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阮欣带着身后的七个豆丁出现在了书院门口,几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瞧上去各有千秋,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君止别捏的扯了扯袖袍将身上的褶皱抚平,他第一次变成这副模样,着实不适应。
邱尘抱着小胳膊满脸不爽。
“凭什么她当大家长?咱们就全是学生。”
怜阳酷着张小脸,非常不解。
“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撕了那”
裴永安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们的书堂已经准备好了,随我来。”
阮欣瞅了眼身后神色各异的葫芦娃们,没忍住哼笑一声,听到院长的话这才回神。
“行。”
阮欣带着葫芦娃正式入驻。
廖正年作为接待的夫子,自然已经等在了堂内,见有这么多小伙伴加入,不少孩子探出头来看,其中就包括了阮欣之前见过的小豆丁和胖墩。
看到她的第一眼,两个小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们正想说什么,可下一瞬就被院长赶回了自己的书堂。
“回去上课!”
阮欣扫了一眼学堂内的孩子,突然知道为什么这廖正年这么执着于呆在这个书堂了。
那角落里的小男孩,一看就是至阴之体。
学堂内突然有了两个至阴体,她就不信那姓廖的能忍得住。
“咦,姑娘你。”
见到阮欣,那廖正年显然很惊讶,阮欣提前解释出声。
“卖木玩不值钱,没有给少爷当狗腿子来的钱多。”
“”
廖正年愣了一下,随即笑笑。
“姑娘说话就是风趣,你们的情况院长已经同我说过了,放心吧,我定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邱尘在后面不爽的哼了一声。
“真是不知廉耻,为了和我搞出成绩不惜成为我的老师。”
“现在你爽不爽,嗯?”
“说话。”
“放心,我带了话本子,你那些个书卷永远也别想爬上我的书桌。”
廖正年:?
阮欣眦牙一笑。
“不好意思哈,我们小少爷有些特立独行。”
“但是你知道的,我们交了钱的。”
廖正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都寻个位置坐下吧。”
阮欣点点头。
第一排落座的人自然是君止,旁边是怜阳和云柔以及裴永安。
像邱尘之类的不必说都是坐后排当混子的。
阮欣作为名义上的“妈妈桑”,也跟着坐在了后面,方便照顾孩子们的情况。
“哎,我们虽然是小孩了,但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啊。”
“言语之中太过成熟会不会穿帮露馅啊。”
裴永安悄声说着。
喻建白看了他一眼,眼里划过赞赏。
“不亏是我们队伍里的智囊团,这么刁钻的问题都被你想到了。”
裴永安:这刁钻吗?
“不过,我还是要更聪明些。”
“你想到的问题我已经想到了,你等着吧,我绝对会打消他的怀疑。”
后排的几位搅屎棍点了点头,朝喻建白投去了信任的目光。
喻建白自信满满,随后他朝台上正准备讲课的廖正年举起了右手。
“夫子。”
“我屙这了。”
书堂内,死了三天的干尸都没现在安静。
众人怔愣着,所有的目光一时之间都聚焦到了喻建白身上。
喻建白眦牙一笑,开口就是一句。
“阿巴阿巴。”
前排正中坐的最规矩的小君止翻书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接着翻页。
阮欣抿唇。
“以为他的自信是有高招,没想到完全来自于生锈的大脑。”
“确实不像成年人,甚至不像个人。”
【宿主,我有时候真的挺心疼君小狗的。】
【怎么说?】
【四面八方坐着的都是神经病,他一个人清醒的像个笑话。】
【还好与他最亲近的我是个正经人。】
【】
上方,廖正年维持的完美微笑已经变得有些勉强。
“请问这位同学年龄几何?”
“十岁。”
“你是十岁,不是两岁,下次若有三急可以提前出声,我会让你去的。”
说完,他像是强调一般,又看了眼剩下的人。
“你们也是。”
喻建白后知后觉摸了摸脑勺,但话都说出口了他自然要将戏演全,起身出了书堂。
廖正年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讲课。
好在这次再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听着上方的念叨,阮欣看了眼拿着毛笔挥斥方遒的邱尘,眉梢微挑。
这哥们上课也跟上坟一样沉重,怎的现在这般安静?
她默默往前凑了凑。
只见邱尘的桌上根本没有摆这次课上要讲的诗集,只摆了一张白纸,此刻正专心致志的提笔写字。
“你写个繁体的帅字干嘛?”
邱尘头也不抬,薄唇微勾。
“因为哥,帅的不简单。”
阮欣:
说真的,她突然觉得这次任务让这些人来是最大的错误。
不,让这群人凑一起才是最大的错误。
阮欣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上方有人说了一句。
“这句诗可有人来解释一下?”
阮欣条件反射的立马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天知道她最害怕这句话了。
“那位同学,见你一直动手在做注释,对你来说想必不难吧。”
那位?
哪位?
阮欣偷偷摸摸的抬起头,就见廖夫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她推了推身边的人。
邱尘站起身。
“不知道。”
“这句我已经讲了很多遍,你方才在做什么?”
邱尘捞起桌上的白纸抖了抖,眦牙展现在众人眼前。
“欣赏哥的字体,知道什么叫做挥斥方遒吗?”
众人嗤笑一声。
廖正年皱眉,用书筒敲了敲桌面。
“肃静。”
“课堂之上,不可做无关之事。”
“什么无关?”
邱尘竖起食指摇了摇。
“你可以贪财,迷财,但不能否认哥的一表人才。”
“你可以正躺,侧躺,但不能否认哥的风流倜傥。”
廖正年:
“出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