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羽走后,容堇跌坐在轮椅里,好久没缓过神来。
她反反复复在想现在的状况,也在想自己和盛西岩的感情。
她爱他,依赖他,在他深陷疾病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和他同生共死。
但她不能因此就把航航豁出去,这不公平。
更何况,以她这样的身份,不管进不进盛家,不管能不能当上盛太太,她都不能保护航航。
她痛苦地摇摇头,心想。
如果盛西岩不是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如果她之前对他一无所知,也许她不会相信他会把亲生儿子拿去还人情。
她会以为季凡羽在撩拨离间,会以为她是故意
造谣。
可现在……她选择相信季凡羽。
因为她知道盛西岩是怎样一个人,也知道在盛家这种地方,即使是有血脉相关,私生子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季凡羽没必要拿这种事骗她,她稍微问一问,就会知道真实的状况。
“咔哒……”
门锁响了一下,容堇猛地一惊,心跳差点儿停了一拍。
“还没睡?”
盛西岩的身影闪了进来,让她莫名一个颤栗。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叫老何过来。”盛西岩见她也不回话,眼神直愣愣的,有些担心,转身就要去按墙上的呼叫键。
“别,没有
,我就是……”容堇急匆匆制止,赶紧想了个理由,“我就是刚刚自己去了趟洗手间,有点……累着了。”
盛西岩打量了她一下,没再坚持:“以后有事儿直接叫外面的护士,不要自己逞强,老是惹是生非的,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容堇心虚地点了点头。
盛西岩又看了她一眼,才从包里拿出东西,递过去。
容堇一愣:“爸爸的笔记本?你拿到了,这么快?”
盛西岩点了一下头,一边脱外套,一边往洗手间走:“里面的资料我让邵平去找人整理了,幕后的人也知道是谁,官司打起来,尽量会
给容大易做无罪辩护,不过时间不知道要拖多久,他能不能撑得到,所以……”
容堇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一时陷入沉默。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他都是为了从她身边带走航航。
如果这个时候跟他翻脸,那……
“阿堇?”
“啊?”
容堇猛然一愣,抬眸看过去,盛西岩正半个身子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盯着她看:“你……还不舒服?怎么好像老在走神?”
“我,我没有,我在听你说,我……我在想爸爸的事。”
盛西岩把领带往沙发上一扔,走了过来:“我刚刚没有在说容大易的事了,
我在说容子航的事。”
“啊?”容堇眼神一慌,“哦,我,我可能是……刚刚腰疼了一下,有点晃神,对,对不起。”
盛西岩低头看了看她,直接蹲下身:“哪儿疼?我叫值班医生过来看看。”
“不不。”容堇赶紧摆手,“不是疼,我,我说错了,是痒,有点痒,所以我分神了,现在没事了。”
“痒?这儿吗?”
盛西岩没等她反应过来,手已经探了过去,然后一个用力,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
“你不是痒吗?让你躺舒服点,给你挠挠。”
“……”
她好像有点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