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刚刚摸到安喆的手臂,就被她一下甩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茶几上。
她的力气竟然变得异常的大。
不过经过木槿的提醒,他幡然醒悟。
连忙爬起,掏出剪刀准备先用剪刀制止住安喆。
然而陆柏的剪刀刚刚取出,却看见安喆似乎变了一个人。
她陡然冷静下来,眼眶中如墨一般漆黑一片。
嘴角挂起怪异的笑容,晃动着脑袋盯着陆柏。
歇斯底里的大笑道:
“怎么?”
“你要杀我?啊?哈哈哈你竟然要杀我?”
“哈哈哈哈”
陆柏被她这副模样惊了一下,动作便慢了几分。
她的语气,也让他感觉莫名的心慌。
就是这一恍惚的功夫,安喆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动作飞快,不似人类。
一眨眼的功夫就从落地窗前的大门跑了出去。
陆柏心中一急,顾不上其他,提着剪刀便追了出去。
却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门外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突然弥漫出白雾,白雾滚滚而来。
瞬间便覆盖了整个街道。
安喆走到院落中后,也突然停顿下来。
见此,陆柏轻轻的推开门走到院子中。
对着那道小巧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安喆,醒醒,外面很危险,快回来。”
他的语气近乎乞求。
安喆缓缓的转过身子。
双眼漆黑一片,嘴角咧出看上去很荒诞的笑容。
定定的注视着他。
随后呵呵一笑,“复仇开始了!!”
“嘻嘻”
话音落下,在陆柏的注视下,她直冲冲的冲进了白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白雾随着她的进入,似乎翻滚的更加厉害了。
开始向着院落中蔓延,一只只隐藏在白雾中的身影若隐若现。
呻吟声,吼叫声,还有怪笑声从白雾中传出。
陆柏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双拳紧握,过于用力下,指甲深深的嵌入到血肉中。
身体忍不住如筛糠般抖动个不停。
又一次!!
又一次!!
他眼睁睁的看着伙伴死在眼前。
他还是什么都拯救不了。
“啊”
他仰天痛苦的咆哮一声,双腿重重的跪在地上,白雾横扫过来。
但是他却丝毫不觉。
“结束吧!”
“你累了!”
他的脑海中,这道声音一遍一遍的响彻。
仿佛有一只魔鬼在催促他去送死。
就在白雾即将打在他身上时。
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将陆柏拽到了屋子内。
木槿面无血色的看着外面贴在玻璃上的那只怪手,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
揉了揉胸口,喘息的骂骂咧咧。
“妈买批的,你个龟孙是真要找死不成?”
她气愤之余甚至方言都飙了出来。
旋即她也是被自己的举动气笑了,一手叉着腰。
“格老子的也是冲昏了头,差点把自己搭上救你个傻叉。”
她骂骂咧咧的话,陆柏全然没听进去。
眼神呆滞的瘫在地上,脑海中始终一遍遍的重复着安喆转身冲进白雾中画面。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安喆为何会突然变了一个人。
难道她真的被鬼上身了?
想着想着,他面色转换了几次,最后眼神重新恢复平静。
他突然站起身来:
“不对!!”
木槿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以为他要想不开。
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你冷静点,她既然被鬼上身了,那么冲进白雾里肯定也没什么危险。”
“毕竟那只鬼肯定是要用她的身体做什么事情。”
陆柏轻轻推开她。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叹口气说道:
“好了,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你说的对,我刚才是关心则乱。”
说完后,陆柏眉头微微蹙起。
他觉得自己刚刚的状态很不对劲,他崩溃之时那脑海中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
完全不符合他平时的行事风格,他并不是很容易冲动的人。
木槿都能想通的道理,刚刚他却是一副莽汉的样子。
“是之前死了太多人了产生心理阴影了吗?”他最终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巨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他要尽快弄清这里的一切,然后想办法救回安喆。
“我刚才听到安喆说什么复仇什么的,她是不是被那白衣女人给附身了,然后找当年害她的人报仇啊。”
木槿探头探脑观察了陆柏半天,见他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这才小心翼翼的给出一些意见。
“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点出发。”
陆柏默然的点点头。
深深的看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眼,由衷的说道:
“谢谢!”
“嗨呀,你恢复正常就好,老子咳咳,我主要也是想要让你带我逃离这里,不然才不会救你呢。”
好么,还挺傲娇。
陆柏没有说话,几步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面浓浓的白雾。
声音幽幽传出:
“复仇吗?”
“怎么办,那家伙不会来找我们报仇吧,他好像看出了什么。”
一座低矮的不起眼庙中。
一群人围成一圈,面色都有些不好看,正在讨论着什么。
在他们的中间,一红一黑两副棺材并排而立。
一半被埋在庙内大厅的地面下,一半则露出地面。
上面一张张红黄相间的符纸贴的密密麻麻。
看上去有些渗人。
“没事!他一个外来人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此时说话之人正是人群中的那位老者。
他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走到面前红色棺材前。
慢吞吞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匕首。
将拐杖递给身旁之人后,他攥着匕首在另外一只手掌轻轻划过。
随后他紧握拳头,鲜血自手指缝隙间滴落下来,被另外一人拿着瓷碗接住。
“开始吧!!我们没得选择,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能激发这二位的凶性,或许能稍微制衡她。”
周围的几人听了老者的话,面露沮丧之色,垂头丧气的一一接过那银色的匕首,如老者一样,将手掌划破。
一圈过后,到了最后一人,他却始终没有接过匕首。
众人见此齐齐望向他。
这名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三十出头,。
温文尔雅,相貌堂堂。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却丝毫不胆怯。
手指轻提了一下眼镜的鼻托,“各位都是我的长辈,按理说这件事情我应该与你们共进退。”
“但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