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被酒打湿的部分太多,纸巾肯定是擦不干了的。
阮小沫只好放弃了这样无用的行为,抬起头道:“要不,我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一身香槟酒的酒味,再待在这里似乎不合适。
她自己的角度,并没有办法发现自己的裙子已经有些透了。
所以自然也没有发现靳烈风盯着她的视线里,有着隐隐跳动的火焰。
“好啊!你快去吧!”
阮如云求之不得,阮小沫走了,她刚好可以放开手脚引诱靳少。
只要靳少对她上了瘾,那她趁着阮小沫失宠,上位的机会就大了!
到时候,不要说报复阮小沫,就是带着整个阮家飞黄腾达,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了!
阮小沫点点头,就要离开,却被男人忽然喝住:“我说了你可以走的吗?”
被靳烈风语气里的不悦弄得茫然,她回头望向靳烈风,却见他哪怕是半隐没在昏暗中的面庞,也能看出一丝心情极度不好的感觉。
她倒洒的是阮如云的酒,被阮如云泼酒的也是她,她不明白靳烈风有什么必要突然生气起来了。
还是说,因为她倒酒撒到阮如云手上了,所以他就不爽了?
心底有一点点的刺痛。
只有一点点
而已。
阮小沫忽然想起,刚被齐峰带回帝宫的时候,她被园艺师划破了手掌,不过是小伤而已,他却非让医疗队的人,给她好好地包扎了一翻。
靳烈风对自己的女人,都这么好么?
不是,对她的时候,只是虚情假意的设计而已。
对阮如云,才是真的关切。
拿她和阮如云比,大概是越级碰瓷了。
阮小沫抿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一身酒味待在这里,怕不合适,换了衣服我就过来,很快的。”
“不不,不用的,姐姐你慢慢换!”阮如云恨不得她干脆离开,别过来了,“我不急的!”
虽然留阮小沫在这里,找机会折磨她很过瘾,但现在毕竟靳少也在。
要留住靳少的心,对阮如云来说,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闭嘴!”
靳烈风没好气地一声,让阮如云顿时懵了,却也不敢吭声问。
“过来!”男人瞥了阮小沫一眼,强势地命令道:“给我捏肩!”
阮小沫站在原地,愣了愣。
捏肩,又是捏肩。
这男人是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坐的就是按摩椅?
就在左手边,那么大一个按摩选择操作盘,他不会看吗?
她连业余的都算不上,还能比
机器按摩的更舒服?
但她不可能拒绝靳烈风的要求的。
起码现在不能。
阮小沫定了定神,走了过去,站到按摩椅后面,道:“好,按多久?”
“按到我满意为止!”男人的声音毫不客气地传来。
按到他满意为止?
他要是一直不满意,她就是按到手断是不是也得继续按?
阮小沫知道他是故意折磨自己的,但也只能伸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开始按捏。
阮如云这才明白靳烈风的意思。
呵呵,谁被泼了一身的酒,裙子穿在身上湿哒哒的会舒服?
现在又让阮小沫捏肩捏到满意,靳少这样的行为,摆明了就是要整阮小沫嘛!
看来,她不用担心阮小沫可能会翻盘了。
就凭靳少连让阮小沫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就算她不再找阮小沫的事,靳少也不会让阮小沫的日子过得舒服好受的!
阮如云立马展露自己乖巧懂事的一面,替靳烈风捶着腿。
“靳少,其实我按摩也很不错的,以前我还专门去学过,下次可以给您来个全套的,保证按完之后,您全身都会很舒服的”
“舒服”两个字,阮如云故意咬得非常的别有意味。
阮小沫都能听出阮如云抱
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了。
她不为所动地冷眼看着阮如云捶腿的动作软趴趴跟棉花一样,还越了越靠上。
看不下去,她干脆抬起头,盯着屏幕。
她刚才看过的那部片子,刚好在画面上已看的那一栏里。
丢弃身份,新的生活。
她失神地盯着那部影片的名字,脑海里来来回回盘旋的,都是影片中的那一幕。
主人公丢掉自己身份,是属于无奈被迫抛弃。
而她呢?
如果她也可以抛弃掉现在的阮小沫这个身份的话,她也许就能不用活在现在的折磨中了。
亲友随时都可能因她受到危险,而她自己,也是朝不保夕。
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不定连她自己也会落得和米莲娜一样的下场。
阮小沫的手不算大,只是手指纤细,按肩的力度明明就很普通。
可在靳烈风感受来,这个女人就像是在刻意引诱他一样!
因为从按摩椅后倾身按捏动作,她需要弯腰放低身子,身上的馨香伴随着香槟酒的酒香,从他身后飘来。
她的长发,随着她一下下按捏的动作,时不时会不小心落到他的脖颈间,一下下扫过皮肤,就像是猫爪子一下下挠着他的心一样。
这个女人,
还是一样地会引诱人!
靳烈风几乎忘了还有另一个女人趴在他身旁,只为了压制身体的火气,仰头将整整一杯香槟灌了进去!
“靳少,您喝慢点呀,酒没了,我让小沫——哎!”
阮如云故意顺着靳烈风的手去取他喝空了的杯子,还用指甲轻轻地刮过靳烈风的手背,却猝不及防地被男人起身的动作,掀到了一边,十分狼狈地趴在按摩椅上。
刚才她差点没摔下去!
“出去。”靳烈风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影院里。
阮如云愣了一秒,随后反应过来,也顾不得拉一把自己明显下滑的衣服一把,就转头朝阮小沫趾高气扬地重复道:“姐姐,靳少让你出去呢!”
看来靳少终于折腾够了阮小沫,要专心和她约会了么?
阮如云心底腾起一阵期待。
待会儿只有他们两在这里,她一定能用尽办法,让靳少对她迷恋上的!
阮小沫收回手,虽然有点没有跟上这男人暴躁无常的脾气,但还是很自然地答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往外走。
“谁让你走的?”靳烈风烦躁的声音喊住了她,深紫色的目光不耐烦地投向一旁赖着不肯走的阮如云,“我说的是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