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不知道自己只是几句话而已就让梁树树想了这么多,回到自己的房间,梁照凛已经去了浴室。
西装外套搭在外面。
许曳看着毛玻璃透出来的背影轮廓,才想起来,貌似这个家伙好像没有拿睡衣。
总不能让人洗完澡就这么出来。
别提家里还有外人在,就算是梁树树不在,这么做似乎也有伤风化。
只是打开衣柜,才发现,这里面没有梁照凛能穿的,都是女孩子的衣服。
还有一些原身以前买的衣服。
不了太过节省,不过许曳没舍得扔,穷怕了,总觉得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就扔了可惜了了,之前还想过要怎么处理呢,后来就干脆给忙忘记了。
衣柜里翻了个遍,总算是让许曳翻出一套宽松的运动服,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应该能勉强穿一下吧。
浴室门,里面的人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坦荡荡的走了出来,看到许曳,微微一挑眉,邪肆又放浪。
许曳欣赏的吹了一声口哨:“嘿呦,浪花一朵朵!”
浪的整个地球都装不下了。
男人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禁有些挫败:“你不应该害羞嘛?”
“我害羞,没穿衣服的又不是我!”别开眼睛,许曳将运动服扔给对方:“将就着穿一下吧,明天准备几套衣服放在这边。”
许曳摸了一把,脸烧得厉害
,不害羞才怪了,只是按照这个男人的一贯德行,她若是害羞,对方肯定得寸进尺。
她把这里当成两个人的共享小窝,前提是梁照凛不嫌弃就好。
四室两厅两卫的复式公寓,许曳自己是很满足,不过比起梁照凛的豪宅来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梁照凛才不会嫌弃,他恨不得现在许曳能在这个房产证上加上他的名字才好,不为别的,只为了证明这里也是他的家。
他现在更纠结的是手里的这套衣服:“这要怎么穿?”
许曳假笑:“像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孩子一样,穿上就行了。”
梁照凛:“……”
男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坏笑,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去扯围在腰间的毛巾:“是这样吗”
许曳动作更快一步,早在他扯下毛巾的时候,人就已经钻进了浴室。
徒留下男人看着手中的毛巾和衣服,对着毛玻璃上的身影苦笑。
“行,许曳,你行!”
浴室里传来锁门的声音,玻璃那边的人笑着接招:“梁少过奖,您调教的好!”
梁照凛再一次扯了扯嘴角,这一次连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看来你是打算在里面待一个晚上都不出来了?”
只要她敢出来,自己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浴室里的身影微微低下头,马尾辫都透着犹豫挣扎。
梁照凛好整以暇,她总不能真的一
个晚上都不出来就是了。
“那个……额……其实我从小就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梁照凛蹙眉,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试一试,睡浴缸的滋味。”
许曳最后当然没有睡浴缸,她要是真的敢睡浴缸,梁照凛恐怕会宁可把门拆下来,也要将她弄出来。
从浴室里出来,梁照凛只穿了一条裤子,用他的话来说,衣服太难看,他不想穿。
能穿一条裤子,已经是公德良心了,这还是顾忌着家里有外人在的情况下。
说起这个,梁太子充满怨念,为什么要留下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住在家里。
“大晚上的,你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走夜路。”
“一个电话,自然有人接她送她。”
许曳好笑,不怪乎上一次大家都看他,实在是这个人真的有一种无所不能的狂傲气质。
“这么晚,折腾别人也不好。咱们有点同理心好么?”
这么晚司机都应该已经休息了,折腾人家的确是不太好。
不过许曳明白的道理,梁照凛却并不明白:“他拿着工资挣着这份钱呢。”
在他眼中,拿钱办事,哪怕是大半夜的忽然把人叫醒,也没有关系。
这人这么愤愤不平,说到底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他不喜欢。
都已经安排人家住下了,总不能在赶人出去。
许曳从
背后将人抱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觉,明天还要早点到片场呢!”
梁照凛手脚被捆住,许曳的身高腿长都和他不对等,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尾熊抱住的树一样。
他下意识的想要将人推开,可是许曳却直接将腿也扔到了他的腿上。
梁照凛的动作顿住,隔着一层棉布布料,感觉着身后女孩平稳的心跳,他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伸出去的手握住了女孩的手。
这个怀抱温暖的让人眷恋,他不是很想推开。
昏黄色的灯光朦胧又温暖,梁照凛渐渐平稳了呼吸。
梁照凛睡着之后,许曳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男人的后脑勺。
之前还想要问问他怎么了,左右不过是他父母的那点事,许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触动了他心里的隐伤,不过他没说,她也就没主动问。
看过书,知道母亲的去世给梁照凛留下了多大的阴影,跟他相处这么久,更是没有听到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可见他的心里是真的很在意那些事情,所以,许曳轻易不敢开口。
不过他有耐心,只要他想,何时何地都可以和她说。
只希望他能早点解开这个心结,不是为了原谅谁,只是不要一直折磨自己。
大概人总是这样,越是在意,才越是小心翼翼。
梁树树还记着自己是住在别人的家里,手机定了闹铃,想
着早点起来,没成想昨天晚上太兴奋,导致今天早晨睡过了头,闹铃响了第三遍才起来。
连忙起来去准备早餐,打开门却率先闻到了饭菜的香气,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粥和面条,昨天剩下的青菜用开水烫了一下,被许曳撒上了调料拌了个凉菜。
听到她的声音,许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道:“快去洗脸,一会出来吃饭。”
梁树树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我还想着今天早晨我来准备早餐呢!”
“你想没用,太子爷可是挑剔得很,饭店都只吃指定的。”许曳端着鸡蛋糕出来:“你不知道,他把家里的厨师都换了几次了,你能想象得到那种拿着一摞证书一排奖杯的国际大厨却被他说厨艺不好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
“什么样的?”梁树树好奇了。
许曳正要说话,楼上卧室的房门响了,梁树树心慌乱一跳,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差点转身跪下求饶,保证自己没有说梁太子的坏话。
许曳眨眨眼睛:“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准,其实要我说,最应该怀疑的是某人的那条舌头。”
梁树树张了张嘴巴,正要说话,身后的男人开口了:“说我什么呢?”
刚刚醒来的男人还沉浸在低气压中,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杀气,梁树树腿一软,转过身就想跪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