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在真爱面前用行动态度妥妥地打了小情儿的脸,这是最合理的剧情发展。
许羡从五年前决定跟在男人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如果白月雅回来了,那么他们之间这种见不得台面的关系该怎么处理。
按理说,她这五年里跟着男人得了不少好处,如今正主回来了,那她就该有自知之明干净利落的走人。更何况她跟白月雅乃至现在的整个白家都不对付,迟早会撕破脸皮在世人面前打起来。
可想起刚才男人移开的视线,许羡还是觉得有些烦躁,右手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伤早就已经痊愈了,又怎么可能还会痛?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心理作怪罢了。
深呼了几口气,许羡将戒环更戴紧了些,跟上前面两人的步子进了会所。
几米开外,看着女人彻底消失在会所檀木大门往深处,谢临渊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会儿,才一推车门下了车,径自迈开长腿。
自始至终都没能得到回应的白月雅笑容僵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如常,轻姿曼步跟了过去。
星海是历史悠久的老牌杂志,创立至今已逾近数百年,虽说现下的年轻一辈鲜少知晓,但却极受那些积年深厚的世家太太
小姐追捧。
re虽是国际品牌,多走的是国际知名的时尚杂志,但许羡却也不想放弃国内的受众。
汪主编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虽然有秃顶的趋势,但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又有各种加持,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上去还挺文质彬彬的。
酒色场上单刀直入谈合作的,说好听是敬业正直,说不好听的就是死板蠢笨。
许羡早让萧蔷做了准备调查,赶巧了两人是同乡,便由此展开话题,聊得还算顺畅。
可没一会儿,许羡就发现对方的高等教育可能早就喂了狗,他几乎不碰酒只喝茶,跟在他身边的那助理却是热络十分地给许羡敬酒,还不让别人代挡,“许总在江城可是鼎鼎有名的漂亮又有能力,不喝几杯怎么说过得去?而且有些话,喝熟了,才更好说嘛。”
汪主编并没有开口阻止,像是默认一般,镜片后的视线盯在许羡脸上,很有些灼热。
意图再明显不过。
许羡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只在心下暗自冷笑。
她接连干了三杯酒依旧面色如常,连带着脸上的笑都没得半点失态,“汪主编一直喝茶,晚上可是容易睡不好觉的。我已
经喝了三杯表示诚意,您也总不能还是以茶代酒吧?嗯?”
说着,许羡接过一旁助理已经倒好酒的杯子,笑意盈盈地递到汪主编面前。
灯光靡靡下她红唇微勾,一双桃花眼含水,一个尾调上升的“嗯”字更像是带了勾似的。
那助理倒是没什么反应,汪主编却是被勾得眼睛发直,已然伸手接过酒杯,爪子更是直接扣在了许羡手背上。
许羡对他明目张胆的揩油淡然处之,笑着把话题往今天来的主题上引。
不过美色当前,汪主编却也没有完全迷了心魄,捏着她的手往上,意味性十足的捏了捏,“我的酒量可不如许总,而且我这助理还不会开车,得我开。不如就这样许总三杯,我一杯,如何?”
助理和萧蔷在旁边听得忿然,这种臭不要脸占便宜的话,他一个男人竟然也说得出口?
“可以是可以……”许羡却没什么反应,笑容明媚地接上下半句,“不过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事儿啊,要不这样?汪主编说我酒量好,那我也不能占二位便宜,我喝过最多的一次是四瓶百加得——”
嫩白如葱的手指在酒塞上划过,许羡不紧不慢一瓶接一瓶拎酒。
没几分钟,四瓶百加得
就整整齐齐摆在了许羡面前,750l的透明酒瓶排成一列,视觉效果惊人。
瞥见汪主编和那助理脸上的惊异诧色,许羡笑容嫣然,接着道:“我们就按照3:1的比例来。不过要是我今天破了自己的记录,汪主编是不是该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儿上,给个交朋友的机会?”
话落,包厢门突然传来两声扣响,没等他们里面的人回应,来人已经兀自推门而入。
空气流动间捎带了些许旃檀清远的气味,男人一双灰蓝色的眸子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涩不明。
虽然刚才在会所门口有过一次照面,但此时谢临渊倏然现身,许羡仍不免有些诧异疑惑。
等了那么多年的白月雅终于回国,他现在不该正对着白月光诉衷肠吗?来这里干什么?
其余几人亦是怔愣,还是汪主编最先反应过来,出声道:“谢总,您怎么……怎么过来了?”
谢临渊无甚表情看他一眼,目光正落在汪主编还捏在许羡手腕的那只爪子上。
汪主编有所察觉,心里咯噔一声,急忙缩回手。
想到圈里那些真真假假的八卦传闻,他顿时预感不好,下意识就想插科打诨把自己刚才的失态一笔带过。
刚站起来,却正正撞上谢临渊眼里稍纵即逝的森寒。
可等他再一眨眼,谢临渊却又是那副万事不为所动的模样,甚至不咸不淡朝他回了句,“过来打个招呼。”
汪主编后背还寒噤噤的,当然不会觉得这位权势滔天的爷是来跟自己打招呼。
果不其然——
就见谢临渊说完这句话便径直朝许羡走过去,随后在她面前止步,还未完全消散尽的清冽烟味儿顿时萦绕鼻间。
许羡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却很快舒展开来璀然一笑,“谢先生。”
“嗯。”妆容不是平日里的工作打扮。谢临渊漫不经心瞥一眼她的红唇,问道:“在谈合作?”
“是。”许羡微微颔首。
两人一来一回很是正经,可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感觉不到其中的亲昵暧昧?尤其汪主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谢临渊离开就赶紧把合作谈下。
“继续谈吧。”谢临渊声线低沉,略微带了些喑哑,说完这句话后就转了身。
许羡以为他要走了,出于礼貌刚站起来准备送一下,就见他走出两步,一侧身坐到了离酒桌较远却绝对可以总览包厢内情形的单人沙发上,无比自然道:“我在这歇一会儿。”
许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