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去了趟公司,除了齐承铣之外,没告诉任何人她离婚的事。
孟飞鸿在办公室等她,自己倒水的时候顺便给季浅也倒了一杯。
“听说昨晚陆宴景家里有人跳楼,”孟飞鸿坐下,八卦道:“是谁啊?”
季浅翻开桌子上堆得文件:“姜锦。”
孟飞鸿脸上浮现迷茫之色:“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就被我开除的那个,你还替她求情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就是赖着陆宴景的那个?”孟飞鸿来了兴趣:“她为什么跳楼?”
“被陆宴景发现她是假白月光,破防了呗。”
孟飞鸿好奇:“那陆宴景是怎么识破的?”
“是安晴。”季浅放下笔,凝重道:“安晴一直被陆宴景关在阁楼,估计扛不住折磨把坏事都交代了吧。”
季浅沉沉吸了口气道:“安晴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鱼,我会让陆宴景努力撬开她的嘴,还我清白!”
孟飞鸿坚定的嗯了一声,道:“有需要的地方告诉我,别什么都自己扛。”
季浅满口答应,可到了晚上要去万盛酒店时,她却拒绝了孟飞鸿的陪同。
“陆宴景会陪我去……”季浅尴尬的笑了下,言外之意是他也去的话,会很麻烦。
孟飞鸿脸上迅速划过失落的表情,但也只能目送季浅离开。
季浅和齐承铣在万盛酒店碰头。
齐承铣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道:“邢医生刚从城北医院回来。”
又问:“你拿了什么证明?”
季浅亮出一张红本本:“这个,够直接了吧?”
齐承铣:“你这上面盖着作废章呢,离婚了谁还看你面子?”
季浅把红本本打开:“我让造假的给我把红章抹掉了。”
齐承铣默默冲季浅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高。”
两人摁了电梯,电梯门快要关上时,一个女人的手伸进来,又把电梯打开了。
然后一双小羊皮鞋傲慢的走进来,站在电梯最中央,等替她挡门的助理也进来后,女人才开始打量季浅和齐承铣,然后勾唇道:“你是智利科技的季总,这位是齐家小少爷。”
都是混商圈的,智利科技前段时间又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知名度多少会高一点。
齐承铣见女人没摁楼层,顿感不妙,压低声音对季浅道:“她是擎枭的独女擎盛开,广信资本的掌权人。”
擎枭前段时间突发脑出血的事还上新闻了,擎盛开要是也冲着邢医生来的,那就麻烦了。
看着齐承铣的小动作,擎盛开嗤笑一声:“齐小少爷,我还没耳背呢。”
以为小声说她就听不见了?
一口一个小少爷,齐承铣听着就烦:“我是长得年轻,你羡慕也不用一直挂在嘴边上。”
不就是看不起他继承家族产业吗?
擎盛开扯了下唇角,没跟他废话:“你们要也是来找邢医生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凭什么!”齐承铣不服,脑部手术费力费时,一个月就做两台,当然谁先抢到谁好。
“凭我是擎盛开。”擎盛开眸光一冷。
齐承铣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气得胸腔鼓鼓的。
但他也知道,擎盛开的名字有多少分量。
季浅要是有陆宴景撑腰,肯定争的过,可现在那张结婚证是假的,被拆穿了季浅抢不到医生不说,还得丢人。
这个道理,季浅也明白。
可明知道没胜算,电梯门开的时候,季浅还是跟了出去。
擎盛开皱眉回视她:“你想跟我争?”
季浅道:“都是为人子女,擎小姐父亲的命是命,我母亲的命也是命,没什么不能争的。”
擎盛开像听到笑话,懒得跟季浅计较,反正她也没机会跟她争。
见擎盛开走远,齐承铣才吐槽道:“当女强人当惯了,跟谁都得让着她似的。”
谁知季浅和齐承铣找到邢医生房号时,擎盛开居然也在外面站着等。
邢医生门外,站着一排黑衣保镖,拒客的意思很明显。
擎盛开脸色不好,频繁低头看时间。
估计整个上京能让她这么在外面等的人不多了。
季浅有种不好的预感。
城北医院是陆宴景新开的项目,本来今天要举行奠基仪式,但因为要跟她办离婚,只能另选黄道吉日。
而邢医生的行程排的很满,他自然不会在上京干耗着,估计明天就会走,擎盛开肯定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连夜来堵人。
而邢医生这种医学大佬很可能是被陆宴景邀请来的,那现在在里面的人会不会是陆宴景?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擎盛开忽然就按捺不住了。
几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她闯进去的同时,房门还没关上,季浅就那么不期而遇的和房间里的陆宴景对视了。
季浅心里一惊,下意识把装着结婚证的手包偷偷放到身后。
“陆宴景?”齐承铣也头疼起来,他看向季浅道:“要不为了阿姨,你再试试?我看陆宴景应该不会跟你计较……”
季浅攥紧手心,目光看向邢医生。
邢医生坐在陆宴景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脑部ct,桌子上还放了几张脑部ct。
看样子是一来上京,就被陆宴景揪着帮忙还人情了。
“我八成是排不上号了。”季浅说完转身道:“走吧。”
上京大能那么多,一医难求,怎么都轮不到她。
“季小姐。”陆宴景的声音从房间传来:“进来坐。”
陆宴景一发话,外面的保镖十分敬业的拦住季浅和齐承铣的路,像赶羊一样硬是将季浅驱赶到房间里。
擎盛开皱眉,什么时候季浅这种没落小户都能跟陆宴景搭上话了?
陆宴景指向自己的沙发另一侧,对季浅道:“坐那儿。”
季浅坐在沙发一边,和陆宴景之间隔的位置能再塞下三个人。
齐承铣一屁股坐在季浅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因此和季浅靠的很近。
陆宴景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掠过。
擎盛开看笑了,她一个资本大公主还没坐,季浅就先坐上了,她直接问陆宴景:“陆总还跟季小姐认识呢,是有什么渊源吗?”
陆宴景和季浅的阶级跨度,相当于一个坐火箭,一个坐牛车。
季浅怎么就得了陆宴景的青眼了?
在擎盛开明显找茬的氛围下,陆宴景云淡风轻道:“季小姐是我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