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晴挂了电话,陆湘琳也生气了,我做不做手术关你什么事儿啊?
陆湘琳刚到家没多久,安晴就来了,还把陆母给带来了。
一进门,安晴就冷脸向陆母告状:“阿姨,你自己劝湘琳吧,我是管不了她了!”
安晴阴着脸抱着手臂坐在陆湘琳对面的沙发上。
陆母为难的看看沙发这边的安晴,又看看沙发那边自己的女儿。
最后坐在了安晴的身边,安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陆母看了眼安晴的脸色,这才不解的问陆湘琳:“你不是说不整容了,这怎么又突然变卦了,看把你安晴姐气的……”
说完小事化了道:“快过来跟你安晴姐道歉。”
每次只要陆湘琳和安晴有矛盾,陆母都会让陆湘琳道歉。
可都是大小姐,陆湘琳也是有小脾气的。
“妈,要不要整容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又没妨碍别人,又有什么错呢?”
陆母一愣,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啊!
湘琳要整得是自己的脸,又不是在别人脸上雕花,哪儿得罪安晴了?
安晴双臂抱怀,心想陆湘琳的笨脑袋居然会拐弯了。
她冷嗤道:“我劳心劳力的帮你搜集案例,科普危险,熬了几个日夜都没睡觉,你都已经答应我不去整容了,现在又突然反悔,那你拿我的付出当什么了?当笑话吗?”
安晴眼睛一红,表情委屈的用手背擦眼泪。
“安晴,你别哭啊,我跟湘琳都知道你的好!”
陆母心疼的一边亲自帮安晴擦眼泪,一边怪陆湘琳:“湘琳,我们最苦最难的时候是安晴给我们寄钱渡过难关的,你也太没良心了。”
听到陆母的话,安晴心里冷笑,陆母就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谁有理她就听谁的。
陆湘琳笨嘴拙舌,脑子又慢,根本斗不过她!
可没想到陆湘琳像开窍了一样,反驳道:“我到现在都怀疑,当年帮我们的真的是你安晴吗?你既然能给我们寄钱,那为什么当年我妈联系你时,你却没回来看过我们一眼?”
陆家没落难时,陆母对安晴比对陆湘琳都好,各种昂贵礼物凡是陆湘琳有的,都会给安晴准备一份儿。
陆家落难后,陆母联系安晴,话还没来及说,就被安晴用手头紧做借口挂了电话。
那嘴脸陆母太熟悉了,陆家那些落井下石的亲友都是那么干的,生怕被她借钱血本无归。
这事儿陆母耿耿于怀,再也没联系过安晴,可没过多久陆母就收到了匿名打款。
后来安晴在机场救了心脏不舒服的陆母,陆母问起匿名打款的事儿,安晴承认确实是她打的钱,两人才冰释前嫌。
可现在旧事重提,陆母也起了疑心:“安晴,当年的打款你还有记录吧?能不能让阿姨看看,我也好知道我们欠了你多少钱。”
陆母话说的委婉,目光却不乏审视。
当年安晴挂她电话时分明是不想跟她沾上关系,如今他们陆家起死回生,安晴又突然冒出来了,实在让人怀疑。
安晴被陆母和陆湘琳盯着,不由一阵心虚,她本来就是冒名顶替的,上哪儿找记录。
不过最高明的演技就是信念感,安晴完全没被两人唬住:“阿姨,当年我囊中羞涩只能拿出那么多,可现在我事业有成已经不缺钱了,您不必急着还。”
又看向陆湘琳,在陆母看不见的角度对陆湘琳冷笑:“湘琳,你想看打款记录有什么难的,只不过手机上的记录已经被我删了,我有时间去银行打流水给你看。”
陆母见安晴说的确有其物,也怕自己冤枉了人家,赶紧改口道:“安晴,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咱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计较的。”
安晴扯唇,蠢母女两个真好哄,什么银行流水,物流记录她随便找人伪造一个就行。
她看向陆湘琳,又善解人意道:“湘琳,整容手术有多危险你也知道,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想没想过阿姨怎么活,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陆湘琳捂着耳朵,她现在最抵触别人阻碍她的决定!
“我哥说了,谁要是劝我,就让她自己跟他说!”
陆湘琳拿出手机调出陆宴景的号码,刚要拨过去电话,安晴就慌了,一把抢过陆湘琳的手机。
“这么大个人了,动不动就找你哥,耽误他工作怎么办!”
陆湘琳气愤道:“我哥说了,你发的那些血腥视频都是医生的视角,抛开概率只谈风险,我看你就是怕我变美!”
说完陆湘琳还把陆宴景调查的数据拿给陆母看:“妈,你看这都是我哥研究过的案例,你看这个烧伤患者比我的还要严重,现在恢复的多好……”
说完故意瞥了安晴一眼,阴阳怪气道:“妈,你说我哥能害我吗?”
眼见陆母面带犹豫,又要倒戈,安晴先发制人道:“那是你哥没把你当回事儿,如果毁容的是季浅,你看他舍不舍得让季浅冒风险。”
陆湘琳愤然道:“你少挑拨离间,我哥才不会!”
安晴抱着双臂,悠悠然:“我不信。”
“……”
陆湘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安晴用激将法设计的陷阱里。
她本来就把自己的伤疤怪在季浅身上,现在被拿来和季浅比较,陆湘琳就更心理失衡了。
安晴不信,那她就证明给安晴看!
看哥哥是更在乎他的妹妹,还是那个欺骗他的前女友!
扫见陆湘琳紧握的拳头,安晴知道她上钩了,不由轻蔑的提起唇角。
本来陆湘琳要是老实任她差遣,她还不打算动她,可惜她自己非得找死。
陆母更是义愤填膺道:“那就做!要是湘琳有任何意外,跑不了她季浅!”
“伯母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湘琳,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将来要是出了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母皱了皱眉,觉得安晴这话不耐听,可到底也没说什么。
安晴却知道陆母是个欺软怕硬的软包子,她会让她们知道跟她对着干的代价。
——
季浅狼狈的回到城北公寓。
在半山别墅时,季浅不知道陆湘琳什么走,又怕被发现惹是生非,所以撕了条床单结成绳子从陆宴景房间的窗台上跳了下来。
出来之后,季浅先去了广场,只零星找回几个被水泡的变形的羊毛玩偶,其他的大概被人捡走了。
原本让母亲摆摊,并不是想赚多少钱,她只是想着母亲如果能有自己的生活主体,病是不是会好的快点。
只是没想到,白白糟蹋了母亲的心血。
季浅用钥匙打开门,听到里面传来塑料包装袋哗啦啦的声音。
等她进去,刚好看到季滢从茶几底下抬起的脸,嘴上肉脂的油光都没来得及擦。
季浅掠了她一眼,转头走到母亲身边,拿起她面前的碗。
只见里面又是凉掉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