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昀瞬间就听懂了盛西岩的嘲讽,他却丝毫都不在意,笑了笑说:“西岩哥,您不是我这样的出身,大概很难体会到我的尴尬和困苦,我不是为了盛家,就算只是为我自己拼个前程,又有什么错呢?人活一世,谁不想风光而立,谁愿意一辈子被呼来喝去,当做一条狗一样?”
盛西岩的眼神一滞,转眸看了看他,旋即,笑了。
他怎么体会不到呢?
他虽然不是私生子,但也知道盛家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样子。
他当年要不是自己拼了命各种算计,各种手段,难道就能活到现在?
不拼命
,出身再好都只能等着被淘汰。
盛旭坤不懂这个道理,难怪他当年会在盛家呆不下去,难怪他会把盛兆青惯成这样。
这样想来,盛家大房,还的确是让给盛昀要合适一点。
盛昀从盛西岩的眼神中,已经看到了松动的意思,笑了笑说:“西岩哥,我知道,卖惨博同情在您这儿没有太大用处,您需要更实惠的利益。”
盛西岩抬眼瞥了他一下:“这么说,你把和我做交易的条件,都想好了?”
盛昀轻轻点了点头:“奶奶这次把我们大老远从澳洲请回来,为了什么,您应该很清楚吧?就是
夺权。”
话谈到这儿,盛昀也不拐弯抹角了,说的很直接:“如果盛家大房一直在盛旭坤和盛兆青手里,就算他们最后夺不了您的权,也能成为奶奶对您掣肘的工具,恒辉永业的资产和规模,虽然在盛辉国际无法相比,但拖后腿,是可以拖个十年八年的,十年八年对于您来说……”
他在这儿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眸闪烁地盯向盛西岩。
盛西岩沉了一下视线。
他知道盛昀的意思,十年八年对于一个在上升期的企业意味着什么,总裁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个时间,盛辉如果真的被拖着
,在打内耗庞大的家族战争,那将会失去多少机会,多少市场。
“还有。”盛昀见他还没反应,又凑上去加了一句,音量压得极低,“我知道西岩哥,您的软肋在哪儿,现在盛旭坤和盛兆青还没看透,但要是等有一天,他们也知道了,那恐怕,就不光是掣肘公司了。”
盛西岩刚要抬起的手在空中一僵,听到他幽幽说了两个字。
“容,堇。”
盛西岩深灰色的眸子随即一闪,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破风就射了过去。
饶是盛昀这样的人,也吓得心里“咯噔”一下。
立刻禁声不说话了
。
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两个字,已经说到了点子上。
虽然盛家和盛辉公司里,很多人都守口如瓶,虽然盛旭坤和盛兆青,都傻傻的只知道看表面现象,但他却从一开始就知道。
盛西岩并不像外界所报道的那样,是个色令智昏的男人。
他也从来不会干那种左拥右抱,处处留情的傻事。
他的感情丝毫都不外显,只有在细腻的地方才能让人察觉。
而那晚跑车被追尾,盛昀就已经察觉到了,因为一个跨过大公司的总裁,是不可能因为一起小小的追尾事故,就下车替司机去跟别人交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