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照凛被盛寒衾厉声训斥的场景。
一贯被他们人作为情感冷淡爱无能的梁照凛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说了什么,他的眼睛片刻不离病床上的人,站在许曳的床前像是一个无助又委屈的孩子。
幼稚又窝囊。
让人嫌弃的厉害。
将手中的向日葵插进花瓶里,嫌弃却变成了羡慕,他也想这样发泄,最后却只能是克制的跟盛寒衾询问着许曳的病情。
就像是一个普通朋友那样的关心。
这几天来医院探病的人不少,盛寒衾对许曳的朋友圈子已经一清二楚。
对这位温家太子,盛寒衾的观感一点都不好。
出生优渥,典型的青年才俊,见人三分笑,对谁都温和,盛寒衾却只觉得他特假,看他的笑脸,还不如看梁照凛的装逼深沉脸。
不过比喜欢归不喜欢,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喜欢就在许曳的病房里跟人家发生矛盾。
将许曳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专家们也都准备好了,进来将许曳带走。
盛寒衾跟梁照凛几乎是下意识的跟随过去,温瑾思考着什么,等想起来跟上去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在走廊里却碰到了迎面赶来的关研脚步匆匆。
没看到梁照凛,
连忙跟着温瑾一起去找。
在化验室外面看到梁照凛,关研直接凑了过去,低声跟梁照凛说了句什么。
梁照凛神色一变,却又瞬间恢复了冷漠。
只是焦急的看着化验室的大门。
关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见梁照凛不为所动。
只能转身离开。
温瑾心思一动,连忙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
关研看了看他,想起他对梁家的事情了如指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定还能让他劝劝自己的老板:“国外的那位上了飞机了,之前他在集团里安排好的钉子正在蠢蠢欲动,这是抓住这个机会准备反扑啊,可是温少,您看到了,梁总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这里面,公司里的事情他根本不管不问!”
“梁启山要回来了?”
对于这位长辈,他的心里向来不耻,就更不要提什么尊敬了,直呼其名都已经是给对方面子了。
关研点了点头,随即心事重重:“梁总不管不问,他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这不就是要趁虚而入吗?您说,病床上的那位固然重要,可是,集团对梁总来说难道就不重要吗?这不仅仅是一个战利品,还有他这么多年的心血,是他一手将帝国集团推上巅峰的,成为龙头老大的,难道就这样
让梁启山捡了现成的?”
他不甘心,当初跟着梁照凛一起进的集团,亲眼见证梁照凛付出了多少,才有了集团的现在。
“这些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温瑾凝眉反问:“因为你不敢,你明知道阿凛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说就有用了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们智囊团成员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声名在外,不要告诉我,你们到现在为止,还不能独当一面!”
“……那些人资格老,在集团里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也不好做决策!”
“没有什么不好做决策的,不行就开除,不能开除就给他们放假,放大假!应付不来也不要给他们可乘之机,当初梁启山在帝国集团一手遮天,最后不还是被送走了吗?”
关研点点头:“我明白了,温少!”
“还是说你们瞻前顾后,怕被牵累?关研,你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你们是梁照凛的人,有他在,你们是年薪百万的金领,没有他,你们的未来在哪都不知道!”
“梁总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现在!”
“你们明白就好!”
“可是梁启山……”
“梁启山这里有我摆平,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
送关研离开,温瑾拨通了白麓眠的手机:“梁启山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才知道,想要带人去阻止,已经晚了,他上飞机了,不过不用担心,我现在也在机场,马上就过去!”
“那就好!”
“不太好!”白麓眠压低了声音说道:“爷爷奶奶知道阿凛为了一个女孩子不吃不喝守在医院里七天了,也打算跟着一起过去。”
温瑾:“……”
“他们担心阿凛赴了姑姑的老路。”
“许曳不是那样的人,她永远都不会辜负阿凛,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温瑾等电梯上来,其实他更想留在这里等结果,不过好像该留下的不是他。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帮着她说话,从前可不是这样的,还是你提醒我防备她的呢!”
白麓眠扶着爷爷奶奶上了直升机,自己站在下面问温瑾。
“日久见人心而已,我能看的出来,许曳对阿凛是真的喜欢的,他们跟白姑姑梁启山她们根本不一样,你大可放心!”
隔着电话线,白麓眠看不到温瑾的表情,被他的故作轻松给骗了:“那行,我把这句话捎给爷爷奶奶,也好让两位老人安安心心。”
“嗯,我想,他们会满意许曳这个儿媳妇的!”
电梯来
了,温瑾在进电梯之前,又打出去一个电话,本来是想要打给梁照凛的,转而一想,那个家伙应该不见得会接电话,只能转而打给盛寒衾。
那边接电话到是很快,不过耐心欠奉,温瑾想了想:“电话里说的不方便,要不然你过来,我当面跟你说,我就在电梯这边。关于许曳的事情!”
他补充了一句,都是成年人,喜欢排斥不用挂在脸上,也能轻易地看出来。
他知道盛寒衾不待见自己,只能这么说。
果然那个人很快就过来了。
“温少弄得这么神秘,究竟什么事情?”
“我着急,咱们两个进电梯说。”
“你让我陪你坐电梯?”盛寒衾觉得不可思议。
“送送我不行吗?为了许曳的事情。”
盛寒衾不耐烦地做了个深呼吸:“但愿你说的真的是有用的。”
两个人进入了电梯。
温瑾主动说起:“许曳现在昏迷不醒,又根本看不出什么病来,你们有没有往另外一个方向琢磨?”
“另外一个方向?”
“我奶奶认识一个大师,当然,不是我迷信啊,只是许曳的情况你比我了解的多,你应该……”
“哐当”一声,吓了两个人一跳。
“什么情况?”
电梯里一黑,两个人就感觉瞬间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