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际酒店临着高铁快速路,贵宾大床房隔音做的很好,没有噪声,但窗外的光影霓虹,却是挡不住,时近深夜,五彩斑斓依旧如洪水般泄进来,让人无法心静。
于是盛西岩没有再开室内的灯,半掩着落地窗帘,坐在沙发里,等。
等谁,不言而喻。
反正他失眠的厉害,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他想起一个小时前,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一小时前,容箐敲了他的房门,手拿一瓶红酒,穿得很大胆,深冬的天气,羽绒服里就只有一件黑色蕾丝的睡裙,裙摆只到腿根,金色的流苏闪着碎光
,艳俗又妖媚。
睡裙质地很薄,她站在盛西岩跟前晃了一圈,灯光照处,里面显见是真空。
盛西岩冷笑,瞥了她一眼:“有事?”
她露出一段香肩,往他身边靠了靠,想进门:“盛总,听说您人特别亲切,又给我争取了后勤部经理的职位,我早就想当面感谢您的,一直到现在才有空。”
他没让她进屋,歪着头把她堵在门口,笑着说:“谣言不能信。”
容箐愣了愣:“谣言?”
他抽了她手里的红酒,却用红酒瓶抵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推了推:“谁说我特别亲切了?”
他把她推出半米开外
,让她就站在走廊上说话。
容箐怔在那儿,尴尬地笑笑:“他们,他们都这么说。”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
容箐一哆嗦,把香肩盖上了:“盛总,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好好感谢您的,您位高权重,我也没什么好送的礼物,所以……”
所以打算投怀送抱,以身相许。
盛西岩唇角一勾,接话:“所以这瓶酒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他才不上套,说完,他就要关门。
容箐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门框:“盛总,您总是这样拒绝我,是为了容堇吗?”
盛西岩一顿,看了看她:“哦
?”
容箐:“她有什么好的,值得您这样对她心心念念?若论学历,她连个本科都不是,要说人品,她可是未婚生子,而且您不知道,她自己就是个……”
盛西岩抬眸:“是什么?”
容箐突然住了嘴,生硬地转了话题:“盛总,有些人比她强百倍千倍,还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您何必只在意她呢?她那个人人品,说实在话,我都忍不了,您就不用跟她较真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往门口靠。
盛西岩“噗嗤”一笑:“背后说自己的亲姐姐,你的人品……我也挺难忍的。”
容箐一愣:“盛
,盛总。”
盛西岩哼了一声:“副驾驶上的耳钉,是你故意扔上去的吧?”
容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以为自己动作已经很小了,做的很隐秘,没想到盛西岩早就注意到了。
盛西岩像看个小丑一样看着她:“容堇从候车厅回来的时候,你在车外,是要和她动手,是吗?”
容箐花容失色地赶紧又退了几步,摆着手说:“不不,不是那样的,盛总,我,我怎么会动手打人呢?我不是那样的人。”
可盛西岩根本没有和她分辨的意思,直接又问了第三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她是私生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