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箐尴尬地笑了笑,急中生智,赶紧把手搭在容堇肩头,拍了拍:“外面开始下雪了吗?车的事问的怎么样了?”
容堇懒得理她两面三刀的样子,没答话,转身开车门进了驾驶室。
容箐的脸色变了变,也拉门坐了进去。
“车停运了,要明早雪停才能恢复,但具体调换到哪个车次,得等微信平台的通知。”容堇侧身向后座的盛西岩汇报,态度带着点怒气。
盛西岩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应了一句:“嗯,附近找家酒店入住,有消息就直接过来。”
容堇眼神一滞,还真要住酒店:“可以先回去的,今
晚肯定是不会恢复通车了。”
她这样一说,容箐没等盛西岩发话,直接瞪了她一眼:“盛总的话你没听清吗?让你附近找酒店,你就找,自作什么主张。盛总急着回宣城,不想跑来跑去的,知不知道?”
容堇没理她,只是看着盛西岩:“是吗,盛总?这么急着回宣城吗?”
盛西岩抬眸睇了她一眼:“不是你让我回去的吗?”
容堇一噎,被这句话堵得差点儿心梗。
的确,她听到陆雅薇在办公室里的那些话,是想让他快点回慕佛山的,可是……她没想让他带着容箐啊,更没想过会找酒店开房间。
“容堇,你怎么回事?”容箐见容堇愣愣地不说话,直接在她驾驶座的靠椅上拍了一把。
容堇一惊,回过神来,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可一回身,眸子里猛然闪过一小簇亮光,她瞥了一眼,正看到副驾驶座位上,那颗小小的珍珠耳钉。
她的心,好像被一根纤细的毒针猛地扎了一下,伤口虽小,毒性和痛感却极大,她的血液好像完全冻住一样,从四肢到大脑,全都冰冷无比。
那颗珍珠耳钉她记得,是容箐大学毕业时,她送的礼物,她当时没有工作,还带着容子航住在容家,每天买水果买菜,
她跟人讨价还价,省出来一点钱,攒着,给容箐买了这幅耳钉。
不贵重,但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份不小的心意。
那时的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容家的血脉,跟容箐是同父异母的亲生姐妹,不管容箐怎样对她,她还是愿意拿出一副做姐姐的姿态来。
所以她忽略了容箐收到这对耳钉时的讽刺和不屑,也忽略了她对她的恶意,只要她肯收下,她还是心里高兴。
可现在……
这耳钉成了对她最大的讽刺,好像一个巨大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她想起之前容箐在车外说的话。
“车里太热,我出来透
口气。”
“这都不懂,运动完当然要凉快一下,盛总还在里面收拾,你等下再进去。”
所以刚刚趁着她去候车厅,他们真的在车里……
容堇借着后视镜又看了眼盛西岩。
盛西岩眼眸垂着,在看手里的手机,屏幕幽幽的蓝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眉眼显得深邃忧郁,只是眼尾依旧往上挑着,斜飞入鬓,显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痞气。
她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打算在车里过夜?”
他突然抬眼,深灰色的眸子从后视镜里正对上她的视线。
她一怔,迅速移开目光,伸手启动,把车开出了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