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烟望着渐渐西沉的红日,心头却如同这落日般沉甸甸的。
墨煜宸那句“不愧是本王的王妃”犹在耳边,可他转身就去了书房,连晚膳都没和她一起用。
王府这滩浑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柳氏被罚,其他妾室虽表面老实了,背地里的小动作却没停,一股脑地全往她这儿推。
她这王妃,做得真像个冤大头!
“王妃,这是库房新到的绸缎,您看看可还喜欢?”秋菊一脸谄媚地捧着几匹料子,可那料子,别说和柳氏的比,就是府里二等丫鬟的都比这好。
沐玉烟冷笑一声,这哪里是孝敬,分明是挑衅。
“王妃,您看这颜色,衬得您肤白貌美……”秋菊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赞”。
沐玉烟直接打断她:“秋菊,你是觉得本妃眼瞎吗?”
秋菊脸色一僵,却很快恢复了笑容:“王妃说笑了,奴婢不敢。” 沐玉烟没再理会她,径直进了内室。
这王府里,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墨风那个榆木脑袋,被王府的风气带得也开始对她阳奉阴违。
她让洒扫的丫鬟把院子打扫干净,结果倒好,落叶没扫干净不说,还在她房门口堆了一堆鸡毛,这是把她这儿当鸡窝了?
“王妃,您别生气,这些下人不懂事,奴婢这就去教训她们!”秋菊又凑了上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沐玉烟看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心中冷笑。
教训?
怕是去通风报信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能急,慢慢来,她就不信治不了这群刁奴!
沐玉烟没有像以往一样严厉斥责下人,而是……
沐玉烟没有像以往一样严厉斥责下人,而是突然对下人们格外温柔,还亲自给下人们分发小礼物,绢花、头油、香囊,都是些不值钱但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这让下人们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也不敢出。
柳氏更是觉得奇怪,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不是被王爷冷落傻了?
沐玉烟在温柔对待下人的同时,悄悄在他们中间散播谣言,说柳氏准备把一些不听话的下人卖到偏远之地,比如苦寒的北疆,亦或是瘴气弥漫的南蛮。
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无意”中透露柳氏已经拟好了名单。
这下人们可炸了锅,一个个对柳氏避之不及,生怕自己上了那张神秘的“卖身名单”。
王府里人心惶惶,下人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柳氏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不满。
柳氏原本还想借机拉拢人心,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一天晚上,墨煜宸喝醉了酒来到沐玉烟的房间,他看着沐玉烟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
“爱妃这是演的哪一出?这是要谋害亲夫?” 沐玉烟轻笑一声,放下匕首,眼神流转间带着一丝挑衅:“王爷说笑了,臣妾只是在…修…指…甲。”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烛光下,她穿着轻薄的纱衣,身姿若隐若现,墨煜宸眼神一暗,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
“王妃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他低语一声,便吻了上去。
沐玉烟没有拒绝,反而热烈地回应着,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柳氏发现下人们对她避之不及,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怎么回事?这群刁奴,一个个的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怒吼道,却无人敢应答。
她想找沐玉烟理论,却被告知王妃身体不适,闭门谢客。
“闭门谢客?她沐玉烟装什么蒜!本侧妃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柳氏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沐玉烟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氏,这才哪到哪呢?
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当然知道柳氏不会善罢甘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王妃,王爷…王爷他……”秋菊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沐玉烟挑眉:“王爷怎么了?难不成…从本妃的床上…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