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王家的几个祖宗都是没死的时候就来到这里,会不会死之前身体里就开始长“蘑菇”了?难道长寿的代价就是死之前遭罪,死后成这个鬼样?
想到这里,鼎羽再也没有勇气撬开干尸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五具干尸并排整齐的摆好,作了个揖嘴里默念:
“多有得罪!王家已经没了,你们老哥几个就在这里踏实的躺着吧!几千年以后,没准又是一个考古学大谜团,也算是给科学进步提前做贡献了。”
完事拍了拍手上的灰,冲外面喊道:“胖子,可以撤退了!”
胖子嫌弃的说道:“你丫抽疯抽完了?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鼎羽接过胖子怀里的背包,又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那些伤口,说道:“完事了,大概知道王家长寿的秘诀,可惜关键物品让鼎侍卫取走了。”
胖子眉毛一挑,开口就是绕口令一般:“就是你说的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某种菌类,而且还是活的。‘树桩"上的那些灵芝大概是衍生出来的附属品,主体被鼎侍卫取走后都干瘪了。”
“王家那几个老家伙脊椎骨上都长蘑菇了,脑壳子里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
“菌?怎么又是这玩意?”胖子诧异的问道。
“你没觉得从山叔失踪以后,咱们碰到的奇奇怪怪的‘菌"的频率有点高了么?”
“先是煤矿里的章鱼菌,又是仙岛上的水母菌,还有蜃楼号上的那幻觉黏菌,还有老梁研究所的史莱姆,这地底世界里又碰见个可以让人长寿的菌?”
“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鼎羽挠挠头,简明扼要的回答道:“肯定有关联,但是现在还没有足够的线索。至少我目前没看出鼎侍卫被老佛爷发配查探‘金属盒子"来路这件事,跟咱们遇到的这些‘菌"有什么直接关联。”
“徐福留下的那些符号里可能是相关的记录,可惜到现在都没破解出来。王锡衮留下的小册子里可能也有相关说明,可惜让你小子一把给毁了。”
胖子斜着眼睛对鼎羽说道:“我错了行不?回去给你跟阎王爷一起打个金镯子成么?连一起的那种!”
鼎羽那这个混不吝的家伙一点脾气都没有,暗自运了运气说道:
“少废话,能走不?能走咱就撤了。”
胖子扶着墙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没问题,用不用我给你走几步瞧瞧?”
鼎羽看出这家伙现在还是在强撑着,按照胖子这个受伤程度,正常人估计得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的。这么短时间就能恢复的可以和自己互怼已经很不容易。
掺着胖子往外走,嘴里还不闲着:“瞧你丫这得行,跟特么二等残废一样走路都勉强。现在浑身上下估计就只剩下嘴硬了。”
“卧槽,我跟你说,要不是哥们少了半条裤子,能被‘怪哉虫"咬的这么惨?”胖子差点蹦起来。
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走也走不快跑也跑不了,不过在脊骨桥上要不是胖子一身肉吸引了大部分“怪哉虫”的侵袭,自己没准比胖子还惨。
“得,知道您劳苦功高,奉献了自己照亮了社会。”
俩人斗着嘴走出了“祭坛”,来到那让人心里发毛的脊椎骨桥。
四座桥头向着四个方向,鼎羽开口问道:“三选一,你来还是我来?”
排除了两人逃过来的南边那座桥之外,还剩下东南北三个方向可选。胖子伸出一根手指向前方,闭上眼睛原地转了几圈。
嘴里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指条明路行不行?”
等这鸟人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自己手指的方向居然是“祭坛”的方向。
“我擦,几个意思?这是不想让咱俩走了?”
一赌气索性胡乱选了北边一条路,说道:“娘希匹的,哥们万试万灵的抓阄法今天不灵了,就那边吧!”
斗嘴的两人全然不知脚下的平台四周,一些更恐怖的家伙似乎被吵醒了。
再次站在脊骨桥的桥头,胖子心有余悸的问鼎羽:“哥,能行不?再给咱来一波虫潮,咱俩九成九会交代在这里。”
鼎羽把胖子留在原地,信步走上了脊骨桥,边走边观察着桥面情况。
“没事,那些‘怪哉虫"是休眠状态,只要没有鲜血的刺激,咱就算是安全的。”
回去替胖子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重点放在被自己开过刀的手臂和大腿,已经全都愈合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不会有出血的风险。
撕下自己的衣袖给胖子把露在外面的大腿简单包扎了一下,说道:“没事,走的时候小心点,出去的路按照攻略来,应该能避开大部分陷阱。”
胖子被咬怕了,犹豫的问道:“那啥,咱要不回去看看还有别的出路没有?”
“我现在咋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呢?”
“你瞅瞅,哥们汗毛都竖起来了。”
胖子的话顿时让鼎羽警觉了起来,这家伙的乌鸦嘴那是经过了多次实践检验的。
“卧槽!”
鼎羽只看到胖子身后闪过一道黑影,一股指尖发麻后脊梁发凉的感觉出现,那股凉气直冲天灵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快过了大脑的指挥,自动开启了超频模式。
拉住胖子掉头就跑上了面前的脊骨桥。
“哎呦,娘哎,慢点成么,伤口扯破了。”胖子被鼎羽拽了一个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桥往前跑去。
后面突然出现了沙沙的爬行声,光听动静就让逃跑的两人魂都吓没了。
“尼玛,我忘了还有一幅浮雕。”
“(⊙o⊙)啥?你特么的又忘了啥?”胖子腿脚不好使,几乎是被鼎羽拖着往前走。
不知道是用力过度还是紧张的,胖子腿上的伤口又开始出血。几步路的功夫,地上的血迹变成一条血痕。
鼎羽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已经开始冒出头的红色虫子颓然道:
“完犊子,省省劲儿吧!”
前有围堵后有追兵,把两人堵在了脊骨桥上,连后面的追兵长啥样鼎羽都没看清。
事到临头胖子倒是不紧张了。
稍微思量了一下,松开鼎羽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呲牙咧嘴的开玩笑道:
“孙子,这样咱俩都走不了,你先撤!”
“哥们先回去会会后面的追兵,回头去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