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
陆宴景怒声喊道,季浅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
想让她乖乖回去被他惩罚?
没门!
“陆总!”
“哥!”
陆湘琳和姜锦两个人都没叫住陆宴景,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宴景去追季浅。
只是季浅一转眼就不见了,陆宴景环顾四周看到一辆出租车刚起步离开,他马上开车追上去。
没多久陆湘琳和姜锦的车也走了。
此时蹲在绿化带里一动不动的季浅才小心走出来。
随手打了辆车,季浅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
反正去哪儿都比回半山别墅被陆宴景diss强。
季浅没有想去的地方,就让司机随便开。
她手托着腮,看着车窗外远处的海景,突然想起那天玩海天飞龙时,给人家牛郎的小费太少了。
那天的体验让她很解压,仿佛心里的不痛快都能通过呐喊排解出来。
季浅翻了翻钱包,她这次带的现金多,可以再玩一次冲浪。
费了一番功夫,季浅才找到被她随手一塞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冷漠严肃的中老年声音。
季浅一愣,又对了一眼名片上的号码,没打错啊。
她试探道:“我找纪司寒。”
对面的声音依旧冷漠:“你有预约吗?”
季浅一愣,现在娱乐项目这么火爆吗?还需要预约?
不过被对方的服务态度一搅和,季浅顿时不想去了,直接挂了电话。
“师傅,去体育馆。”
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限于找刺激。
季浅去了体育馆,问前台要了张纸,还有马克笔。
然后趴在休息椅上,用马克笔画了张速写人脸。
寥寥数笔,独属于陆宴景的冰山欠揍脸跃然纸上。
季浅用双面胶将陆宴景的画像贴在拳击沙袋上,然后带上拳击手套,原地掂了两下,紧接着砰的一记直拳,直接将陆宴景的脸砸进沙袋里!
那张纸连带着陆宴景的脸都褶皱了起来,变得抽象立体。
季浅又飞起一脚踹上去!
连打了数拳,没几下那张纸就被她折腾碎了。
“呦,我说谁这么大胆,原来是季大小姐啊!”
“咔嚓”一声,有人用手机在季浅身后拍了张照片,贱兮兮的发送出去:“敢拿陆总的画像泄愤,你完了你完了!”
季浅回头,皱起眉头。
这人她认识,陆氏的部门经理。
以前她在陆氏给陆宴景做秘书时,跟这人发生过矛盾。
而且整个陆氏都知道,陆宴景跟季浅不和,估计这人拍了照片就会发给陆宴景告状。
季浅还不想这么早暴露行踪被陆宴景捉回去,于是没理会正在编辑信息的部门经理,直接拿了自己的东西去浴室洗澡。
女浴室,这个贱男人总不敢跟上来。
因为病情的原因,季浅现在的体能早不如当初,不过打了几拳而已,就已经虚的喘不上气了。
强撑着冲完澡后,季浅又围着浴巾,点了个技师给自己做全身按摩放松。
时光如炬,总不能亏待自己。
兴许是技师的手法高超,也或许是季浅太累了,按着按着她居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技师还在她小腿上按着,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松散爽快。
“几点了?”她坐起来想摸自己的手机,过了这么久外面让她讨厌的人应该已经走了。
“晚七点。”一道声音自她脚下响起。
季浅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突然后知后觉的一激灵,一脚冲说话的人踹过去。
谁知那人握着她脚踝不松手,她踹了空不说,还险些从美容椅上摔下去。
陆宴景正好敞开怀抱接住她。
季浅顿时手忙脚乱的拢好身上的浴巾,一边往后退一边斥道:“陆宴景你变态,这是女浴室!”
疯了吧他!
可等季浅被惊的彻底清醒,才发现偌大的泳池边,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安静的连水滴的声音都能听到。
陆宴景散漫的坐在技师专用的小凳子上,随手拿过湿巾擦着手上的精油:“清空场地而已,很难吗?”
季浅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想到方才是他在给她做按摩,她就羞愤的恨不得剜了陆宴景!
陆宴景将擦手的湿巾扔掉,瞥了眼放在一边被打烂的自己的画像,故意道:“这么恨我啊,还专门给我画张像。”
知道自己幼稚的行为被陆宴景看到,季浅也不觉得困窘,她冷声道:“知道就行。”
她知道自己没本事打赢陆宴景,说不定她那三脚猫的拳头还会被他当成调情,于是干脆把他当空气,转身拿衣服往身上套。
陆宴景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对上季浅警告的目光,他皱眉:“要怎样你才能消气?”
跟他领证而已,就让她如此介怀吗?
季浅稀奇的打量了陆宴景一眼,他一贯强势,这还是他头一次示弱。
季浅见坡就下:“很简单啊,跟我离婚!”
陆宴景想都没想:“不可能。”
外面群狼环伺,他一松手,季浅怕是就要上别人户口本了。
季浅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离可以啊,那你去死,我丧夫也行……”
话音刚落,季浅就被陆宴景猛地拽进怀里,他眼眶微红,下颌绷紧道:“你真这么想?”
季浅道:“对。”
陆宴景狠狠攥着她的领口:“我对你还不够纵容吗?你凭什么这么恨我?”
季浅分毫不让:“我没看到纵容,我只看到压迫。”
“真舍得我死?”陆宴景的眸光已接近偏执。
季浅明知道再激怒他不会有好结果,可她就是不肯服软,不肯再对他低头。
她坚定道:“是!”
陆宴景的拳头咯吱作响,僵持片刻后,知晓季浅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后,陆宴景冷声道:“好,那我们就一块死。”
季浅一惊,可再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陆宴景没有一丝犹豫,身体笔直的往身后的泳池倒去。
季浅被他连累,也跌了进去!
一时间,水花溅起,又迅速化作平静的涟漪。
陆宴景沉在水中,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静的让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看着季浅在水中挣扎,用手掰他抓着她的手指,拼命的想要浮出水面,心脏就像被人捅了一刀,酸涩的疼让他悲痛难忍。
她想活,却想让他死。
心痛无以复加,仇恨越煎越浓,陆宴景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我和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