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抬头,咀嚼的速度变慢。
想起齐家家宴上,齐姐做了肚包肉,对外声称是她做的。
可其实她并不会做菜。
但直接拒绝的话,陆宴景肯定会认为她是有意推脱。
所以敷衍道:“等我伤好了吧。”
她自顾自吃饭,陆宴景皱眉,屈指敲了敲桌子。
季浅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下,她忍住不耐烦,敷衍的给陆宴景夹了几筷子他平时爱吃的菜。
季浅在家躺了两天,消肿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
ceo的交接手续已经做好了,季浅签上字,收了公章。
午饭时,季浅图省事,坐在员工食堂吃的。
她此刻是总裁,其他员工都避开她走。
是以,有人端着餐盘坐她对面时,她抬眸看了一眼。
姜锦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表姐,我妈和我爸打架了,我是不是快没有家了?”姜锦低着头,眼泪往桌子上掉。
季浅冷漠道:“你在公司叫我表姐,是想攀我关系?”
姜锦一愣:“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浅不为所动:“下次再被我听到,我直接开了你。”
季浅已经吃完了,端着餐盘离开。
其他人都偷偷看姜锦,笑话她不自量力。
姜锦屈辱的低着头,藏在桌下的手攥紧,季浅她凭什么!
以前季家风光的时候,姜锦不愿意做季浅的背景板,对照组,只要季浅在,她就永远是被贬低的那一个。
现在季家名声都臭了,季浅混的还不如她呢,凭什么还敢对她这副态度!
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季浅下班后,没回小区。
这段时间陆宴景出入她家像过无人之境,她也不愿意回去了。
她宁愿在外面坐一会儿,或者去疗养院陪母亲,总之不想见陆宴景。
此时,华灯初上,季浅找了个离公园近的咖啡馆。
她坐在玻璃窗里,侧身坐着,透过暖黄的星星灯,看玻璃外喧嚣的母子,情侣,老人,或欢笑,或静走。
季浅一直以为,如果人提前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就会变得焦虑急躁,恨不得马上去实现所有想要做的事。
可真自己亲身体会了,季浅才知道,能这样安静的坐着,不被任何人打扰才是她想要的。
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的人生她已经体验够了,一点都不好。
“季浅。”
听到陌生的声音,季浅转头看到一个男人。
她立马起身想走,对方却伸手摁住她肩头。
这个人她在照片上见过,姜耀。
是她姑姑姑父给她介绍的对象,也是姑父的私生子。
姜耀长得还行,就是眼神儿惹人生厌。
没想到季新莉和姜登达打了一架却没波及到他,他还敢来招惹她。
姜耀的目光在季浅身上打量着,脸上的贪婪之色不加掩饰。
甚至还想摸季浅的手,勾搭她的腰。
“季浅,你姑姑告诉你了吧,我是你老公。”
姜耀大屁股直接坐在季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挡着她的路:“听说你在外面卖过,会的花活多,婚后我会不会回家全看你能不能伺候好我的肾。”
一听这话,季浅突然不想走了。
“你的意思是,婚后你不常回家?”
姜耀将一口混着口臭的烟吐在季浅脸上,季浅偏头避开,差点被熏吐。
“我愿意当接盘侠就不错了,你还想管我?”姜耀装都不装,他娶了季浅以后,肯定要包几个干净的小老婆来弥补自己。
季浅微笑道:“行,明天早十点,民政局见。”
姜耀的香烟直接从嘴里掉出来,答应的这么快?
他还以为像季浅这么出色的女人很难搞,后面还想了一堆对付她的招数没用呢。
他沉下脸,威胁季浅:“你不会耍我吧?”
季浅道:“我今天就回家拿户口本。”
“没想到你这么懂事儿,”姜耀猥琐的站起身,顶了顶腰,低声道:“是不是看上哥哥的大宝贝了?”
见季浅微笑不语,姜耀更认同季新莉说的,季浅就是个见了男人走不动道的,勾勾手指就能骗回家。
看着季浅曼妙的身材,姜耀吞了口唾液,凑近道:“今晚就玩玩?你要是愿意,我还能找几个壮男一起玩你。”
姜耀听信了季新莉的话,认为季浅就好这口。
季浅扯唇一笑,妩媚道:“恐怕不行,我试过的男人那么多,万一你满足不了我,我可就反悔不嫁了。”
姜耀一噎,下意识夹紧腿,季浅阅男无数,他还真未必能满足她。
“那我就等你一夜,明天十点我要是在民政局见不到人,我饶不了你。”等领了证,季浅就是他的一条狗,不光能睡还能拿资源,拿财产,姜耀光想想就觉得赚翻了。
她要是敢放他鸽子,他就闹到她公司,缠着她赖着她,搞臭她的名声,等她没人要了他再接盘。
放走季浅时,姜耀忍不住自己去洗手间手了一发,一想到自己能搞到季浅这种尤物,他兴奋的一夜没睡着。
而季浅的手机一直在响,全是陆宴景的电话和信息,季浅一个没接,还直接关机了。
姜耀回到姜家,就把季浅答应领证的消息得意的告诉了季新莉。
季新莉讶然:“她真这么说的?”
姜耀嗤了一声:“二婶,你那个侄女也就那样,见了男人走不动道,我勾勾手指她就求着要嫁我。”
姜耀抖着腿,一脸得意,压根儿没看出来季新莉变了脸色。
季新莉高兴道:“那可太好了,二婶等着喝你的喜酒。”
等姜耀拽的二五八万的走了,姜锦才从角落里出来。
季新莉拉着姜锦,道:“锦儿你怎么看?”
“妈,你又忘了,我小名叫穗穗。”姜锦怨怪的提醒母亲:“以后见了陆宴景,可不能再叫错了。”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季新莉笑的合不拢嘴:“还是我们穗穗聪明,要不是你提醒妈,妈可真让季浅给利用了!”
上次季浅告诉季新莉,姜耀是她老公的私生子后,季新莉一时被冲昏了头,和姜登达大吵了一架。
这才知道季新莉那个孤寡的大嫂其实就是姜登达的姘头,两人早就生了姜耀,只是没来得及领证,姜登达就遇到了季新莉。
姜登达哄季新莉,说季新莉是季家贵女出身,他更喜欢季新莉,农村那个只是他年轻时犯下的错,他烦那个都来不及呢。
再说现在锦儿又被陆宴景赏识,她这个原配母亲更得帮衬着,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给锦儿添乱呢?
姜锦也劝季新莉,现在让陆宴景接纳她的最大绊脚石就是季浅,如果姜耀能解决这个麻烦,到时候受益的只会是他们姜家。
姜锦道:“如果没有陆宴景帮衬,季浅就是个废物,姜耀娶了季浅,烂人跟烂人睡一个被窝还能有什么前途?再看看我,只要季浅不缠着陆宴景,我以后就是陆太太,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姜锦眸色深深道:“怕就怕季浅死赖着陆宴景,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