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和密室扯上关系,就是没有问题,也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你要是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有密室?为什么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摆出来?
顾伦这一辈子,还没有吃过今天这样的亏,他一声顺遂,哪怕是在三年前被赶出了江城,也是用留学做借口,去了欧洲。
到了欧洲,虽然他孤寂一人,可是却从来没有为了生计犯愁过。可是今天,他竟然差一点死在了这样一艘小小的游轮上,顾伦觉得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因此他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福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小心找到了你的密室,藏得很隐蔽啊,你以为铺在厚厚的地毯,就没有人发现了么?”顾伦冷笑,随后看着其他人:“各位,我在他的密室中看到很多人体器官,都泡在药水里,十分的恐怖。”
“刚才的爆炸,就是我逃出来之后引爆的。”顾伦也没有想到会爆炸,他也只是试试,当然他还是觉得爆炸的好,这样的地方,早就该炸的渣滓都不剩。
“我的天啊,看不出福德先生是这样的人。”有人嘀咕。
“知人知面不知心,光看表
面谁也不知道内在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想到”
“顾家少爷不会说谎吧?”
“我看不能,顾伦的身份,没有必要说谎,再说他得罪福德家族的意义在哪里?”
老福德听到别人窃窃私语,他原本就因为冷而僵硬的脸色,更加的青了。更是带出了一毫无血色的,像是僵尸一样的恐怖感。
顾伦倒是得意洋洋:“怎么样,没有话说了吧!我还在这些瓶子旁边,找到了白桉,也就是许羡的弟弟。”
老福德定了定心神:“白桉是在我路上捡到的,至于你说的那些标本”
“我们家族从事医药研究,这些都是一些志愿者捐献的器官,用来研究的。因为来江城之前,我有心和这边的一些科研所合作,就把器官也带着了。可是毕竟是有些吓人的东西,我就放在了密室中,有问题么?”
他从保镖的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就是所有标本的标注,谁捐赠的,什么时候,都写的清清楚楚,不论你去哪里查,都能查到来路。我是做过一些黑道上的生意,可是你说这种事情,我没有做过,也不屑去
做。”
这下轮到顾伦脸色一白,顾伦一把抢过老福德手中的文件,翻看了几页,果然看到了刚才自己看到的眼睛之类的图片。
什么时候捐赠的,谁捐赠,通过什么途径,都写的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竟然是用在医学研究的,那他刚才毁坏的——
“怎么不可能,我是觉得那些东西有些吓人,也怕你们避讳,这才放在密室中,没有想到竟然被你给毁了,你知道这些器官多么重要么?你知道你毁了的是什么么?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
老福德气急败坏的用拐杖敲打地面,发出“咚咚”的撞击声。
顾伦呆住了,他以为自己是在做好事。先看到那些器官,又看到关在笼子里的白桉,他自然而然的就认为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道说——
顾伦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好心办怀事。
他宁愿自己是一心想做坏事,可是这种情况,除了说自己蠢,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许羡焦急的看着顾伦,顾伦冒着危险找到了白桉,现在又变得这么狼狈,都是因为她,她不能让顾伦背负着冲动做事,毁坏科研的名
声。
本来顾家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再有这样的事情——许羡不敢去想,她咬咬牙就要上前,却发现谢临渊先她一步走上前,抽走了顾伦手中的文件,翻看了几页。
就是甲板上,这样大的海风中,谢临渊翻看东西,都能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优雅的感觉。
仿佛他看的不是人体的标本,而是名画,或者是字帖。纤长的手指在文件中游走,谢临渊用最快的速度,把文件看了一边。
“福德先生,先不说其他的,你也承认了,密室是你放这些标本的地方,因为你害怕这些标本会吓到客人。”谢临渊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福德点头:“是这样没有错。”
“那为什么,白桉会在里面,就像是你说的,白桉是你在路上捡到的,你好心带了回来,你既然好心带回来,为什么会把他关在密室中,和那些标本放在一起?”谢临渊微笑,老福德脸色一变:“因为白桉有精神病,我害怕他吓到人。”
“好吧,都是害怕吓到人,可是白桉毕竟不是标本,他是活生生的人,以您的能力,大可以把他关在一个房间中,派人看守,然后在帮着
去寻找家人,不是么?”谢临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就我知道,白桉昨天就已经失踪,我和许羡在外地做飞机回来的路上,就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把寻找白桉的消息放了出去,我想很多人都看到过。”
在场的人有不少点头的,他们确实是接到了谢临渊的消息。
“我想您不可能没有看到,那为什么不和我联系,而是把他放在了密室中?您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还有”谢临渊不给老福德反映的时间:“文件中显示,你确实是有五十八个标本,也是正规途径得来的,但是密室中的标本有多少,谁也不知道,为了您的信誉,不如打开密室的大门,让我们好好的数一数。”
“密室已经被顾伦给炸毁了。”老福德冷声道。
谢临渊微笑:“就算是毁了,也应该有痕迹留下来,顾伦匆忙之间,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都毁了,我们只要能简单的还原就可以了,不是么?”
谢临渊走到老福德面前,他比老福德高了一个头,老福德抬起头,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之前躺在地上看着谢临渊,那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