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嘴角抽了一下，虽然后面的很抽象，但总归前面的还算有特征，它仰头嗷叫了一会。
随后，林子里陆陆续续的传来了其他兽兽的喊叫。
“行了，已经交代下去了，你可以走了。”
阮欣“嘶”了一声。
“鹿姐，难不成您在这兽群有点地位啊？”
她本来以为鹿姐顶多麻烦一下自己的鹿兽朋友们，但听方才的回应，这鹿姐居然还能指挥别的兽群。
鹿姐踏着步子转身，闻言随口回答道。
“我们碧海不像你们外界灵兽那般为了资源互相争夺残杀，碧海众兽受碧海法则所管，相依相护。”
“而我生为鹿灵群族长，与它族都有往来，是以能让其他族群帮上一帮。”
它话语刚落，抬起的脚终究是没有再踏出一步，它低头看着再次抱上自己大腿的少女，一人一鹿对视，鹿姐的毛都炸了起来。
“你又做什么？”
阮欣嘿嘿一笑。
“鹿姐，这么说来，您跟碧海兽群们都挺熟？”
“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认识”
“不认识。”
阮欣一噎。
“我还没说呢。”
“呵，你们人类想方设法进入碧海，不是打仙草的主意就是在打我们灵兽的主意，我凭什么告诉你。”
（打神凰主意的）阮欣有些心虚，她立马竖起手指保证。
“我不会强行契约这里的灵兽，也不会带走任意一株草木，我来此只是想要神凰蛋一点点蛋壳。”
“与神凰而言，这点蛋壳对它毫无作用，却能救我灵兽性命。”
灵鹿“嗤”了一声。
“蛋壳对人家再没用，那也是人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我知晓，所以我可以用它想要的东西来交换，给与不给，总归商量了才知道。”
灵鹿侧过脑袋打量了阮欣半晌，它看得出来眼前的人类少女实力不俗，像这般修士走到哪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还缺什么灵兽。
“灵兽死了，换一只不就行了。”
毕竟于她们人类而言，灵兽终究只是“畜牲”，死了一只，自然有下一只代替。
阮欣却听得眉头微蹙，她抬手，怀中光芒一闪而逝，一只白色的小焉暮虎兽霎时落入少女臂弯之中。
似乎是感知到了环境的改变，它小小的动了下身子，少女的臂弯也连忙跟着改变姿势，让它能睡得更舒服些。
白皙的毛发蓬松柔顺，在光下更像是干净神圣的银白，一看便知被主人养得极好。
阮欣安抚的摸了摸焉暮的小脑袋瓜。
“它是独一无二的。”
鹿灵漆黑的兽眸里多了一丝探究。
若是演的，那这人类演得也太无懈可击了。
“虽然焉暮虎兽进化失败的例子数不胜数，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你为何不先试试？”
阮欣摇了摇头。
“我遇见它时，它已经进化失败了，只是我恰巧有枚聚灵丹，这才将它救了回来。”
“它血脉特殊，进化之时承受的痛苦是普通焉暮的数倍，成功的概率实在太小。”
“真要说私心，我是不想让它进化的，但它明知道后果还想去试试，我便不会阻拦。”
这倒是鹿灵没有想到的，焉暮虎兽进化失败，就代表它的筋脉不足以支撑起进化时的灵力冲刷。
而且焉暮作为上古神兽后裔，在得到比旁兽更为强大的力量之时，承担的天道运势自然也会更加苛刻。
如今这焉暮靠外力得到了第二次进化机会，那么它所要承担的运势只会是第一次的数倍。
它将以原来的筋脉去冲刺比第一次更艰难、更疼痛、更加难以忍受的灵力冲刷。
鹿灵自觉已经看见了这只焉暮的未来，但它知道它就算说了，眼前这个人类少女也是要去试一试的，所以，它只是好奇问道。
“它是想靠着自己的力量进化，但你现在又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它，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阮欣笑了声。
“不是这么算的，它是为了能帮上我才会赌上性命去进化。”
“我这个当主人的，自然也该保护它。”
鹿灵不太理解这种和人类的感情纠葛，在它眼中，灵兽属于森林，是自由的。
想到这个，鹿灵盯着焉暮看了好一会。
“想要它平安进化其实也不只有神凰蛋壳一个方法。”
阮欣霎时抬头，鹿灵继续说道。
“你也知晓焉暮虎进化条件极为严苛，数倍痛觉、灵力稀缺，但若是有足够的灵力便能稍稍弥补痛觉带来的不良状况。”
“而我们浮空碧海最不缺的就是灵力。”
“让它留在这里，成为碧海的灵兽，我们会举力为它护法、扩充它的筋脉，碧海法则也会庇佑它渡过此劫。”
阮欣微顿，她垂眸看向怀中的焉暮。
成为碧海的灵兽，这就意味着焉暮不能再跟着她一起。
倘若不能拿到神凰蛋壳，这便是唯一救它的方法。
“碧海宽广无边、灵气浓厚、兽群和睦，是修炼上上之选，外加它天赋血脉特殊，日后定然大有机缘。”
“化人也好、成兽仙也罢，不论是哪一种，都比困在你身旁当只附庸的战斗灵兽要强。”
“就看你，愿不愿意放手。”
鹿灵的嗓音里多了份引诱，好半晌，阮欣才道。
“在它没有醒来之前，我不会做出同它分离的决定。”
它还在为了当初的愿望努力，她又怎能在不询问它想法的情况下，擅自将它留在这里。
那太过自以为是。
鹿灵抖了抖耳朵，它轻轻的哼了一声。
“你倒是和我之前见过的人类不一样。”
“嗐，见到我的人都这么说，可能这就是所谓一枝独秀，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吧。”
鹿灵：
它觉得其他人说这话可能都是在骂她，但是算了，懒得喷。
“所以鹿姐，你现在能告诉我神凰在哪了吗？”
“不能。”
鹿灵奇怪的看了阮欣一眼。
“我上面哪句话说了我要告诉你吗？”
“人家从别的地方搬过来就是图个清净，我往那带人类算什么事。”
“不过看在你对灵兽比较真诚的态度上，在兽群找到你的朋友们前，你可以待在我的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