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学到现在,从来没接触过男性朋友,所以……我不会打领带,”姜穗穗看着陆宴景的领带:“可我们公司有仪容仪表的要求,需要帮同事整理仪容。”
陆宴景皱眉,整理仪表不是个人要求吗,怎么成同事互助了?
姜穗穗道:“是季经理这么教我的,她说我情商不高,要跟同事们深入交流才能快速上道,不然她就不带我了。”
陆宴景面露不悦:“智利也不是什么好公司,我可以给你换更好的工作。”
姜穗穗连忙拒绝:“我上学时的梦想就是能跟季经理学习,她可是我的人生楷模呢!”
“一个骗钱害人的人有什么值得膜拜的。”陆宴景低叱了一声。
姜穗穗像是没听清,疑惑道:“什么?”
陆宴景改口道:“没什么。”
他视线看着车窗外,马上要到上班打卡的时间了,季浅还没来?
见姜穗穗还坐着不动,陆宴景偏头看向她。
姜穗穗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领带,两只手在陆宴景面前可爱的对戳。
陆宴景拿她没办法,伸手将季浅打好的领带松散开,然后递给姜穗穗。
姜穗穗像得了宝贝似的,单膝跪在座位上,就想探身将领带套在陆宴景脖颈上。
陆宴景却下意识往后一撤,没让姜穗穗碰到,他冷声道:“我不习惯。”
她可以拿他的领带练习,但不能拿他练习。
打领带的意义不一样。
他的语气那么冷,姜穗穗知道这商量不了,她不开心道:“那手臂总行吧?你就帮我搭个样。”
陆宴景把胳膊伸过去。
姜穗穗笨手笨脚的将领带绕过他手臂,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打不好结。
“陆总你教教我吧,我真不会,再学不会我就迟到了。”姜穗穗急红了眼睛。
陆宴景道:“我也不会。”
“不可能,你天天打领带怎么可能不会?”姜穗穗一脸委屈,你就是不想教。
陆宴景道:“平时都是我老婆帮我打。”
老婆……
姜穗穗不开心道:“陆总,你是不是怕你老婆会生气?”
见陆宴景的第一面,陆宴景就告诉过她,他有老婆。
他曾经许下的诺言自然也就不作数了,但可以从物质上补偿。
姜穗穗知进退,这才有了今天。
见陆宴景不说话,姜穗穗又委屈道:“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你老婆应该理解你,怎么能一点小事儿就跟你发脾气呢?我就从不会这样。”
闻言,陆宴景冷哼了一声,季浅何止会发脾气,生起气来还会拿刀子捅人,可怕得很。
姜穗穗见陆宴景听进心里去了,不由暗暗得意,等她慢慢渗透,潜移默化多了,陆宴景自然会对季浅生厌。
“呀,我上班要迟到了。”姜穗穗打开车门,慌里慌张下车,临走的时候又探头对陆宴景道:“陆总再见。”
笑容青春明媚。
姜穗穗将陆宴景的领带攥在手心里,满脸志在必得。
男人都是不知餍足的物种,成熟知性那挂吃多了,就会想试试青涩白纸些的,要不然大学门口总是停那么多豪车。
这世上哪个男人愿意一辈子只吃一道菜?吃腻了总要换口味的。
她等着那一天。
季浅没睡着,在跟季新莉打电话。
季新莉说想去疗养院看看徐婉黎,两人毕竟是姑嫂。
没听见季浅说话,季新莉劝道:“姑姑是在替你着想,你们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依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谁照顾你妈?听姑姑的话,把你妈接到姑姑家,姑姑帮你照看着。”
这是想挟持人质啊?
季浅后背靠着床,悠悠道:“不劳姑姑费心了,我妈妈住的一个月三十万的疗养院,服务质量很好。”
“一个月三十万!”季新莉尖叫起来。
他们姜家的月开销才万!
季浅给一个精神病一花就是三十万?
季新莉心里极度不平衡,更确定季浅手里有钱!
季浅现在能赚钱了,母亲又病情加重,自然需要换成更高规格的服务,她就算一个月花三十万,也比让这帮吸血鬼亲戚吸血强。
想到昨晚偷溜进家的贼,季浅悠悠道:“还有姑姑,你这么急着催我嫁给你家亲戚,又巴不得我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想等我结婚后,突然死掉,好让姜耀继承我的遗产?”
“……”季新莉被猜中心思,猛地一噎,又连忙怨怪道:“我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
“好,那我就说点好听的。”季浅勾起一抹坏笑:“姑姑,你说继承我遗产这么好的事儿,姑父为什么要留给姜耀啊?”
季新莉白眼一翻:“不然呢,我又没儿子……”
话比脑子快,季新莉猛地捂住嘴,她这话不就是承认她想要季浅的财产嘛。
她连忙改口道:“别说这种话,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
季浅没跟她理论这个,而是压低声音掏心窝子的跟她讲:“姑姑,你是我亲姑姑,我看见你现在还被瞒在鼓里,我……我真睡不着觉!”
季新莉皱眉:“什么瞒在鼓里?”
季浅唉了一声,为难道:“那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姑父是我说的。”
见季浅这么煞有介事,季新莉的心提起来了,她不情愿的嗯了声。
季浅这才低声道:“姑姑,你不觉得姜耀长得跟我姑父特别像吗?”
“废话,姜耀是他侄子,能不像吗?”
可说完,季新莉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季浅道:“姑姑你傻啊,姜耀就是我姑父养在外面的儿子,不然他为什么不跟你生儿子?”
“啪!”季新莉的手机掉在地上。
姜登达的出身不好,老家是农村的,那里思想落后,还是以生儿子为荣耀。
就像他孤寡的嫂子,名下有姜耀这么个儿子,每次见了季新莉都会炫耀,还说她生不出儿子,丢他们老姜家的脸。
季新莉每次都会因为这事儿生气,可不是她不想生,是姜登达体谅她生育辛苦,说只要是她生的,女儿他也喜欢。
这些年也一直是这样。
可被季浅这么一提醒,季新莉突然大悟。
季浅见电话被挂断,嗤笑了一声。
姜家短时间内肯定要起内讧,暂时不会再来烦她。
这时,她手机一响,一道信息弹了进来:“季小姐,宴景的领带落在我家了,你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