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吧,我是买的亏了,还是赚了?”堂爷爷笑眯眯的说道,可是眼中已经有了不耐烦。
他大手一挥:“我是个大老粗,玩古董还是这几年的事情,陶冶情操么!这个我找人也鉴定了,想听听你的意见。不过这个东西可是我在手里把玩了三年的,你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许羡眯起眼睛,她缓缓开口:“这青花质地均匀,瓶身线条流畅,关键的是下面的刻字”
她翻开鼻烟壶的下面:“下面刻着”
刚说完就听到许下:“啊!”了一声,手中的鼻烟壶竟然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谢临渊站起身走到许羡的身边,他拉过许羡的手看了看,发现许羡没有受伤之后,脸色好了很多。
“你这是做什么?”堂爷爷气的脸都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说不出来也没有关系,毕竟这是家宴,你这是做什么?”
他心疼的附身去捡起来自己的鼻烟壶:“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东西,就这么没有了。”
许羡低着头:“对不起堂爷爷!。”可是她心中知道,刚才不知道谁在她身后撞了她一
下。这鼻烟壶本来就滑溜溜的,她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许羡心中懊恼,她心里都有准备了,也时时刻刻小心着,没有想到还会中招,而且所有人都看到鼻烟壶是在她的手里掉下去的,她这个时候辩解会更加的火上浇油:“堂爷爷对不起,我陪你的鼻烟壶。”
三百万而已,她还赔得起。
“你是小辈,我怎么可能让你陪,可是”堂爷爷捧着鼻烟壶一脸的心痛,他眼里都带上了泪水。
看到他这样,很多人都觉得许羡真的是太不小心了,就算是她说要赔偿,可是这样的粗心给谢家的长辈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许羡知道自己现在是两难,说有人撞了自己,这里又没有监控,她口说无凭到时候还会被人说成是脱罪。
说自己不小心,那就坐实了自己的的粗心。
她眯起眼睛,垂下头似乎是在道歉,可是余光却留意房中的每一个人。谢临渊看着堂爷爷手中的鼻烟壶,语气平淡:“我回头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算了,这可是元青花,还是这样轻巧的鼻烟壶你去哪里找。”堂爷爷心疼的不行,他坐在椅子上
,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速效救心丸放进自己的嘴里,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许羡勾了勾谢临渊的手指,就听到谢临汮说道:“临渊,我看你没有吃几口菜,再不吃就没有了。”
大家把目光落在谢临汮的脸上,谢临汮笑眯眯的指着谢临渊的座位:“赶紧回来吃饭,大过年的都站着做什么。”
“嗯,回去吃饭吧!”谢老爷子也明白谢临汮的意图,帮着解围。
许羡却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她突然挣脱开谢临渊的手,走到堂爷爷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拿过鼻烟壶反复打量。
“怎么了?”堂爷爷虚弱的问了一句,他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去看自己的鼻烟壶。许羡开口:“没有什么,我认识一个人是文物修复师,我想看看这个还能不能修复。”
堂爷爷摆摆手:“都碎了还怎么修复,算了吧!是我和它没有缘分,我还想着等我走了,把它传给我的后代。”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许羡也明白了,她今天打碎了这个鼻烟壶,日后谢临渊无论如何都要有赔偿。
而她在谢家的名声也会坠落在谷底——毕竟谁会喜欢一个第一天来就闯祸的
人呢?
“真的是可惜了,这个鼻烟壶是上好的元青花,就是底面刻字的地方有一点点的不平整,若是平整那真的是绝世珍品。”许羡也很失落。
“瑕不掩瑜啊,瑕不掩瑜啊!”堂爷爷捂着眼睛,大过年的让一个老人家这样伤心,很多人看着许羡的眼神都不对了。
许羡却突然改变了刚才的口风:“堂爷爷,卖你鼻烟壶的古董商你还能找到了么?按我看,他应该陪你这三百万,不,还应该有这些年你的精神损失费。”
堂爷爷睁开眼:“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是假的。”许羡拿出一片碎片,她碎片中间的地方说:“你看这是什么,元青花最大的特点就是细腻,通身清透,而且绝对不会有配色不匀的情况,而这个鼻烟壶的瓷片中心,竟然比两边要白了一点点。”
她递给谢临渊:“你看!”
谢临渊看了一眼许羡,他低下头,发现这个确实是许羡说的白了一点。
“还有,据我所知,元青花在世上流传的,并没有这么一个鼻烟壶,元青花大部分都是陶罐和较大的摆设品,就是有小的,也绝地不会是这样小小的鼻烟壶,
而且它的下面,刻字的地方凹凸不平,这绝对不是真的元青花,堂爷爷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拿去鉴定,看看它的年代。”
许羡笃定:“在我看来,这个东西的年限绝对不超过十年。只是被做旧了,看起来像是老物件而已。”
“你胡说。”堂爷爷怒了:“就是你打碎了你想赖账。”
“堂爷爷 ,我不是想赖账。”许羡无奈:“三百万我给的起,你就是要再多我也有,我就是不像你被人欺骗,被人蒙蔽。”
在他拒绝修复的时候,许羡就知道这个绝对不是珍品,若是一个真品在碎了之后,一定是想各种办法修复,而不是坐在这里哭。
古董流传到今日,很多古董都已经损坏,而这个时候就需要修复,就算是人为的,也可以修复的和以前一样。
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古董,不可能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堂爷爷捂着胸口不说话,良久他指着许羡:“我不要你的赔偿,你也不能污蔑我的古董。”
许羡笑眯眯,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慌不忙的说道:“堂爷爷,我打碎了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是不想你受到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