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手臂的方向他能判断出,那人正背对着他。
陆柏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剪刀紧紧握起。
没有回头,他稍微侧歪了一下脑袋,然后将剪刀顺着肩膀上方朝着后方的那人剪去。
但是通过镜子看到的画面,差点让他失误戳到自己的脖子。
那身后之人的本该是后脑勺对着他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满是血污的人脸。
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咔嚓”一声,剪刀落空了。
那身后的鬼影在剪刀落下的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陆柏心中一惊,旋即想也没想便转身向楼梯的位置跑去。
却在刚跑了两步后,那股冰冷的感觉再次传来。
陆柏不用回头去看,都能想象到。
肯定是那个鬼正紧紧靠在他的身后,眼睛估计还死死注视着他的后脑勺。
“绝对不能回头!!”
陆柏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这只鬼只是背靠着自己,对他并无实质性伤害。
但是结合他看到的对方的诡异模样,他瞬间判断出必死的条件。
大概率就是回头必死,他回头就会正好与身后的男人脸对脸。
恐怕那就会触犯它的杀人条件了。
陆柏如此想着,脚下却也不停。
几个跨步,便一下子跳到了楼梯上。
在他迈入楼梯的一瞬间,身后的冰凉触感立刻消失不见了。
陆柏稍微喘息了一下,然后才回转身子望去。
只见在楼梯口的位置,那男人正背着身子死死的盯着他。
陆柏视线扫向他脚下后,一丝明悟涌上心头。
这只鬼之所以能瞬移,且到了楼梯就不追上来了。
原因就是地板上的水,他的活动范围应该只有被水覆盖的地方。
“楚人美吗?”
陆柏莫名的想起电影中的一个恐怖存在。
倒是跟眼前这个家伙相似。
知道规律后,这个鬼不足为惧。
陆柏转身向楼上走去。
快走到二楼的时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拐角处突然出现一双赤裸乌青的双脚。
陆柏身子一颤,停在了原地。
顺着那双脚缓缓抬起头,视线所及,是一名歪着身子的臃肿女人。
这女人身上还套着脏兮兮满是血迹的围裙,身子侧歪着,好像被抻长的卡皮扒拉拉拉车。
正是因为这奇怪的造型,她的脑袋则是倒立着耷拉在地板上。
嘴巴和眼睛都被丝线缝成了一条线。
即使如此,她还在拼命的想要张嘴,嘴唇蠕动间,丝线松动的缝隙处发出吸吮的声音。
这只诡异的造型实在太过于吓人,让陆柏的心都停了半拍。
只能默默的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而面前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如猪鼻一样的鼻子轻轻耸动,脑袋像是拐杖一样向前探着。
每一次挪动都会砸到地板上,发出“蹦蹦”的声响。
同时她的耳朵也开始不停的来回摆动。
陆柏见此,立刻屏住了呼吸。
女人探查了半天,最后缓缓的迈动着步伐,一脚落下,一头落下的慢悠悠回到了三楼。
待其彻底消失不见,没了动静,陆柏才轻吸一口气。
这一次,他的动作轻了不少。
来到二楼后,陆柏依次检查了每个房间。
在第一个走廊的一个房间中,发现了抽屉被翻开的痕迹。
“这个房间中的房门和抽屉都没关,应该是走的很匆忙。”
“安喆应该是之前来过这里,遇到危险后立刻逃走了。”
陆柏根据房间中的线索,立刻模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很快便分析了出来。
得到安喆不在这里后,他便起了离开的心思。
不过在看到右侧的那个走廊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可记得通往三楼的电梯钥匙是在这个副本中,多检查一下没准能发现钥匙。
提着剪刀走向那处走廊,那里同样有着几间卧室。
他再次从头检查了一遍,在最里边的那间最大的卧室中。
终于有了发现。
一张结婚照摆在床铺的上方墙壁上。
照片的二人正是楼下的那个男人和三楼戴着围裙的女人。
“他们是一对夫妻。”
陆柏来到床头柜前,上面也摆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二人很幸福,彼此倚靠着,看背景似乎是在一处巨大的别墅前。
陆柏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半天。
“这里是哪里?”
“这个人是?”
他眯起双眼,注视着照片中,后方的二楼似乎有一名白衣服女人正站在窗口。
不过因为聚焦的缘故,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的真实模样。
只有朦胧的一个身影。
“是那个白衣女鬼吗?”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后,将照片翻了过来。
眼神一凝。
后面写着一行字:
祝新婚快乐——李向前,顾芳。
很陌生的两个名字,陆柏记在心里后。
便将照片重新放了回去。
随后,又翻找了一遍,并没有其他的特殊发现。
这栋别墅便只剩下三楼还没有去过了。
三楼那个带着围裙的女人在,他可不想去自找麻烦。
而且他始终记得,出发前看到的那个字条。
上面明确的告诉了安喆,不让他上别墅的三楼。
陆柏虽然不怎么相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膈应的。
出去的时候也很轻松,虽然楼下有那个男人堵着,但是只要不回头,就拿陆柏一点办法没有。
等他从别墅走出时,发现木槿正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看着周围。
看见陆柏,连忙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陆柏靠近后,她一把将他拉了下去。
神秘兮兮的小声道:
“刚刚我看见有一伙人从那个11号别墅里走了出来,他们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西服。”
“就跟你那天弄死的那只鬼一样。”
陆柏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
木槿所说的那伙人应该就是当时悼念11号别墅主人的那些人。
她到现在还以为他弄死的那个人是鬼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在给死者吊唁。”
“哎呀,要是只有这样我就不说了。”木槿着急的说道,
“你知道他们从那个别墅出来后,去哪里了吗?”
“去哪里了?”
“当时那个巨大的黑白遗照你记得吧?”
“记得。”
他们两个路过的时候看到过那个遗照,那遗照很阴森的感觉,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就从遗照的后面钻了进去,然后就始终没出来过。”
“好几个人呢。”
陆柏闻言来了兴趣。
“哦?这倒是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