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汇报,朱由检也是陷入了沉思。
从八大晋商那里审问出来的结果,满清就是要这个月的月底入关,而结合吴三桂的反应,那也就说明,吴三桂这是不打算继续为朝廷效忠了。
“陛下,吴三桂要是反了,清军过了山海关便是畅通无阻,而今的辽藩,不光光有八旗兵马,还有咱们大明投降过去的不少人,除此之外还有蒙古人。”
“这要是放他们南下,顷刻便到京师,到时候便又是一场京师保卫战!”
吴承恩一脸的慌张,毕竟这才刚刚解决完流贼的危机,眼下就又要面对比流贼更可怕的清军。
朝廷即便眼下再得民心再有银子也吃不消。
“想当初陛下对他吴三桂是恩宠有加,眼下却要叛变朝廷,实在是有悖臣伦!”
朱由检坐在马车上气定神闲。
“急什么?吴三桂的父亲也好,妻妾也罢,此刻就在昌平城内被看押着。”
“他吴三桂要反,也得想一想后果,除非他是铁了心要做孤家寡人!”
“既然连朕派过去送圣旨的人都敢斩杀,那就别怪朕无情!”
朱由检知道,满清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投靠,之所以平辽平了数年都没有结果,根本原因就是八大晋商暗中走私支持!
以至于缺量缺饷的明军一投靠满清,要吃的有吃的,要军饷有军饷,要女人有女人。
说白了还是在两个字上,银和粮!
“眼下八大晋商被扫清,我大明朝没了家贼,满清即便南下后勤也坚持不了多久,打仗打的可不是一腔孤勇,打的是银子和粮食!”
要知道,关外虽然土地肥沃,但是满清终究还是游牧民族,所以这些肥沃的土地至今也都是大荒原。
庞大的军队所需的粮食,其实大部分都来源于八大晋商暗中的走私。
而朱由检此刻面对着即将入关的八旗军,内心却是波澜不惊。
历史上李自成之所以会在清军面前溃败得那么厉害,一个原因是因为清军之中大多数为骑兵,而李自成的顺军大多都是步卒。
其次的原因是李自成即便是攻下了京城,但是因为劫掠京城不得民心而清兵打着的旗号却是为了崇祯报仇。
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八旗军南下,瞬间就切断了顺军的后勤补给,而顺军又不能南下,回陕西的路也被堵死……
而现在自己将八大晋商抄家抄了个干干净净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粮食。
明军能败给李自成是明军连半饷拿不到,但是自己要是给明军发三饷,战斗力又是一种说法。
“工部那边催的手雷烟雾弹都送过来了吗?”
王承恩闻言赶紧从一个包袱里面翻出来一个金黄色的折子。
“这是昨日秦总斌那边转过来的折子,工部说,这几日又将整个火药司扩了一倍,手雷和烟雾弹各产了数万枚!”
“现在已经开始分批次转运!”
说着,王承恩又从一堆杂乱的折子中挑出来一个本子。
“这是户部递过来的,现在京师已经全面开始推行新政,所有的商铺,抽税都是抽盈利的三成,皇家商帮现在开始正式运行,然后因为朝廷在昌平大胜,京师前来参军的百姓又多了不少。”
“这几日京师已经募了三万人,正在校场上练兵!”
听着王承恩的汇报,朱由检点了点头。
“眼下天下生乱,最重要的其实是因为百姓们因为没有了生计离开了自己的故土,进而成为流民,流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烧杀抢掠,流民所到一处,便动乱一处。”
“如此往复,流民聚众便成了义军,进而天下大乱!”
“所以还要再推行一条国策!凡是身体健全,正值壮年的流民,只要加入明军满六年便可变成民籍,返还故里,由朝廷安顿田宅!”
朱由检一边说,王承恩一边记。
其实历史上所有的动乱,愿意都是因为社会上的年轻劳动力脱产,进而造成的。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以工代赈,但是眼下兵荒马乱,满清即将入关。
所以把这些流民全部都招揽成兵马,去和满清八旗军战斗,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王承恩在记完这些东西后,不由得称奇起来。
“若是陛下此法实行下去,不出数月明军就能扩到数十万人!”
朱由检点了点头。
“还是要多亏了八大晋商的这些老财啊,不然朕就是想把这些流民招揽成明军,也是不可能的。”
数日后,就在秦良玉焦急等待的时候,朱由检率领着数万大军赶到了昌平城外。
看到御驾的一瞬间,秦良玉赶紧率人出城迎接。
秦良玉在看到朱由检的第一时间,就拿出了一封密报。
“陛下,这是从山海关送出来的一封密报,信里面说,吴三桂已经和满清谈好了,先秘密投降,放关外的大军入关!”
“等拿下京城,吴三桂就明着反!”
本以为看到密报的朱由检会略微诧异的秦良玉却发现,此刻的朱由检出奇地平静。
“这密报是何人所送?”
秦良玉随即道:
“是吴三桂手下的朱国治!是他派亲信送来的信,而且信中还说了,朝廷派过去的使者,全部被吴三桂虐杀。”
听到这话,在场的将领纷纷愤慨起来,杀送圣旨的使者,和欺君就没什么两样了。
“继续和朱国治联络,告诉他和吴三桂先保持一致!”
“秦总兵,接下来的几日,最重要的就是将这方圆百里千里的流民全部招揽到军中进行练兵。”
“有多少就招多少,现在朝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说到银子,朱由检朝着身后看了看。
“都把东西拉进来!”
随着朱由检一声令下,数千大车的粮食和银子被拉进了城。
“这还是只是一部分,更多的全都运回京师去了!”
王承恩看着秦良玉震惊的神色,解释了起来。
而看着这么多粮食和银子的秦良玉也是内心骇然。
“区区八大晋商,不过是些行商坐贾之辈,竟然有此等巨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