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喊叫,方才一直跪在城门口不肯离去的学子全部人头落地。
而一旁王承恩的脸上却是一脸担忧:
“陛下,就这么将这些读书人杀了是不是不太妥当?”
王承恩身为秉笔太监,也算是读过不少书,清楚的知道杀读书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紧接着,郑子昂也是一脸忧虑:
“陛下,现在朝廷百废待兴,也正是选贤举能的用人之际,今日杀了这么多儒生,只怕不利于陛下的圣明,要不要让锦衣卫封锁消息?”
对于郑子昂所说的封锁消息,朱由检十分清楚,无非就是让锦衣卫解决掉所有目击者,并暗中把控舆论。
朱由检摆了摆手:
“古往今来,秀才哭庙的事情还少吗?大明能到今日,这些读书人功不可没。”
“天下百废他们不来为朝廷分忧排难,反倒是受人指使去先圣庙前痛哭流涕,借哭庙之名行骂君之实!”
“这些养尊处优的文白之辈,不能与民同甘,不与朝廷共苦,杀了,只会以正视听!”
说着,朱由检擦干了手上的长剑。
“待日后锦衣卫逐步恢复,要加强对于读书人的监察,等回京之后,你拿着朕的旨意,直接去山东曲阜推了他的孔家庙!”
听到这里,不光是王承恩和郑子昂,就连在场的一众禁军和锦衣卫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朱由检在看到周围众人的神情之后,也是十分理解,毕竟在深受儒家治世思想荼毒的封建社会,将推孔庙批圣人的话说出口,的确会引来旁人的费解。
但是朱由检知道,要想革除大明朝现有的弊病,就得将儒家这个宣传机器一举收归朝廷。
而不是仍有读书人们在朝廷之外设立一个文化朝廷,单独去祭拜。
想到这里,朱由检灭孔的心思更加坚定,继而转身看向在场众人。
“就在前几日,朕收到密信,曲阜孔家,竟然暗中勾结关外满清,早早就修好了降表,等着清军入关,卖我国祚!”
此话一出,不光是在场的锦衣卫和禁军兵卒们震惊,就连被押在一旁的一众大同府的官员也都一脸的诧异。
密信一事其实是朱由检虚构的,但是无论怎么说,明朝灭亡后,衍圣公降清这事是洗不白的。
“孔家衍圣公,世受皇恩,竟然还敢暗中私通辽藩,简直丢尽了孔圣人的脸面!”
孔圣人的后人竟然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在现场众人听来,即便是这几个大同府的官员,也都觉得不耻起来!
钱知心在听到这话后,再看向被斩落在地的孔侑人头,一时间便觉得解气万分。
朱由检随后看向在场的一众锦衣卫和禁军,还有城门外的万众大军。
“太祖开国之时,我大明朝并不是靠着文人才建起来的,而是靠着一个个手无寸铁的庶民建起来的!而成祖皇帝靖难之时更是靠着马上马下安天下!”
“而这些文官呢,不是投降就是卖国,吃喝嫖赌贪墨朝廷银两,一个个都够杀千回头了!”
“故而依朕看,文白无能,唯有诸位将士能堪重用!”
朱由检这么说的目的也十分简单,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今的大明说白了就是二次创业的阶段。
这个时候想要重新夺回天下,重新掌控两京一十三省,就需要重用这些武夫。
一时间,朱由检的话落到在场的军卒们耳中,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
其实这些行伍之中兵卒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收心,并激发其士气。
“传令,让大军就在大同城外扎营!”
听到这话,王承恩也是略显诧异:
“陛下,难不成不去太原了?”
朱由检摆摆手:
“要是等我们赶到了太原,那就坏事了,让八大晋商得到消息全都跑了,朕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所以今夜休整一夜,明日兵分八路,直奔八大晋商的府邸,抄家砍头一气呵成!”
说着,朱由检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今日这所谓的犒军,所谓的请愿,明摆着就是八大家族前来试探朕的!”
“既然他们这么急不可待,那朕也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郑统领,犒军的酒肉给大军分发下去,赶了几天路,弟兄们也累了,然后做好部署,三日之内,朕要踏平八大晋商!
郑子昂在见识了今日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对于覆灭八大晋商也是迫不及待。
“末将这就去安排!”
说罢,朱由检看向一旁的王承恩:
“王承恩,等现在就带人去把大同城内的所有八大晋商的商铺都查抄了,全部改为皇家商帮的资产!”
“而后张贴榜文,告示百姓,大同府已被朝廷收复,今后施行新的税制!”
进入山西,覆灭八大晋商是一个目的,收复整个山西也是目的。
因为八大晋商的影响,整个山西也可谓是大明北边的商业门户,算得上是一个经济大省,所以对于朝廷至关重要!
王承恩在听到旨意之后也是不敢怠慢,直接点了数千的禁军,就前去收铺子。
王承恩走后没多时,前去查抄大同府官员府邸的锦衣卫便回来了一批。
来的时候还抬着几个大箱子。
“陛下,我等方才在大同府总督钱知心大人府上,搜出来白银十万八千九百三十二两,黄金一百三十八两,各类瓷器名画不计其数!”
赶来的锦衣卫一边汇报着查抄所得,一边就有人拨着算盘,算着大同总督一年的俸禄应当是多少。
看着锦衣卫一边汇报着查抄明细一边对着账目,站在一旁的钱知心眼睛心虚地左右乱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见着朱由检面色冷漠,钱知心再也绷不住。
“陛下,罪臣承认,这些金子银子都是八大晋商逢年过节的时候送过来的,下臣都原封不动存在府上,是一两都不敢花啊!”
钱知心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
“陛下,臣认罪!”
朱由检看着箱子的金银,内心波澜不惊。
“钱大人,朕也很欣赏你贪墨了银两却不花的这种精神,可是,国法不容情,你钱大人金银万两富得流油,可这大同府数以万计的百姓可都是吃树皮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