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将右手背在身后,淡淡回应道:
“没有。”
实际上,在他的右手中。
此时正抓着一把铁剪子,那把剪子比寻常剪刀重了不少,个头稍大一些。
刚刚在园丁的邀请下,陆柏开始帮他寻找他丢失的剪刀。
也就是园丁用来裁剪灌木的工具。
起初陆柏还有些纳闷,裁剪灌木的剪刀他见过。
那剪刀可不是一般的大。
应该很好找到才是,怎么这园丁却始终找不到?
后来在一处灌木中,他发现了这把不大的剪刀。
并未声张。
将剪刀握在手中的时刻,他就知道。
这剪刀是一把灵异道具。
那冰冷仿佛刺痛灵魂的触感实在太过于明显。
而且想一想也知道,这么一把不大的剪刀却能够修剪灌木,可见其一定有着不同寻常之处。
听到陆柏的话语,园丁缓缓转过身子。
昏暗的光芒下,他的表情看不大清。
只不过声音却没了开始的热情。
平静之下带有一丝寒意:
“小兄弟,你的右手拿着的是什么?”
陆柏平静的望着他,始终将右手背在身后。
“没什么,好像是谁丢下的裁衣刀。”
园丁闻言身形明显一震,语气一转,竟然重新带有一丝笑意。
变脸极其之快。
轻拍了拍额头一副懊恼的样子。
“小兄弟,你看我忘记跟你说了,我那把剪刀并不大。”
“那应该就是我丢掉的剪刀,让我看一眼我就知道了。”
说着他开始向着陆柏的方向走来。
陆柏轻哦了一声。
“那你过来看看吧。”
交谈间,园丁已经几步走到了陆柏的身前。
陆柏见状,缓缓的将右手从身后抽到前方,园丁的视线则死死的盯着陆柏右手的方向。
陆柏嘴角突然挂起一抹笑意,在右手到了腰间的时候,猛然加速,径直捅向园丁。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让园丁始料未及。
但是他始终盯着对方右手,迅速反应过来。
一下便伸出双手,抓住陆柏的右手,将其牢牢固定住。
冰冷的声音自牙缝中咬出:“小兄弟,这是何意?”
陆柏一击未中,也不慌张,感受到右手手臂上的传来的剧痛。
面色如初,冷笑道:
“当然是物归原主啊。”
“你不看看看看这剪刀是不是你的?”
园丁下意识低头望去,一眼过去,明显愣了一瞬。
只见在陆柏的右手中,握着的哪里是什么剪刀,分明是一根树枝。
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你在耍”
话说到一半,一柄尖锐的剪刀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脖颈处,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陆柏冷冷的注视着他,左手动作麻利的将剪刀拔下。
鲜血如泉水般喷溅出来。
“咯咯”
园丁的气管也被刺穿,只能松开陆柏的右手,一只手捂着伤口,不断后退,一只手指向陆柏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陆柏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双手握着剪刀的两个把手。
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生命力真顽强,话说这怎么用的?”
说着他试验性的将剪刀用双手打开,向前几步,对着面前的园丁脖颈处轻轻一剪。
“咔嚓”一声脆响。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剪刀的刀刃处弥漫出来。
随后,陆柏就看到。
一道整齐的血线出现,紧接着一只脑袋缓缓的自身躯之上脱离下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双眼圆睁,带有一丝恐惧,没了气息。
嘶
陆柏倒吸一口冷气,这剪刀竟然如此锋利。
他都没感觉到有任何阻碍。
果然是一件灵异物品。
而且能力出奇的强。
之前他把剪刀别在了身后,然后利用一手障眼法。
趁着园丁惊讶的时候,再来个声东击西。
右手吸引注意力,左手出击。
如此才能一击得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摇摇头叹息一声,蹲下身子。
轻轻将对方的双眼抚合。
“也算是我为你解脱了,毕竟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你了。”
“谢字就不用说了,不要怪我就好。”
实际上,在经过短暂的接触后。
陆柏就发现了。
这个园丁是疯人。
他深深记得任务中提到的一条,有些疯人会伪装成正常人。
这个园丁正是其中之一。
陆柏判断的依据有三条。
第一,那白袍女子追到灌木这里便不再向前,这点很奇怪,有点像是野兽进入别的野兽的领地。
那么灌木这一带中的唯一一个园丁,大概率就是这里的领主,不是正常人。
当时那女子也疯疯癫癫的说了,这里边很危险。
第二,按照园丁所说,那天疯了很多人,他便再也没有逃出这片区域,岂不是说他这么久都未曾进食。
这明显也不对劲。
第三,不管这园丁是否是疯人。
陆柏只要感受到他的恶意,那么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基于这三点条理由,陆柏才会选择果断出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园丁的力气简直有些恐怖。
陆柏卷起右手臂的袖子,上面两道手印血痕很明显。
缓缓站起身子,将剪刀合上。
紧接着又蹲了下去,片刻后。
剪刀上缠了一块布,被陆柏塞进了兜里。
而某园丁的衣服上则少了一块。
这个剪刀太锋利,他可害怕之后不小心打开。
再将自己的大腿戳个窟窿。
望着天色渐暗。
他径直钻出了这处灌木。
向着临近的那座教堂走去。
夜晚的副本只会更危险,他需要先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场所,躲避一下。
摸着兜中的那把剪刀,他微微有了一些底气。
这把剪刀是一把不错的灵异道具,能力简单粗暴。
剪断一切。
当然“一切”有些夸张,不过陆柏还是挺满意它的效果。
总比那能照到鬼的【福来旅馆摄像机】要强力的多。
既然园丁这个疯人能够伏诛,想来对付其他的疯人也完全可以。。
沿着石子铺设的小路,陆柏收敛心思,小心谨慎的向着面前的教堂走去。
而在他离开后的几分钟后,那园丁的尸体发生了变化。
原本被隔断的脑袋,竟然突兀的重新回归原位。
仿佛从未被剪断一般。
不过那园丁的尸体并未死而复生。
脖颈处的贯穿伤始终还在。
与此同时,夜幕开始正式降临。
一道暗红色的光芒洒向整个修道院。
一轮红月缓缓升空。
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红月之下,仿佛鬼魅般,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