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要庆祝对象是季浅,当然是她说了算。
三个人去了万盛,没开包厢,在楼下大厅里要了个桌位。
季浅点了小龙虾,孟飞鸿要了两箱啤酒,齐承铣订了个庆功蛋糕。
孟飞鸿给季浅倒上啤酒:“小龙虾配啤酒,上次这么吃还是我们上大二的时候。”
齐承铣剥龙虾的动作没停,挑眉道:“你们上的同一所大学?”
孟飞鸿道:“何止,我们还是邻居,她父亲是我世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她的糗事我都知道。”
闻言,齐承铣眼神儿狡黠,看懂了孟飞鸿的暗示。
他将剥好的龙虾放在季浅面前,哦了一声:“就是青梅竹马呗。”
嘴上是这么说的,眼里却不屑,竹马还不是比不过天降?
季浅用筷子戳了戳齐承铣给的虾,抬眸,齐承铣冲她一笑,还给她抛了个媚眼。
孟飞鸿脸一沉,看齐承铣不顺眼。
“吃小龙虾得自己剥才有灵魂。”季浅没吃齐承铣剥的虾,自己带上手套弄的满手油。
齐承铣的笑劈了个叉,孟飞鸿手臂挡着脸笑出声。
季浅摆明了不想玩暧昧。
她就剩几个月了,不想给人留没必要的念想。
而且她了解齐承铣,别看他对她献殷勤,其实他心里一直藏着那个伤害过他的女人,就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小龙虾有点辣,季浅多贪了几瓶啤酒。
正有点醉意时,一个甜美的女声插了进来:“孟总,表姐,这么巧啊。”
三人同时看向说话的女孩儿,孟飞鸿因为不认识她所以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浅表情略微思索,倒是齐承铣一眼认出了姜锦,像看见稀罕玩意儿似的指着她:“季浅,我今天说的就是她,是不是长得像你?”
说着又问姜锦:“你刚才叫表姐……季浅是你表姐啊?”
这一桌子就季浅一个女的,两人又长得像,不是季浅又是谁?
姜锦见季浅并没有对她表现的很热络,连忙举起自己端来的酒,爽朗的往身后的桌子一指:“我刚才跟朋友吃饭,在人堆里一眼就看到表姐了!”
“对了表姐,我现在在智利做实习生,我妈妈说表姐在智利做高管,让我跟着表姐多学经验。”
姜锦笑的一脸真诚,天真里带着清澈的愚蠢。
求人的话被她这么攀亲戚的说出来,都不好意思让人拒绝她。
可季浅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里的玻璃杯,隔了半分钟才敷衍道:“几年没见,姑姑身体还好吗?”
几年没见?
齐承铣和孟飞鸿了然,这是家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的亲戚。
偏姜锦听不出来,还热络道:“我妈妈身体很好,就是时常念叨着说很想念表姐,要是能跟表姐吃个饭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姜锦是真傻还是装傻,季浅那么明显的排斥,她根本看不出来。
季浅没再说话,晾着她。
生途将近,季浅倒是看开了许多。
不重要的人和事儿不需要理会。
见姜锦还不走,齐承铣道:“季浅你明天跟我回家一趟吧,我爷爷催着我找对象,你帮我挡一挡。”
说完又故意看孟飞鸿,贱兮兮道:“孟总,你不介意吧?”
孟飞鸿当然介意,但当着季浅的面儿,他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扯下嘴角:“浅浅的事她自己做主,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齐承铣嘚瑟的抖抖腿。
姜锦被晾了半天,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见缝插针道:“表姐,我朋友还在等我,你们玩,我自罚一杯。”
说完将一杯啤酒饮尽,大概是不会喝酒,还呛出了眼泪。
季浅皱眉,整得跟她职场霸凌了她一样。
于是更不待见姜锦了。
姜锦离开后,去了洗手间,然后又上了二楼一个包厢。
一进门,姜锦就做了一个偷偷擦泪的动作。
尽管她藏的很好,陆宴景还是看到她红红的眼睛。
“有人欺负你?”陆宴景脸一沉,显然要替姜锦撑腰。
姜锦挤出笑:“没有,我就是在楼下碰见我们领导了,就稍微喝了点儿酒……”
陆宴景道:“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姜锦低着头不吭声了。
陆宴景声音更冷了:“领导逼你喝酒?”
姜锦乖巧道:“我同学说职场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都怪我自己酒量不好……”说着给自己打鸡血道:“我们季经理就很能喝,我要向她学习!”
“季经理……季浅?”陆宴景眸光闪烁。
“陆总,你也知道我们季经理啊!”姜锦很兴奋的样子。
陆宴景敷衍的抿了口茶:“生意上有过往来。”
姜锦手托着腮,一派天真:“我人生第二崇拜的人就是季经理,她不光能力强,情商也高,跟谁都能打成一片,不像我笨的像块木头……”
陆宴景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眸光介意:“她又跟谁打成一片了?”
姜锦捏着筷子,悠悠道:“跟我们孟总啊,还有齐医生……”
“陆总,你认识齐医生吗?我听我同事说,齐家也是豪门世家,说不定你还能喝上他和我们季经理的喜酒呢。”
“砰!”陆宴景手里的热茶打翻了。
“啊,陆总!”姜锦紧张的抽出纸巾,给陆宴景擦他身上的茶水:“陆总,你有没有烫伤?”
陆宴景像是没感觉到烫,攥紧拳头道:“齐承铣要跟季浅结婚?”
“是啊,他们就在楼下喝酒,我亲耳听到齐医生明天要带季经理见家长呢……”
姜锦一心想着陆宴景的伤,焦急起身道:“陆总,你坐着别动,我去买点冰袋或者清凉贴……”
姜锦刚下楼,陆宴景就出现在二楼栏杆后,并且一眼看到季浅。
此刻圆桌边只有季浅和孟飞鸿,齐承铣刚闹肚子,上洗手间去了。
季浅大概是喝多了,用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的打瞌睡。
孟飞鸿捏着勺柄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目光试探的看向季浅,盯了她半天没反应后,才倾身向她靠近。
楼上,陆宴景看出孟飞鸿的意图,手中燃了半截的香烟往下一弹。
“啪”的一声轻响,带着猩红火光的烟蒂落在孟飞鸿脑门上。
“嘶”的一声,孟飞鸿仿佛触电般往后一撤,季浅也被他的动静弄醒,疲惫的睁开眼睛。
哪来的烟头!
孟飞鸿恼火的抬头往二楼看,季浅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
好巧不巧,就这么隔空和陆宴景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