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礼此话一出,阮欣饶是再有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感受着指尖的温度,一把揪住御礼的脸皮向外拉,用了些力道,很快就将御礼白皙的面庞掐出嫣红的印记。
她使劲揉捏了一番,将御礼总是无甚情绪的容颜挤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御礼不用细想便知落在少女眼里会有多么可笑。
御礼红了耳垂,微微偏过视线,却被阮欣双手捧了回去。
阮欣知道能让御礼做出这般行动,是因为让他感受到了不安。
可她已经原谅他了,她们也已经在一起了。
他和她的感情也一直很稳定,为何他会这般没有安全感。
【宿主,会不会是之前御小狗让你说爱他,你没说,所以他心里一直没底啊?】
阮欣一愣,随后面皮子有些发烧。
问题出现在这里吗?
可她的态度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她又看了一眼御礼,有些纠结,让她开玩笑的说,说再多都没关系,但让她正正经经的说
想到那个场景,阮欣鸡皮麻了一地。
所以,她只是小声的换了个说法。
“我不会突然丢下你的。”
少女少了几分平日里混不吝的气息,杏眸澄澈的悄然打量着御礼的反应。
轻飘飘地眼神里面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就这般落到他身上,在乎着他的想法和感受。
而能让她露出这般模样的,世上寥寥数人。
御礼眸光晦暗。
被她这般特殊的对待过、注视过,又怎能再接受她对这份感情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听到阮欣这话,御礼应当是高兴的,可他又实在是太敏锐了,敏锐到从阮欣的只言片语里就能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不是“不会丢下”,而是“不会突然丢下”。
是她想走的时候,会和他打声招呼的意思吗?
御礼扯了下唇角,嗓音依旧平淡。
“我想要你永远陪着我。”
阮欣立马“嗯嗯”出声。
“那你把我小拇指切了,用骨头给你做个脖链。”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御礼:
他一时之间竟然听不出欣欣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一辈子在一起吗?”
阮欣连连点头。
“一辈子。”
没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辈子。
“欣欣,发誓好不好?”
发誓?
饼王阮欣手到擒来,她直接竖起两个手指,没有丝毫犹豫。
“我发誓,在这世上,我会一直陪”
“欣欣,用你的灵魂起誓。”
“灵魂?”
“嗯。”
御礼俯身凑近了些,松香味霎时淹没少女鼻尖,将她周身环绕,他温柔的勾起唇角,像是情人间寻常时候的亲昵玩闹。
“用灵魂起誓,你会一直陪着我,不论是这个世界。”
“还是--其他世界。”
阮欣身形微顿,心下有一瞬的异样,随后抬手弹了一下御礼额头。
“没完没了了是吧。”
御礼微微侧头,他看了她良久,久到阮欣眼底的疑虑逐渐加重,甚至提起了一丝掩盖不住的戒备。
御礼笑了声,嗓音喑哑,有些无奈的开口。
“让欣欣说些情话可真难。”
“不过是贪心些,想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便这般顾左右而言他。”
“好了,不说这些罢,这次惹欣欣生气是我不对。”
他想了想,继而温和道。
“此行回去,我给欣欣做一份新学的糕点作为赔歉。”
眼前人话风忽转,不在执意于方才的话题。
阮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御礼几眼,见他神色如常,刚刚那句话似乎只是无心之举,阮欣浅浅松了口气,心下的疑虑也消散了些。
他约莫只是太没安全感了罢。
但好在她有法子。
【系统,你知道一个人整天心思敏感,顾虑繁多,还时不时的内耗一下自己,说明着什么吗?】
【说明着什么?】
【说明他还是太闲了。】
阮欣拍了拍御礼的肩膀,语气认真。
“我给你开个方子。”
“回去之后,你子时起床、丑时浣衣、寅时扫地、卯时练剑、辰时做饭、巳时挖田、午时接单、未时干活、申时做饭、戌时习书、亥时修炼。”
“配以忙碌为引,自觉性入药,腌制出班味。”
“坚持服用十个月,保证药到病除。”
阮欣保证,这么一套操作下来,御礼绝对老实。
“还是那句话,做人,就是不能太闲。”
“”
一般有时间忧思情情爱爱的,那都是班上少了。
班上多了的人空余时间只会“不行就死”、“好想请假”、“真的很困”、“像狗一样”。
要是御礼二十四小时连轴上班,她就不信他还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
眼见着少女真的在考虑这个方法,御礼抿了抿唇。
“欣欣,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度过眼下这个局面吧。”
阮欣回神,抬眸看向窗外,她打量着外面的情况,许是天快大亮,空间切割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不少。
约莫再过半个时辰,这个村庄便能再次恢复平静。
可只是知晓如何安全的待在这个村庄,并不是阮欣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找到进入碧海浮空的办法。
可这村子她们都已经搜寻过一遍,除了那童物,她们再未见到其他。
她轻叹一声,御礼宽慰道。
“欣欣莫急,我这还有丹药能延缓焉暮虎进化,在我们寻到凤凰蛋前,它不会出事。”
阮欣闻言,心下也有了些底,但被丹药拖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凤凰蛋可真难寻。】
【那当然,险境都是与机缘并存的,越想碰到好的机缘,遇到的困境便越难,若是这凤凰蛋这么好寻,也不至于绝迹。】
【书里就没写过浮空碧海的事吗?】
【书上写这干啥,这又不是女主的机缘。】
阮欣眉头微蹙。
可依照越泽的话风,此行定然不简单,这居然不算在女主的历程里吗?
还是说,眼下还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