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小心翼翼的将布条揣进怀里,沿着绳索爬回了上面。
清理了身上的淤泥,带着罗莉回到制硝台附近。
自从发现了这个小小的布条,鼎羽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羽哥,你这表情有点不太对,在
鼎羽取出那个已经被岩壁上的渗水沾湿的布条递给罗莉,说道:“在那竖井一样的洞里发现个布条。”
“白永年留下的?”罗莉边问边打开卷成一圈的布条。
鼎羽点点头道:“我错了!恐怕我们都上当了。”
表情严肃的鼎羽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丁铛的电话:“哪位?”
一路上的信号放大器没白放,即使深处山腹当中,丁铛的声音依然很清晰。
“我是鼎羽。”
“羽哥?”
“我问你,最近见过邵成文没有?”
“见过啊!昨天他还来看过我爸爸呢。”
“最近他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吧?!”
“特别的举动?没有啊,他最近这几天就是偶尔过来看看我爸爸,跟我师傅聊聊天。”
“李老在不在?赶紧找他,急茬儿!”
“你等等……”
丁铛可能也听出了鼎羽言语中的急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后,贾老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鼎小子,这些日子都没露面,跑哪儿去了?别忘了正事啊!”
“鼎羽,小叮当说你有急事?”李老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鼎羽也顾不上给李老详细解释,开口直接说道:“邵成文有大问题。”
“哦?为什么这么说?”李老沉默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问道。
“一时半会说不清,他还在中医院里住着呢吧?!您给我盯死了他,既不能让他发现,也别让他靠近丁瑞铭一步。”
“一切照旧最好,等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处理。”
“丁铛,你在听没有?”
“我在!”
“如果要是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马上联系李队长,他知道怎么处理。”
“我刚才说的听懂了么?”
“听懂了!”
“千万别露了马脚,知道不?尤其是不能告诉你妈妈!”
“知道了。”
“鼎小子,你就放心吧,先办正事要紧,丁瑞铭的时间不多了!”
“有我跟老贾坐镇,那姓邵的小家伙翻不起大浪来。”李老虽然对整件事情了解不多,但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那麻烦您老了。”
挂断电话的鼎羽见罗莉疑惑的看着自己,长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上当了,咱们都上当了。”
“这布条你都没看就知道上当了?邵成文说谎了?”
“我大概能猜到布条上写的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罗莉看着巴掌宽的布条上,三坨黑褐色的污渍,道:“血书?”
鼎羽接过布条,摊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晾着,说道:“大概是白永年临死的时候留下的,可惜被洞中的污水泡的无法辨认了。”
“谁说无法辨认?让我来!”
罗莉将那三坨深浅不一的污渍拍了下来,发送给二蛋:
“二蛋,模糊计算,分析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字。”
“没有参考数据,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没事,你尽快就行。”
给二蛋安排好任务,罗莉索性坐在地上,好奇的问鼎羽:“你猜这个布条上写的是什么?”
鼎羽解释道:“白永年写的一定是谁害了自己。至于是什么字那就可能太多了。”
见到罗莉眼睛一转,露出思索的表情,鼎羽知道她大概也发现问题在哪里了。
罗莉盯着鼎羽不太肯定的说道:“邵成文才是真凶?白永年和丁瑞铭才是受害者?”
托着下巴双眼半闭,学着鼎羽的口气自言自语分析道:
“白永年失足掉进洞里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不对,白永年是被扔下去的可能性更大。”
“邵成文制造意外想害死丁瑞铭,结果却不尽人意,可能是被白永年发现了端倪,于是两人产生了争执。”
“白永年被邵成文打晕之后,找了个隐蔽的洞穴扔了进去。”
“清理了自己留下的各种破绽,还把制硝遗址发现的符号毁掉。”
“逃离现场的时候"蛊术"发作,变成了半疯状态,直到被救援队发现获救。”
“邵成文没想到的是,被扔下坑里的白永年居然没死,还在坑里留下了线索。很可惜的是那个陷坑太隐蔽了,加上邵成文在一旁误导拖延时间,救援队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死掉了。”
鼎羽听完罗莉的推断,满意的点点头:“跟我想得差不多。”
罗莉嘟着嘴回应了一下说道:“不对,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邵成文如果没说实话,在沈姐给他催眠的时候,还有他醒来的时候,按理说应该多少能感觉到点问题,她的"感觉"可比测谎仪准确的多。”
“而且作为一个学习过微表情的心理专家,对于人说没说谎有很强的判断力。”
鼎羽乐呵呵说道:“这也是我跟你推测的过程的不同之处。”
“在沈薇这个人形测谎仪面前,邵成文是绝对藏不住的。但是别忘了,如果邵成文那时候没说谎呢?”
“没说谎?难道他真的失去了那一段记忆?”罗莉犹豫的问道。
“我认为他应该是想害死丁瑞铭失败,准备留下白永年照顾摔伤昏迷的丁瑞铭,然后找借口开溜,被白永年发现了破绽。”
说到这里,鼎羽将手里的强光手电照向丁瑞铭摔伤的岩壁:
“在邵成文准备爬到上一层开溜的时候,被白永年发现了端倪。”
“有可能是丁瑞铭的记录被带走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索性顺着绳索直追了上去,两人在向上爬的时候发生了争斗,最终邵成文略胜一筹割断了绳索,白永年跟丁瑞铭一样跌落重伤或者昏迷。”
“那边扔着的被割断一半的绳索就是这么来的。”
鼎羽伸手揉了揉罗莉的脑袋,继续说道:“后面就跟你推断的一样了。”
“见两个证人暂时都被解决,丁瑞铭伤势过重,被邵成文误以为没救了,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没有痛下杀手。”
“反而将发现了他有问题的白永年直接扔进了那个很隐蔽的陷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