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感觉到头发被血黏在脸上,安晴费力的想抬手整理头发。
她装名媛装了一辈子,最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别人的眼光,她最想的就是她跟季浅站在一起时,别人能先注意到她。
她想让爸爸看看,他最不看好她,偏偏她最有出息!
从一开始,那个威胁她的人就在对她做服从性测试,一步一步将她栓死,到后来,他要求她去做的坏事越来越严重,她会去帮他哄难搞的客户,满足他们扭曲的需求。
但每次过后他会给她报酬,她渐渐体会到有钱的乐趣,也就没那么恨他了,她穿着顶奢,掩盖着满身丑陋的伤疤,一如被她粉饰的腐烂生活。
安晴嗤道:“你以为是我想害陆宴景一家?是你爸不想让你这个宝贝女儿手上沾血,所以才点名让我干这种腌臜事,就因为我是个随时能抛弃的弃子!
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吗?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就连父亲携款而逃,唯一带着的人也是你,我明明把黑锅甩给你,陆宴景却还是护着你,没让你沦的沦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
亲情,友情和爱情都被你赚到了,你踩在我头上吸血,你到底有什么可委屈的!”
安晴质问的声音刚落下,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铁门门缝传进来:“你们两个聊完没有,聊完该上路了。”·
季浅迅速拿过手机,将安晴的供述发送出去。
可山上的信号不大好,手机一直在转圈。
季浅找了个角落将手机藏起来,连滚带爬的趴在门缝里往外一看。
隔着门缝她看到头盔男坐上安晴开来的车,车头调转冲铁门撞来!
季浅连忙往旁边滚了两个跟头,铁门被撞击变形,土块纷纷落下。
头盔男将车往后倒,打算蓄力再撞!
季浅看到躺在门口的安晴,伸手想把她拉走。
安晴头都凹进去一块,眼珠被挤压的往外突出充血,像恶鬼一样,她瞳孔散开,问季浅:“你……有镜子吗?”
谁逃命的时候会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季浅左右四顾,看到地上有一块铝片,她拿起来塞到安晴手里:“镜子!”
安晴用手摸了摸,信以为真,对着脸照了照。
她头被砸变形了,眼睛充血,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安晴却像了了心事:“他一直在我们周围,或许是你的朋友,或许是你的家人,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铝片掉在地上,安晴死了。
哐当一声!
汽车撞倒铁门,季浅连滚带爬的躲到障碍物后,看着汽车冲进来撵过安晴。
汽车在仓库里停下,油箱被撞破,淋漓的往地上漏油。
头盔男推开车门,从驾驶位跳下来。
蹲在季浅面前,头盔男道:“陆宴景都原谅你了,你还非要作死往下查,你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本来安晴死了,季浅就坐实了罪名,以后再不会有人追查下去。
可现在季浅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就必须得死!
季浅脱力的跪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男人漆黑的头盔:“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嫉妒我和陆宴景?”
所以他才让安晴和姜锦离间她和陆宴景,如果这一切都跟她有关的话,那么季浅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见男人不回答,季浅趁他不备,伸手去掀他头盔上的护目镜!
她倒要看看把这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背后黑手到底长着一副怎样的眼睛!
“啪!”男人反手一个耳光将季浅扇倒在地。
紧接着男人又愤愤将季浅拽起来,咬牙道:“还想知道我是谁吗?”
季浅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的护目镜,男人带着皮手套的手绷紧,恶狠狠道:“不知悔改的蠢女人!那你去死吧!”
男人拿出打火机,往后一抛。
季浅瞳孔放大,一点火光在她眸中摇曳,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啪的一声摔进汽油里。
汽油迅速被点燃,烧上汽车油箱,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起。
头盔男跨上机车,刚拧动油门,身后的仓库猛地炸开,火星四溅,浓烟直升高空。
“哥,你快看直播间!视频里的人是安晴吗!”陆湘琳给陆宴景打电话,都吓哭了。
陆宴景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直播间,就看到商场外的巨大数字屏上,一个头破血流的女人躺在地上濒死自述的画面。
画面上女人的脸已经被打码,她承认了当初陷害陆家的罪行,承认贪污的赃款被她侵占,承认她背后还有组织在密谋,康泰医院就是用那笔赃款洗白建成的。
霍凌风从陆宴景身后走出,举起自己的手机播放的直播,沉声道:“季浅用录播的方式,把安晴的供述直播了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陆家被害的真相,季浅证明了自己无罪。”
霍凌风想,季浅这样的头脑和胆识,如果没遭遇这些陷害,她一定能摆脱父亲的污点,成就自己的一番天地吧?
山火被灭时,仓库已经烧塌了,暴雨滂沱。
陆宴景翻遍每一片瓦,找过每一寸土地,只找到了一具压在铁门下烧到碳化的尸体。
法医当场验尸,通过骨头的损伤情况确认,这具尸体属于安晴。
至于季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人知道她是逃了,还是被人带走了,亦或是在别的地方被害了。
三个月后。
智利公司。
齐承铣坐在季浅坐过的办公椅上,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文件,气得直挠头:“这些字分开我都认识,怎么连一块我就看不懂了!”
片刻,齐承铣放下笔,沉沉叹气:“唉,季浅啊季浅,你还打算藏多久才回来……”
脚步声响起,一只手将合同捞过去,一目十行,大笔一挥,就解决了一份文件。
齐承铣一脸不屑的看着装逼的孟飞鸿:“小爷足足等你两个小时,你干嘛去了?”
孟飞鸿头都不抬:“去了趟疗养院,探望徐阿姨去了。”
齐承铣一愣:“你进得去?”
孟飞鸿:“没进去。”
齐承铣撇嘴,就知道会知道。
自从季浅人间蒸发后,陆宴景就变得更不像个人了,和季浅有关的一切事都成了陆宴景的一言堂。
甚至不准他们这些人探望季浅的母亲。
“堂哥!”陆湘琳敲了敲办公室门,朝齐承铣招手。
齐承铣将手里的合同一推,对孟飞鸿道:“公司你代管吧,别把季浅的家底赔了就行!我啊,准备开传媒公司,忙得很!”
说完,和陆湘琳一块开车去参加开机宴。
他投资了一部电影,顶流女星演女一,陆湘琳演女二。
齐承铣边开车边道:“今晚你哥来吗?”
“肯定来啊,这部电影可是我的荧幕首秀,我哥肯定得给我撑腰啊!”陆湘琳得意道。
齐承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你哥还找过季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