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瞧了瞧那一大堆被胡乱堆在角落的干尸说道:
“鼎侍卫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又或者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
“你仔细看看这个‘脑室"里面的布局,如果没有被破坏,像不像王家的祖先围着中间这个‘贡台"祭拜着什么东西?”
胖子艰难的挪过去,从中央的“树桩”上面掰下一颗像“灵芝”的植物在手里捏碎,问鼎羽道:
“王家祖宗傻啊?!”
“几个人围着一个破树桩子,还他妈是长蘑菇的破树桩,有啥好祭拜的?”
“你瞅瞅,长出来的蘑菇都干个屁的了,明显都过保质期了。”
说着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尸堆:“来,扶哥们过去,咱去看看那几个干尸是怎么回事。”
“摸金校尉说了,墓里最值钱的玩意都在棺材里,棺材里最值钱的玩意都在尸体上。”
“王家把自己祖上直接摆在这里供上了,连棺材都省了,值钱玩意肯定都在那堆干尸上。”
鼎羽见这个鸟人这么着急,只好又把扶过去,两人一起蹲在尸体堆旁边研究。
胖子盯着最上面那具尸体干瘪的眼球和突出的牙齿问道:
“鼎爷,知道是啥情况不?怎么都成了腊肉了?王家的人嘎了以后都得做成木乃伊?”
“外面就是个大水坑,湿度这么大,又有不少虫子,尸体要是放在这里不是应该早烂透了么?只剩下骨头才对啊?!”
鼎羽没回答胖子,而是直接把最上面一具干尸拽了下来放在一旁,看着挺多的一堆干尸,分开以后其实只有五具尸体。
五具形状各异的尸体在地上摆成一排,鼎羽发现这些尸体是被人像垃圾一样随意堆在这里的。大部分干尸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甚至还有一个脑袋瓜已经断了,轻轻一碰滴溜溜的滚了很远。
蹲在旁边的胖子连忙边上挪了挪,说道:“大哥,别这么暴力成么?脑袋都让你揪掉了。”
鼎羽把那个掉了的脑袋捡回来,跟无头尸体摆在一起,无所谓的说道:“咱又不是干考古的,王家都没了大几十年了。搞清楚事情要紧,用不着跟这些大粽子客气。”
“最早被王家送进来的应该是腰山王家的开创人——王锡衮。这个地下世界很可能就是王锡衮发现并且带人闯进来的。”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这里当做了王家的祖洞,也不知道这五个里面哪个尸体是王锡衮的。”
“不对啊!”胖子在旁边扒拉着其中一具干尸学着鼎羽的语气说道。
“滚,别学我说话,有屁快放。”鼎羽没好气的说。
“村长不是说往这里面送了六个王家的族长么?咋现在只有五具尸体?还一个诈尸了跑了?”
“那边有六个石墩子,这是六缺一的节奏,凑不成两桌斗地主了。”
“……”
胖子的话点醒了鼎羽,他认真的想了想,发现自己的确把村长说过的话给忘掉了,来到这个地下世界之后的各种遭遇甚至让鼎羽连王家的事情都有选择的忽略了。
胖子受伤自己开外挂时,脑子里曾经出现过了不少跟村长对话的片段和腰山王家的相关信息。
自己救了胖子晕倒后,这些信息就像存在电脑内存里的无用数据一样断电消失,变的模糊不清。
一拍脑门说道:“你不提我还真是把这点事儿给忘了。”
“村长说过,最后一任族长是嘉庆年间的人,一直活到民国死了才进的祖洞。”
“腰山王家有可能在民国时期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所以最后一任族长没来得及安排在这里面。”
“现在想想,你说会不会是李存义搞的鬼?又或者干脆是鼎侍卫搞的鬼?”
“从鼎侍卫把这里糟践成这个样子,又取走了这里最重要的东西这两点来分析,会不会王家跟鼎家在那段时间发生过冲突?才会导致鼎侍卫潜入这里?”
胖子不屑的说道:“这空荡荡的能有啥重要东西?鼎侍卫顺走王家几个老家伙的牌位有啥用?就算是金子打的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鼎羽的视线却投向了中央的那棵奇怪的“树桩”,自己取走了紫檀木匣之后,那上面变得空空荡荡的。
闭上眼睛,尝试重新开启那种“上帝视角”。
不知什么原因,这次自己的大脑出奇的听话,脑子里慢慢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随着外部环境、石蒲团的位置、干尸的骨骼形状,乃至灰尘的厚度等各项信息的输入,画面渐渐变得清晰。
人的大脑真的很神奇,记得张默曾经说过,人脑有着远超世界上任何电脑的图像处理能力。
地上的五具干尸慢慢漂浮了起来,断裂的骨骼恢复原状,变成盘膝而坐的姿势,散落在各处的破碎麻布片镜头倒放一般回到干尸身上变成白麻袍。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按照不同的方位缓缓地落到地上的石蒲团上。
五具身披白麻的干尸表情严肃的盘腿围坐在“树桩”的周围,干尸身后的壁龛里摆放着灵位,“树桩”上出现一团模糊的虚影。
突然,干尸不见了,地上的石蒲团也消失不见,墙壁上开凿出来的壁龛也消失。只剩下中央那个怪异的树桩和树桩上的一团虚影。
这时,从入口进来一群古代装扮的人,几乎各个都身上带伤。其中一个身着黑衣短衫的家伙来到近前,从“树桩”上的虚影那里取了一些东西离开。
画面一转,还是那个黑衣短衫的家伙带人进来,只是这次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白袍老者。
这些人在有序的对这里进行改造,有人在墙壁上开凿壁龛,有人在地面挖坑,挖好之后将一块石雕蒲团嵌入坑中。
白袍老者从“树桩”上的那团虚影取了一些东西,又随手折下“树桩”上伴生的“灵芝”交给其中一人。等所有人离去后,这个白袍老家伙盘膝坐在正对门口位置的蒲团上后再也没有动过,直至变成干尸。
不断的有白袍的家伙被送进来,每次送进来之后,似乎都在重复白袍老家伙的行为。
直到第五个白袍老者进来以后,再也没有白袍人出现,六个石蒲团坐着五具干尸。
画面又一转,一个身手矫健的持刀汉子进来这里,先是围绕这些干尸转悠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挪开一具干尸,将地上的石蒲团掀开,在
粗暴的将所有的干尸拖起来扔在角落。
在墙上用利刃刻下了一个“鼎”字,带着壁龛里的东西和树桩上那团虚影从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