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许静或许觉得自己这样做就能让白振业回心转意,让白振业知道自己的好,让他回归家庭爱上自己。
“难道她不知道白振业是怎么对我们的么?她不知道白月雅处处针对我和白桉,要是白振业拿到了家产,我们会是一种什么日子。”许羡激动极了,声音也尖锐起来。
谢临渊不想说太多,他不想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许羡,可是有些时候由他来说,总比许羡在其他人哪里听到来的好。
“其实,你们在赶出家门的时候,你母亲的手里还握着一份合同,只要她同意白振业得到的财产是不合法的,起码说公司他要吐出来,他最多能得到的就是房子和车子,可是你母亲到最后也没有把这份合同拿出来。”
许羡跌坐在椅子上,她像是一条离开了水的鱼,整个人迅速的萎靡下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却无法得到任何的救赎。
“我”许羡捂着心口,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哭泣。
许羡当时是知道白桉出事了,知道她分文没有,有一天白天许静醒过来,她吃力的问白振业来过没有。
当初许羡气她
不争气,每次都告诉她没有。她不想骗许静,想让对方醒一醒。
可是没有想到,她身为母亲,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女被人凌辱,被人赶走无家可归。
她依稀记得有一天她决定了要去爬床,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哭,许静醒了依然在询问白振业,她生气急了,大声的告诉许静自己把许墨泽给的镯子卖了,一部分交了医药费,剩下的拿去贿赂了谢临渊身边的人,她要去爬床。
她以为许静会说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许羡咬着牙,鲜血从嘴里流出而不自知。谢临渊连忙抱住她:“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千万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许羡凄惨一笑:“临渊,你说别人的母亲都那么好,我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知道我和白桉受了那么多的苦,明知道我第二天就要去爬你的床,明知道白振业和苏曼什么都不是,她要是不给白振业家产,我和白桉不会受那些苦,我们也不会”
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和白桉这些苦难的源头,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弟弟被人凌辱,自己成
了情妇,这些竟然都是自己的母亲的原因。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想这件事,她甚至没有办法安慰自己。之前她以为谢临渊帮助白月雅的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当时自己和谢临渊什么关系都没有,谢临渊想帮助谁帮助谁。
可是许静她怎么可以这样做,她是自己的母亲啊!就算是她不在乎自己,可是还有白桉呢?难道她们两个人都比不上白振业一个人来的重要么?
“我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后肯定会激动,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谢临渊不想说当初他不但没有帮着白振业,还暗中帮了许羡一把。
要不然当初白月雅没有那么简单就容易收手,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算是看清楚白月雅的为人。
“我怎么能不激动。”许羡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是我的母亲,她把家业送人我没有意见,可是她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白月雅和苏曼不会放过我们。”
伤心欲绝!许羡觉得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满心都是痛苦。
谢临渊抱着她,许羡仰着头静静的哭泣,过了很久她突然说道:“我母亲
当时手里的那个合同是什么?”
“是你外公留下的另一份遗嘱,上面说你母亲若是把财产转移给白振业,那么第一份遗嘱失效,所有的财产由你继承。”谢临渊叹气,许墨泽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有算出来自己的女儿竟然连女儿的命都不顾了。
他本以为白振业得到了遗产,那么他马上就会翻脸不认人,倒时候许羡就可以拿着这份遗嘱去找律师。
事实上许墨泽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律师,而这个律师在事后也找到了许静,要求她拿出第二份遗嘱,履行遗嘱的内容。
可是许静只是给白振业打了一个电话,让白振业来见自己,白振业来了之后只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无非就是哄了哄许静,许静就破涕为笑,什么都听着白振业的。
这些事情谢临渊不想说的太多,可是就是他不说,许羡也能猜得出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
在她的心中,什么都不如白振业,就是自己的女儿都是可以舍弃的,只有白振业是天是地,是空气!
“你母亲这一生,就是爱错了人。”谢临渊不想许羡怨恨他母亲。
“爱错了人,她一直爱的都是自己
。外公忙于事业没有错,可是她呢?她吃的用的喝的上的学校,什么都是最好的。就是有一段外公要破产了,她也依然毫不知情的在外面花钱如流水,她觉得这是无聊,是缺少爱,可是她为什么不想想,这不是爱是什么?”
“外公每次从国外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的礼物,每年也会陪着她一起过年,她还是觉得自己寂寞,觉得苦闷,可是我倒想问问她,把她送到一个普通的家里去,每个月就几百块钱的零花,没有伺候自己的佣人,没有数不尽的包包和裙子,没有无限制的信用卡,她就受得了了?”
许羡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当初她何必给这个女人治病,她就应该把她仍在外面让她自生自灭,让她知道什么叫苦日子。
就是在最苦的时候,她依然给许静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把一切粉饰太平之后的模样摆在许静的面前。
许静只想着自己,她要是吃不饱穿不难,许羡就不信她还要所谓的爱情。
“她就是欠虐,总是喜欢把自己摆在这种受害者的角度!她就是喜欢自怨自艾,这种人,这种人怎么就是我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