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为什么装睡?君小狗怎么了吗?】
【统子,你觉得他当真只是个简单的小绿茶吗?】
【为什么这么说?】
【倘若你失去所有记忆,面对的是各种鬼界之事,天天命悬一线,你还会保持这般冷静吗?】
【且他通身气质与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眼界与学识,都不像是普通宗门能养出来的。】
系统似是想起了什么,嗓音都拔高了些许。
【比如那蚀瘴之气!】
【你们身为大宗内门弟子,女主更是博览群书,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被他直接挑破。】
【可是宿主,以你的聪慧,你应该怀疑一段时间了吧,为何不直接问清楚?】
阮欣翻身,眸光落在窗台上的一束花上,不论何时,那鸢尾都悄然盛开。
为何?
因为她本就不是在这世界上久留之人,又何必去计较纠结这么多了?
只要不危害他们的人生安全,不耽误自己执行任务,并不影响她谈个恋爱。
关于他的事情。
她便睁只眼闭只眼。
阮欣一睡便是一整天,直到太阳顺着窗柩照进房内,少女挣扎着坐起身,闭着眼睛呆坐了好一会才爬下床。
推门,庭院里坐着邱尘和君止,他们晒着太阳剥瓜子喝茶,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柔柔呢?”
“出去了,她回南麟后就闲不住,说街上开了好几家没见过的铺子,便兴冲冲出去了,约莫一会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院子的门便被人推开。
阮欣眉梢微挑。
“玩的不开心?”
回来的云柔似乎是有些为难,她轻声道。
“师姐,我接了个任务。”
“行,我们一会收拾东西。”
“不不不。”
云柔连忙摆了摆手。
“这次接任务也没有和大家商量,我知道师姐早就想休息了,所以这次任务,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阮欣倒茶水的手微顿。
“我们一起,若是你想一个人完成,我们可以全程不出手。”
“如今鬼界频繁异动,还是莫要单独行动的好。”
云柔挠了挠脑袋,欲言又止。
阮欣揉了揉她的脑袋瓜。
“好了,不用觉得麻烦我们,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们是一个团队。”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嗯!”
云柔用力点点头,随后扬了扬手里的油包。
“城中开了一家新的烧鸭,我带了两只回来,我去寻盘子,咱们中午就吃这个吧。”
阮欣颔首,看着朝着厨房雀跃而去的背影,身旁,邱尘怼了怼她的胳膊。
“哎,你现在越来越有当师姐的样子了。”
阮欣勾起一边嘴角,露出邪魅的微笑。
“我们什么都不用干,跟着她去雇主家蹭饭。”
“吃吃喝喝还能看她挣钱。”
“挣到后她肯定也会上交,我直接坐享其成。”
邱尘:?
师妹把你放心底,你把师妹当驴踢?
吃饱喝足,准备好马车后,阮欣在镇上买了一大包瓜子悠悠闲闲的上路。
云柔翻动着地图给众人讲述此次任务。
“回了南麟后,我便挂上了道士腰牌,不曾想还真有人找了上来。”
“我便同他去了最近的茶馆。”
“雇主是毛舟村的村长,家住在南麟城西柳坡山中,委托我去他那边瞧瞧情况。”
阮欣嚼着嘴里的瓜子仁点了点头。
“师姐,你相信人出事之前,会有一种预兆吗?”
“预兆?”
“嗯,比如会突然听到那人的声音,做莫名其妙的梦,或者看到一些奇怪的场景。”
马车内,阮欣和邱尘的身子僵住了,特别是邱尘。
他们不怕杀鬼,但也会怕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那村长说,村里失踪了一位叫做毛青的姑娘,那一天正下着雨,她们一家人在屋里吃饭,便听到门外有人赤脚踩水的声音。”
“随后,毛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答应了一声,随后起身开门。”
“可外面并无人喊门。”
“本以为是听错了,第二日那毛青便不见了,寻遍了都未找到,毛青家人觉得有些邪门跟村里商量过后,便想着找道士来看看。”
阮欣眉头微蹙。
听着像是摄魂那类的鬼物。
但是她答应了云柔,此事从头到尾都由她一人来思考、查探,此时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听完。
她看向对面的君止,一方墨帕铺在小桌上,此刻正专心致志的拨着瓜子,莹白的指尖将瓜子仁一粒一粒放好,连朝向都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瓜子军训。
只因她方才说拨好九十九颗就给他表演一个戏法。
“拨好九十九颗没?”
“好了。”
阮欣颔首,抬起右手。
“看着我的手。”
君止点头,很认真的追随着少女的手侧过头去,可什么都没发生,他愣了愣,随后转回去重新看向阮欣。
帕子里的瓜子仁干干净净。
阮欣一边嚼着一边颔首说道。
“变没了。”
“”
君止气笑了,把他当小孩子骗。
可下一瞬,女子扬眉轻笑,她倾身朝着置于他耳畔的右手轻轻吹了口气,像是在施加仙法。
那轻风抚过他的耳垂,惹得少年的身子不自觉的僵立。
眼角处一方鲜艳的颜色掠过,在定眼看时,鹅黄色的剑穗正飘荡于眼前,其上是珠润的圆玉。
坐直身子的少女好整以暇的笑着,嗓音清亮。
“没骗你,真变戏法。”
“送你的。”
马车行进的声音规律作响,被掀开的帘子照进明媚骄阳,君止只觉得周围所有声音都被放大,以至于脑子里混乱一片。
君止伸手接过,鹅黄色的丝线顺着手指滑落,轻柔带着丝丝瘙痒之意,他不禁有些愣神,心脏在极剧跳动着。
她的惊喜总是来的防不胜防。
她到底要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才算甘心。
君止鸦睫微颤,可抬眼望去之时,对面的人却无知无觉,已经在同身旁的好友谈天说地,不知自己的举动会给他带来多少的影响。
她待他这般好。
可是望向他的眼神里永远带着理智。
她给他的爱是有界限的,不多不少,足够他依赖,足够她抽身。
这般会撩人,却偏偏不愿在多爱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