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看到安楠进来吓了一跳, 本能地抖了抖。
宁则不满自家孩子因为别人让自己不舒坦了,但又不能对自家可爱的孩子怎么着,就只能去找别人麻烦了。
宁则扭了扭脖子从池舟身上坐起来,一脸幽怨地盯着安楠。
“来之前没给我打电话。”
安楠撇撇嘴,还给你打电话呢,我不是怕耽误您老诱拐绵羊的正事么。
“宁哥, 不好意思, 来的匆忙忘了给您打电话了。”
“饭菜要凉了, 你们快来吃吧。毕导说了, 十一点半准时开拍。”
宁则咋舌。
“我去!现在都十一点多了!”
安楠无辜地摊手,“所以你快点吃。”
哼,谁叫你一天天让毕导心里酸酸的, 活该!
池舟也知道这两天宁则因为自己耽误了很多进度,毕导怕是要生气了。
“哥, 您快吃吧, 别让毕导等久了。”
宁则还打算吃饭的时候调戏调戏小媳妇的, 眼看是不行了。
宁则这顿饭只用了十来分钟就解决完了, 然而就算时间紧迫,走的时候他还是没忘亲了亲自家孩子可爱的小嘴巴。
“晚上找你开视频,要是还觉得累, 下午再睡会儿,记得吃饱。”
“安楠,你留下来,他吃完了你再过来片场。”
安楠一脸无感地瞅着池绵羊那张红得跟什么一样的脸。
啧啧啧, 小妖精就是不一样。这脸红的程度都跟人不一样啊。
宁则走了以后,池舟也没吃几口饭就放下了碗。
一是因为偶像走了,吃饭都不香。
二是……这么被安楠姐盯着,池舟是真的吃不下啊。
池舟咽了咽,小心翼翼地抬头,“安楠姐……您……有话要说吗?”
安楠重重地点点头,语重心长的样子,“绵羊啊……”
“啊,不是,池舟啊……”
“我说几句话你别多想。就是……你看,宁哥现在这部戏,时间安排上是很紧的,宁哥和毕导不是那种随意的人,就算进度快,但影片的质量只会越来越好。”
“如果这样的话,势必宁哥的任务就很重。”
“最近……宁哥好像越来越瘦了……你们热恋期,我能理解,但是……宁哥他不知道节制,你…你得注意点你说呢?”
“你别说安楠姐管的多,实在是宁哥就是我们整个南北的饭碗。他的身体不光光属于你。”
池舟听了这半天,注意力全在那句“他的身体不光光属于你”上面了。
偶像的身体……属于我?!
真的属于我?!
天呐!我这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啊!!!
安楠一脸不解地看池舟一个人在那里又是捂脸又是娇羞的,完全抓不到他gat的点在哪里。
安楠觉得很累,一个宁则就够受的,这下还来了个祸水小绵羊,日子真真不好过了。
安楠认命地叹了口气,“池舟,我反正这么说了,你还是多少注意点。还有,千万不要出去。最近好多家媒体都想抢先报道一点这部片子的路透,你可得小心别被发现,这要发现了,谁也保不住你。”
“宁哥那边还有事要忙,你先吃,我走了。晚饭会有阿姨送过来,宁哥晚上恐怕得拍到十一点多。那么晚的话……睡前运动……你自己考虑吧。”
安楠走了好一会儿池舟才缓过神来。
他突然想起来,偶像瘦了,不该是因为减肥的吗?
而且……明明是昨天才……才没有节制的……
想到昨天,池舟的脸又不争气地红透了。
宁则刚回片场就开始了拍摄。今天要拍的是他的人格分裂过后的疯狂。
昨天毕升和几个编剧商讨以后决定把疯狂的程度再加深一点,于是才改了剧本。宁则来的时候,毕升还担心他没来得及看。
宁则不以为然,“你真当我玩物丧志?我还是知道自己是谁的。”
毕升撇嘴。
“昨天是谁欲|火攻心要人在两分钟之内清场的?这还好是我的剧组,这要换了旁人,不知道你要被说成什么样。”
宁则耸肩,“是别人的剧组,你看我进还是不进。”
“好了,剧本我都看好了,保证给你一遍过。”
毕升也是信他这么多年的演技,点点头,“你先酝酿感情,去跟於沁沟通几句。”
宁则一听到“於沁”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
这老女人简直是……跟个巫婆一样。
但宁则毕竟是个演员,基本素养他还是有的,就算对方是於沁那样的心机女,但不可否认,她的演技是圈里少有的能和自己对上戏的女演员了。
於沁从宁则一到这里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感觉到他往自己这边走,於沁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
宁则走过来的步子很随意,脸上的表情也很随意。
他到底是做不到对这种心机女太上心。
宁则得体地笑了笑,“於小姐,感情投入得怎么样。”
於沁很紧张地点点头。
搭戏这么久以来,他主动跟自己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则哥……这场戏难度很大,我要是给您添了什么麻烦……您尽管说。”
宁则撇嘴。
添麻烦?你天天找人跟踪我就是最大的麻烦。
宁则心里这么想,面上倒是还客客气气,“没有。於小姐的演技我很相信。”
“既然你的情绪到位了,希望能一条过。”
於沁点头。
“则哥……听说您昨天请了一天假,是……身体不舒服吗?”
宁则在心里冷笑一声。
就知道她肯定要问,不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敢亲口问。
“没有不舒服。昨儿几个朋友来,聚了聚。”
“怎么,於小姐这是身在剧组外也对片场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啊。这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真是长见识。”
於沁被他挖苦,脸上一红,也挂不住面子。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会被他讽刺,但是不问一下她心里难受。
昨天跟着他的人就说了他中午就离开了的,於沁心里一直怀疑,就算是他的车中午开去了酒店,前不久才到了剧组,但於沁还是担心。她真的怕他身边有其他人。
於沁得到满意的答案,笑了笑。
“您的事,总是容易传开一点。”
宁则斜斜看她,“是吗。”
宁则说完,也不愿意再跟她多扯什么,怕自己再犯了脾气,到时候拍起戏来看她不顺眼。
走了才几步,宁则像是又想到什么一样转过身。
“於影后,下次要想炒作,记得先跟我通个气,省得我当什么苍蝇臭虫给一拍子打死了。”
於沁那张好看而又精致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
毕升无奈地看着於沁和宁则,扶额。
宁大影帝这小孩子家脾气又犯了。
场务都准备好,演员情绪也到位之后,毕升喊了“action”。
话音刚落,宁则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眼神里除了憎恨就是自卑。
憎恨是他的表面,自卑和悲凉是那层憎恨之后的余调。毕升几乎可以肯定这场戏,他能一次就过。
宁则站在那里,摄像机在他的身后,他的背不断地颤抖,颤抖,颤抖。
一阵剧烈的抖动以后,他突然抬头,那眼神里已经换上了轻蔑和邪恶。他上扬的嘴角是冷笑的弧度,他的鼻间也发出嘲笑的冷哼。
宁则直直地看向对面站着的,把一个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的於沁。
他鄙视地冷笑出声,“你们女人,果然是忘性大。怎么,这才几天,你就忘了你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了吗?嗯?”
宁则的声音刚出来,全场的人都发抖了,於沁离他近,更是抖得厉害。
宁则的声音,不像是人的声音,简直冰冷到骨子里,跟带着冰冻的针一样,针针往人骨头缝里扎,寒气从骨逢直窜上大脑。
於沁微微吸了口气。她不愿意拖宁则后腿。
“孩她爸……你别这样”
宁则冷笑,“不这样?不这样,我的女儿能回来吗?”
“我的女儿,她多可爱啊,多美丽。我给她买了好看的冰雪公主的书包。”
宁则抬眼,满目凄凉,满目仇恨。
“可现在,她再也没得背了。”
宁则勾着背,像个孤独的灵魂,他的头发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
但这不妨碍他的仇恨。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往於沁那边走,於沁也一步一步往后退。
被她抱着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妈妈!救命!!!哇!!!”
宁则的那双眼,在这个女孩喊了“妈妈”以后瞬间变得血红,他额前的青筋突突直跳。
“妈妈?”
“老婆,你听,我们的女儿被逼着跳楼的时候,一定也这么喊的……”
“可你在哪呢?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呢?”
“我亲爱的,孩子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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