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萍手中拎着一个保温盒,她穿着象牙白的旗袍,头发盘起,周身只在耳朵上带着一堆翡翠耳坠,显得温婉又可人。
虽然看得出有些年纪了,可是却十分的有女人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股大家闺秀的味道,看着就让苏曼眼红。
她出身不高,这样的气质这一辈子都没有学来。她记得这个陈丽萍也不过是一个农村出来的没有什么底蕴的村妇,不过就是在许静身边呆了几年,难道许静真的就这么好。
其实苏曼想多了,陈丽萍之前是在许静身边呆了一些年头,可是她这些年日子过的苦的很,那些学的东西很多都遗忘了,只不过是许羡请了老师,加上她有些底子,还有刻苦的劲头,所以才有这样的效果。
苏曼嫉妒的看着陈丽萍,就听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在嚼舌头。
“我们的新老板娘看起来人真好。”
“何止是看起来,我那天进去和老板汇报工作,有个地方我写错了,老板正在骂我,就是老板娘说情。”另一个人说道。
“我也觉得她很好,有气度有权势,这样好的女人若是年轻十几岁,估计追求她的人都要排一
条街了。”
其他几个人也笑了,苏曼听到心口有火,可是她今天来是求人的,只能忍着。好在这个时候白振业的秘书叫她来过去,不用听这些人的闲言碎语。
到来了白振业的书房,陈丽萍自然也在,看到她虽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却也点头打个招呼。
“振业”苏曼不想理会陈丽萍,直接走到白振业的面前:“我有话和你说。”她眼中都是泪水,在以前她只要一哭白振业就会哄她,不过后来她和白振业的感情变得差,她脑海中只记得白月雅,早就不会在白振业面前哭了。
这个时候有求于人,只能装模作样一下。但是苏曼忘记了,当初她还年轻,哭的时候梨花带雨的自然是好看,现在她岁数大了,哭的时候自然不好看。
要死换成一个看重旧情的,她这么哭还算是有点效果,可是白振业一向自私,自然不会有什么感受。
“有什么事情?”白振业不耐烦。
“我想和你说说月雅的事情。”苏曼开口,陈丽萍突然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一会过来拿保温盒。”
白振业知道陈丽萍不想听白月雅的事
情,也就点头:“好!”
陈丽萍离开之后,苏曼又是哭又是求情,说了很多希望白振业能帮白月雅一次,白振业冷笑:“我帮她,我怎么帮她。她抓了小龙也就算了,可是却不应该嫁祸给许羡。”
“许羡那个贱人,凭什么不能?”苏曼心中,许羡一直都是那个被她赶出家门的小可怜,就算是这个时候她都不会承认许羡早已经站在她仰望的地方。
“就凭她现在是谢家的未来的女主人,你们污蔑她,你觉得谢临渊会放过白月雅么?”
“可是月雅救过谢老先生,月雅和谢家也有关系啊!”苏曼看着白振业:“月雅也是你的女儿,你真的就忍心看着她坐牢么?你真的就忍心看着她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白振业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忍心的,苏曼看着白振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也冰冷下来。
她还以为白振业怎么也会念着一年旧情,可是没有想到。她想起了当年的许静,那个时候许静为了白振业做了那么多,可是白振业不还是说把许静赶走就赶走了,许静死了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那个时候她还觉得高兴,
觉得自己打败了许静这个大家千金,现在相信,白振业就是这样的人,她和许静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许羡和白月雅在白振业心中也没有本质的区别,区别只是谁有用罢了。想到这里苏曼也不哭了,她知道哭也没有用。
“振业,我不想逼你,可是我就月雅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看着他出事。”苏曼口气平静,白振业眉毛挑了挑,苏曼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白振业,白振业狐疑的接了过来,一眼看去脸色就一变。
这是他这些年偷税的证据,上面一笔一笔的记得很清楚。苏曼知道白月雅的事情还需要白振业,也不敢真的撕破脸皮:“这是我这些年记下来的,我本来是不打算用的,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白振业看着苏曼,眼神渐渐冰冷起来:“你要我做什么?”
“救救月雅。”
“这件事我做不到,你知道谢家人插手,我能做什么,我在谢家人面前就是个蝼蚁。加上证据如山,月雅必然跑不掉的。”白振业脸色阴沉,苏曼点头:“这件事我想好了,我去给月雅抵罪。”
白振业一愣,他上下打量一下
苏曼,似乎头一次认识苏曼一样。苏曼苦笑:“我是月雅的母亲,我不能看着她受苦。”
白振业没有这种感觉,白月雅受苦与否,他都不在意,他也没有这种父母为了孩子牺牲的概念,当初许静为了他,对许羡也不亲近,为了他甚至把许家都给了他,所以他也一直都觉得许静那样是常态。
不过他也只是诧异而已:“所以呢?”
“我去顶罪,我已经想好了一切,但是我坐牢之后,月雅总是要有些营生的,我希望她能来公司工作。”
“不可能。”白振业回答的很快,白月雅现在的丑闻谁都知道,他可不想沾染上。一个男人风流一点没有问题,但是一个女人——
白振业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白月雅是他的女儿,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自己送上门给人嘲笑。
苏曼坚定:“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份文件送去检察院。”
“你敢?”
“月雅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苏曼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她一声都走的战战兢兢,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终老,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年纪了,还要面对这些的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