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谢临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再看她,而后把水温调制冰冷。许羡迷迷糊糊的走到外面,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湿透。
风从门窗吹过,带起一阵冷意。许羡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谢临渊推开了她?这在五年中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为什么?许羡茫然了。
是因为白月雅回来了么?是谢临渊要和自己分道扬镳了么?
在知道白月雅回来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这几天谢临渊没有说过要解除合约的话,对她也没有任何改变。
她悄悄想过,是不是谢临渊看到了自己的好,对自己也有了一些好感。不过也可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白月光和替身,谁都知道选择哪一个。
许羡握紧的手掌,感觉一阵迷茫。那冰冷的感觉刺入她的体内,就算她换了睡衣躺在床上,都无法温暖自己的心。
冰冷刺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临渊洗漱完毕走了过来,他进了被窝。许羡能感觉到谢临渊身上带着寒意和淡淡的水汽。
“你没有吹头发。”许羡打起精神。谢临渊拉住要起身的她:“不用了。”
“会生病
的。”许羡咬着嘴唇,她想问谢临渊为什么,可是一向果决的她此刻却优柔寡断起来。
“我看会书,等干了再睡觉。”
或许是因为没有开灯,月光下谢临渊的声音异常的柔和。他俯身在许羡额头一吻:“睡吧!”
打开床头灯的刹那,许羡看到谢临渊眼中的淡淡的关切。
许羡没有反驳,她躺在谢临渊身边,谢临渊一手环住她,一手拿着书看的认真。许羡突然有一种感觉,谢临渊不是因为自己的伤——
她喃喃道:“我的伤没事。”
谢临渊没有回答,许羡只觉得自己原本寒冷的身躯渐渐回暖起来,她抱着谢临渊的手,把自己的脸枕在他的手掌上:“谢先生,晚安!”
“晚安!”
许羡醒来的时候谢临渊已经走了,她简单吃了早饭收拾一下,拿起包包出门。
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而许羡来的时候离着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可是让她诧异的是白月雅已经在了。
“你来的倒是早。”白月雅嗤笑,看着许羡神清气爽的模样心里堵的厉害。
“彼此彼此。”许羡坐在白月雅对面,目光描绘着白月雅精致的妆容:“前几天的事情真
的是对不起了,我也没有想让白小姐出丑的意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月雅恨得咬牙切齿:“你要的珠宝都在我这里,我可以给你,但是……”
“白小姐,我纠正一下!”许羡敲着桌子:“那是我外公给我留下的珠宝首饰,它们的主人是我。你不是给我而是还给我。”
许羡眼中冷意乍现:“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白月雅!”
白月雅咬着嘴唇:“那些东西现在是白家的!”
“你什么意思?还还是不还。我得不到我宁愿毁了,包括白家!”许羡声音发冷:“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许羡你还是那么自大,就凭你能拿白家如何。你以为谢临渊会帮你,他只不过看在你和我相似的份上才会容忍你到现在,你真的以为他喜欢你?”
白月雅毫不示弱:“我记得现在谢家还有一个不允许任何人使用的音乐室吧?我的音乐会谢临渊也一直都会来,我的事情他也十分上心。许羡我要是你就带着现在得到的东西远离这里,省的落得你母亲一样的结局。”
“我母亲是没有分清人和畜生,但是我不一样。”许羡站起身:“看来白小姐没
有心思说我外公的遗物,那么就只能法庭见了。”
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乎有些兴奋:“我想很多人都会对这件事有兴趣的。呵,人气钢琴家白月雅竟然是一个霸占他人遗产,品行不端的人。你的那些粉丝恐怕会很失望。”
“许羡你不要以为你说的就是真的,当初你母亲偷人被父亲知道了,这才把你母亲赶出家门。是你母亲自知有愧才把这些财产留给父亲!包括你外公的东西都是你母亲自愿赠与的,她是为了赎罪。”
“她知道你和你弟弟品行不端,一个给人做情妇,一个和同性苟且,所以才会把东西留给父亲。这些现在是我的。”白月雅嗤笑。
她刚说完就看到许羡猛然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
许羡目光带着狠厉:“我要做什?你侮辱我母亲,侮辱我弟弟。你说我要做什么?”
白月雅被她眼中的狠劲吓到了,忍不住向后退去,可是后面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许羡伸手捏住白月雅的脖颈,双眼带着赤红:“白月雅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我杀了你再杀了白振业和苏曼,你们一起下地狱向我妈妈赔罪。”
她手指用力,白月
雅哪里是许羡的对手,她无助的挥舞着手臂,却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开许羡。
白月雅绝望了,她好后悔自己激怒许羡,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许羡竟然会这样。
“白月雅,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这样无耻的人。”许羡恨声道。她的眼前再也不是垂死挣扎的白月雅,而是另一张脸。
那是她母亲的脸,死前她母亲瘦的皮包骨头,几乎不成人形。张着嘴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清母亲说什么,她耳边是少年的呼救声。
少年喊:“姐姐,救我!”
这个包间只有她和白月雅,那隐藏在心理的阴暗再也无法压制,破土而出。
这五年来,她无数次的描绘这一家人如何被打入地狱。
“救我!”
白月雅伸出手,迷糊间看到有人开了门,撞开了许羡。
“咳咳!”白月雅发现自己终于能呼吸了,她大口的呼吸着看着救了自己的人。
“明非,怎么是你?”白月雅的眼泪直流,她被单明非扶了起来,看到了单明非身后的谢临渊。谢临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后转到了重新站起身的许羡身上。
“怎么回事?”谢临渊的声音低沉,让人无端的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