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陆宴景捏住她的双唇,烦道:“闭嘴!”
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被手动闭麦的季浅气的手脚并用,脚踹肋骨,手挠脸,给陆宴景脖子挠了一道。
陆宴景也恼了,掀起床单四角收紧,直接将季浅打包成粽子,然后伸手推倒。
季浅手脚都裹在床单里,像个球,挣也挣不开,起也起不来,陆宴景一身凌乱的过来,双手抵在她两侧,大概是要教训她。
季浅刚要缩脖子,陈姨在外面敲门道:“先生,穗……”
话还没说完,陈姨就被陆宴景警告了,后面的话等陆宴景出来了,才小声说了。
季浅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猜到陈姨刚才说的应该是穗穗。
季浅一直想不明白,安晴背后的人为什么有底气让假穗穗行骗?
陆宴景就算一叶障目,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相信假穗穗。
除非……假穗穗有证物,或者熟悉照顾陆宴景的那段经历,搞不好假穗穗还会刻意模仿自己,所以陆宴景才会信。
可当时她是在临水山照顾陆宴景的,那里资源匮乏,人也少,根本就没人知道她和陆宴景,他们的经历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难道……
季浅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会不会有人一直在暗中监控着她?
陆宴景跟陈姨下楼了。
他伸手摸了下脖颈,丝丝缕缕的疼。
陈姨一看:“呦,都挠出血痕了。”
陆宴景胸口起伏,就差用脸骂人了。
悍妇,下手这么狠!
陈姨道:“要不,我拿点碘伏给先生擦擦?”
“不用,”陆宴景朝外面走,冷声道:“姜穗穗在哪儿跪着呢?”
陈姨道:“她进不来,又赶不走,在别墅外跪着呢,还说见不到你就不起来。”
陆宴景面上添了几分烦躁,开车出去。
此刻,姜穗穗正跪在半山别墅铁艺大门外的青石路上。
她跪的端正,腰背挺直,目光算计的打量着面前奢华富贵的建筑。
高高的大门后是数不清的建筑群,全是陆宴景的资产。
听说陆宴景的房间靠近海岸,阳台上还有空中花园。
季浅平时就是端着美酒,坐在海景房里吹风看海,靠陆宴景过着人上人的奢侈生活吧?
可相较之下,她姜穗穗却跪在冰冷的砖地上。
“季浅,要不是你爸搞垮了公司,我们姜家也不会一落千丈,我也不会在学校备受霸凌……”姜穗穗冷冷看着眼前富贵,怨怼道:“同样是跌落高处的天之娇女,凭什么就你能过好日子,这好处轮也该轮到我了。”
看到半山别墅里有车灯照出来,姜穗穗垂下眸子,藏住满腔的野心。
大门自动打开,姜穗穗跪在路中央,陆宴景的车停在她两米外。
车灯照在她身上,更显得她一张脸苍白,尤其是她头上的伤还没好,裹着一圈白布,知道的是她受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山别墅死人了,她来戴孝了。
陆宴景皱眉下车,站在姜穗穗一侧,沉声道:“起来。”
姜穗穗挪动膝盖,面向陆宴景,直接给他磕了一个,伏在地上哭道:“陆总,求你放过我哥哥,他也是无心的啊!”
“你哥哥?”
姜穗穗抬起梨花带雨的眸子:“我哥哥是姜耀。”
陆宴景眯起眸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家里的独生女。”
姜穗穗伤心道:“原本是这样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姜耀是我爸的私生子。”
陆宴景审视着姜穗穗:“那你不恨他?”
“恨,”姜穗穗善良道:“但我更怕我父亲伤心,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打击。”
姜穗穗说完,根本没注意到陆宴景眸中闪过的冷芒。
她伸手拽住陆宴景的裤腿,诚恳道:“陆总,我哥真的只是想给季总一个家,要是早知道季总是您妻子,就算给我哥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答应季总啊……”
陆宴景听笑了:“姜耀也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稀有资源只能被顶层瓜分,季浅这样的尤物,想想也知道不是谁都能碰的。
陆宴景掠了姜穗穗一眼,声音里多了几分威压:“起来。”
“那陆总能放过我哥吗?”姜穗穗要起不起的,好像陆宴景不答应她她就还要跪。
陆宴景道:“你哥是没长腿吗,他不会自己跪?”
“啊?”姜穗穗被问愣了,她本来想在陆宴景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用来巩固自己的人设,让陆宴景想到四年前她也是这么善良的照顾他的。
可陆宴景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陆宴景道:“别犯蠢。”
这句话姜穗穗听懂了,她要再跪下去,陆宴景就该生气了。
姜穗穗站起来后,陆宴景就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等陆宴景折返回来时,季浅还被床单裹着,像个盆栽一样倒在床上。
陆宴景觉得有趣,伸手戳季浅的脸颊,季浅一声不吭的任他戏弄。
等到他的手指靠近唇角时,她张口就咬!
“咔”的一声,季浅扑了个空,牙齿撞出声音。
陆宴景躲得快,还笑话她:“你现在像只缩壳王八。”
季浅不想搭理他,闭目养神。
半晌,陆宴景躺在她身后,枕着手臂:“你就这么看不上穗穗?”
季浅滚过来,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陆宴景对上她的目光:“你和姜耀领证,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对付姜家,离间我和穗穗?”
季浅问:“姜穗穗和姜耀还有关系?姜家不就一个独女叫姜锦吗?”
“姜锦小名叫穗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陆宴景脸色一沉,她得有多不在乎他,才能连情敌的底细都不查。
“姜锦小名叫穗穗?”季浅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肚子疼:“我是她表姐,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叫穗穗了……”
陆宴景道:“你又要说她是假的了?”
季浅反问:“四年前你是瞎子,你连穗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判断出她不是假冒的?”
陆宴景笃定道:“她有我们共同的记忆,她还有我送给她的草蜻蜓,那是我亲手编的,即使我看不见,我也认得我自己做的东西!”
季浅微忖,讥笑道:“草蜻蜓是吧,是用蒲葵叶子编的,蒲葵叶子哪儿来的,是在临水医院外的蒲葵树上摘的,姜锦那副弱不禁风的样,爬的上蒲葵树吗?”
季浅看着陆宴景错愕的表情,心中好笑。
不就是共同的记忆吗?谁有她这个准当事人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