季浅!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齐承铣激动的热泪盈眶,控制不住激动,忍不住照季浅手臂给了一拳头!
“唔!”季浅吃痛,一脚踹齐承铣腿上:“疼死我了!”
齐承铣揉着腿,呵呵傻笑:“疼好,疼说明没做梦!”
被齐承铣感染,季浅也觉得高兴,这三个月来她跟做梦一样,一点都没真实感。
齐承铣问她:“你病好了吗?”
季浅道:“已经做过手术控制病情了,后续慢慢修养就没什么问题了。”
齐承铣口快道:“那你还能生孩子吗?”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顿时捂嘴。
季浅神色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转移话题道:“你来我这有其他人知道吗?”
齐承铣知道她要说正事,正襟危坐道:“没有,连这次出来我都说是来给人面诊的。”
季浅道:“我认识的朋友里,你是唯一一个被我排除的怀疑对象。”
齐承铣知道季浅说的是安晴背后的组织人。
安晴死前透露过,她的老大就在季浅周围。
而那个人从六年前就开始布局,肯定是季浅认识很久的人。
齐承铣的背景简单干净,又和陆宴景,安晴没有交集,是最容易排除的对象。
既然季浅已经有排除对象了,那她肯定也有怀疑对象了。
果不其然,季浅道:“孟飞鸿。”
齐承铣一噎,脸上闪过纠结。
这三个月,齐承铣帮季浅打理公司,不懂得地方全是孟飞鸿帮忙的,说实在的,他从刚开始看不上孟飞鸿,到现在已经默认他是朋友了。
季浅道:“我现在只是怀疑,也或许那个人从未出现过,一直躲在背后也未可知。”
齐承铣还不算太笨:“你想让我怎么查孟飞鸿?”
“你是整形医生,你对疤痕骨肉损伤最了解,如果孟飞鸿的左边小腿受过枪伤,你一定能看出来。”
齐承铣抓了抓头发,始终不能相信有一个杀人狂大坏蛋就藏在他们身边。
“行吧,我回去约孟飞鸿泡温泉,到时候他总不能穿裤子。”
季浅道:“你别自己去,最好多叫人,就算发现情况,也要装不知道。”
对方杀安晴时的狠劲儿,季浅到现在都会做噩梦,真要被齐承铣发现端倪,难保他不会被牵连。
齐承铣嗯了声,心里盘算着怎么设计孟飞鸿。
过了会儿,齐承铣反应过来:“哎,那你干什么?”
季浅:“我养病呗,我一个病号风一吹都能倒,回去找死啊?”
“那你快点!你那个破公司我是一天都不想管了!”
季浅哼笑一声,这时齐承铣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两人同时瞥过去,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皆是头皮一麻。
齐承铣觉得瘆得慌:“……这还真不能背后蛐蛐儿人。”
说着拿起孟飞鸿打来的电话,问季浅:“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