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慢慢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幕幕。
当记忆片段来到篮球场时,周通的脸上挂起一抹愠怒。
“是他!!”
在那之前,江可都很正常,就是在路过篮球场之后,她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他当时还以为是之前在文雅楼发生的事情让江可没怎么回过神呢。
“真是蠢!!”他懊恼的大声骂了自己一句。
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看着床上江可的模样,他感觉到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别慌冷静下来,周通,现在只有你能救江可。”
他对着自己重复几遍,情绪才重新恢复正常。
“那人投掷篮球只是幌子,他一定是用了诡器的能力。”
“大部分诡器对鬼的杀伤性要远大于对人,但是江可如今是这副模样,恐怕他用的是诅咒类的诡器。”
“只有诅咒类的诡器对人的影响要远大于鬼。”
冷静下来后,他瞬间便分析出了对方的手段。
受到诅咒,老陈曾经讲过如何应对。
要么将释放诅咒的人弄死,要么就想办法将诅咒的媒介隔断。
诅咒的原理就如同传染病一样,诅咒的源头就是病原体。
所以想要通过杀死诅咒的源头来解决诅咒是不现实的,一是不知道这诅咒的源头来自哪只鬼,二是即使你知道了,一般能够释放诅咒的鬼都是很可怕的,最多只能封印,根本难以杀死。
受到诅咒的类型也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如同江可这样人为利用诡器间接造成,这种一般都不致命,但是也很麻烦。
另一种则要更凶险的多,就是直接被鬼诅咒了。
那种要麻烦很多,生与死全看那只鬼的能力了。
目前,江可的情况有两种办法能解决,一种便是将那个大高个杀了。
他死了,手中的诡器重新变为无主之物,诅咒的力量便会收回到诡器中,江可身上的诅咒就会自然消退。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想办法让江可不符合受到诅咒的条件。
那么没了生存的土壤,这种如同病毒一般的诅咒便会失去力量的根基,慢慢消散。
这两种办法,周通打算都试一试。
只不过今天已经黑了,不适合再外出。
周通就打算先试试第二种办法,如果能够让江可恢复正常更好,没有效果的话,他之后的几天便只干一件事。
那就是弄死那名大个子。
想到这,周通便开始行动起来。
他先是戴起了指虎,犹豫了一下后,一拳轻轻的捶向江可的脑袋。
“砰”的一声,江可本来就呆滞的双眼被一下子锤的更傻了几分。
等了几分钟,周通一脸惋惜的自语道:
“看来没用。”
他本来打算试试能不能用这指虎把那诅咒的力量打出去呢,结果自然没有奏效。
“那家伙为什么突然扔一个篮球过来?而且是奔着江可去的,为什么不对我施放诅咒?”
周通没再着急的瞎尝试,脑海中开始回忆当时在篮球场时的场景,默默分析起来。
“诡器大概率是那只篮球,那篮球太破旧了,很不符合常理。”
“当时是我碰到了那只篮球,但是我却没事,江可反而中招了。”
说到这里,他立刻停顿了下来,瞳孔骤然收缩。
“原来如此!!”
“他最开始的目标是我,只不过阴差阳错下,反而是江可中招了。”
周通已经明白过来。
“这样的话,做其他的举动都没意义了,只能明天找上他了。”
想通一切后,周通为江可盖上被子,将她安顿好后,自己则爬到沙发上,早早休息了。
时间来到夜里9点,学校的操场上。
周围的的灯光突然再次熄灭,
昨天发生过的诡异一幕,又一次在这里上演着。
只不过在最后,那副棺材中又伸出了一只苍白手臂。
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参与者都无从知晓。
夜晚,他们都没有选择出来。
全部窝在自己的房间中,等待第三天的到来。
一夜很快过去,除了宿舍楼下偶尔传来的惨叫声外,这一晚上异常的平静。
天刚蒙蒙亮时,周通便带着江可出门了。
来到了女生宿舍通往学校的主干道蹲守起来。
昨天那个大高个的身份明显是学生,所以他一定是住在男生宿舍中。
男生宿舍在女生宿舍的北面,只要他今天去上学或者吃早餐,就大概率要从这条主干道经过。
周通起的老早,便是打算在这里堵住那个家伙。
随着时间的流逝,学生们开始依次的起床。
有早八的上早八,没早八的自然能睡个懒觉。
见到时间差不多了,来回的学生也渐渐变多了。
周通拉着江可来到一旁,替她把身后的兜帽戴在头上,随后自己也将兜帽带起。
两个人拉着手等在路边,看上去就像是穿着情侣服,热恋中的情侣。
没人会想到这是两名老师。
周通为了隐藏自己特地换了这么一身装扮。
目光一一扫过过往的学生,女同学直接pass,男同学则只看个头高的。
如此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周通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今天没课还没起床的时候,人群中一名一瘸一拐的大高个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大高个似乎在低着头跟谁说着什么,与昨天笑嘻嘻的目光不同,脸上布满了不爽的神色。
在他的肩膀上,还挎着一个篮球包。
一只篮球被他背在了身后。
见到这一幕,周通眼神一凝,神情紧绷起来。
埋藏在宽松卫衣袖中的拳头紧握,一只指虎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在手指关节上。
默默等待猎物的靠近。
“小矮子,你得对我负责,我这腿让你踢伤了,万一遇见危险逃跑都是问题。”
慕容刻对着身旁的秋月说道。
“行了吧,只是皮外伤,装什么装,再说谁让你喊我小矬子的?”秋月一大早就裹着一根棒棒糖,不屑的嘟囔着。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我这叫示敌以弱。”慕容刻呵呵一笑,走路恢复了正常,不过还是多少有点影响。
那只有伤的脚踏下去,多少有些微微的疼痛。
嘶哈了几声,再次埋怨道:“开个玩笑而已,你丫的下手也太狠了。”
“那三个字不准说,其他的随你。”秋月晃了晃双马尾,刚要抬头说什么。
眼睛的瞳孔突然变得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