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灵?
她就是欣灵?!
乐章心思百转千回,当对上越泽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光时,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欣灵不是他乐章该教育的人。
“既如此,那便散了吧。”
“辛苦诸位了,日后怕是还要多加叨扰。”
越泽笑着发出逐客令。
乐章几人木着脸起身,阮欣和云柔作为在场的小辈连忙相送,阮欣眉梢微挑,用出国人骨子里的客套话术。
“可要留下吃个便饭?”
诸位掌门:?
阮欣也没指望几人答话,接着走流程道。
“哎?不吃?”
“嗐,你看咱们都这么个关系了,还跟咱们灵剑宗客气什么。”
“好吧,那下次一定哈。”
只有温西遇忍不住笑出声,看见众人看来的视线,他说道。
“牙齿太热了,放出来透透风。”
可是谁知此话一出,言灵成立,温西遇瞳孔猛然放大,捂着大门牙痛苦倒地,在地上疯狂乱窜。
“好好烫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而来的是少女毫不客气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意远着急的上前查看情况,却被乱窜的温西遇一脚绊倒,倒在了温西遇身上被带着疯狂抽动。
场面又乱又嘈杂,几位掌门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
越泽淡定挑眉。
“欣丫头,你留一下。”
阮欣的笑容戛然而止,有一种被班主任留下来谈话的感觉,她麻木的跟着越泽重新进了内堂。
几位掌门拂袖而去,云柔同方意远行了个礼回了院子。
方意远看着席地打坐的师兄,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流觞亭。
少年一袭白衣垂地,身上的衣袍齐整规矩不带一丝褶皱,通身是浑然天成的矜贵与出尘,比清俊容貌更为出色的是他看过来的那双墨眸。
平淡却不容忽视。
“你一直在欺骗仙子。”
光凭他在化神的眼皮底下轻而易举的拿捏他人,方意远便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弟子。
“你伪装成这副乖巧的样子靠近仙子到底是何居心?!”
君止的指尖缓缓绕上剑穗,他淡淡道。
“你喜欢欣欣。”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仙子受人蒙”
“你被鬼修踩在脚底之时,欣欣出现在你面前救了你,你便不自量力的惦记上了。”
看着对方躲闪了一瞬的眼神,君止喉结微滚,杀意让他口唇干涩。
欣欣当真是招人惦记。
“我仙子既然已经有了道侣,我自然不会”
“呵。”
“你会,又如何?她只会是我的。”
看着那双墨眸里蕴满的晦暗,方意远身上浸出冷汗,怀间的录影珠还在运转,证据已经拿到了,他可以撤了。
他正想转身,剧痛再次袭来,他身形不稳跪倒在地,怀中的录影珠顷刻而碎,可那人却悠闲的坐下拿出一方帕子悉心的擦拭着红果子。
“言灵宗的人,还是看管好自己的唇舌才是。”
“若是惹了欣欣生气,你几条命都不够平息。”
原来君止早就知道了。
方意远的唇角溢出鲜血,君止眉眼浅淡,似是觉得有些无趣,但看见那道推门而出的暖黄身影时,他连忙站起身,眼里漾出笑意。
“欣欣不会信你。”
他漠然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嗓音冷冽。
“莫要让我再看见你靠近欣欣。”
“否则,温西遇的灵力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运转。”
方意远顿住,不可置信的抬头。
阮欣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接自己的乖巧少年,她接过递来的慧灵果咬了一口。
“掌门话真多,嘴都唠干了。”
“等久了吧?”
君止摇了摇头。
“温西遇,你怎么还搁地上坐着,大门牙还在发烫啊?”
温西遇欲哭无泪的爬起来再不敢说话,他打了个手势。
“我师弟呢?”
“师兄,我们回去吧。”
方意远的嗓音响起,阮欣循声望去。
“你的气息,怎这般紊乱?”
方意远躲开阮欣的视线,只是低声道。
“没事的,仙子,我回去调息下就好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阮欣自然也不会在上赶着关心,她微微颔首,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走人。
“欣欣,我们要下山了吗?”
“嗯,越泽掌门交待了我一件事。”
想到越泽那个性格,君止不动声色道。
“掌门同欣欣说了什么?”
阮欣回忆了一堆没有营养的话题,好笑的摇摇头。
“他好像对你格外感兴趣,明里暗里的问我们什么时候举办道”
等等,这话题要是说出来该怎么发展啊?
他要是反问什么时候举办,自己该怎么答话啊?
阮欣明智的选择闭嘴,君止却看出了阮欣的逃避,他抿了抿唇。
“欣欣,你不愿吗?”
“哈哈哈,还早还早。”
君止欣长的睫毛垂下,不再追问。
【宿主,君小狗不开心了。】
【毕竟咱只是想谈个恋爱,道侣仪式什么的还太早了。】
【我赞成宿主的想法!】
云柔和邱尘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着了,阮欣拿出越泽交予她的地图,展开在桌子上。
“这是灵剑宗所辖地形图。”
她指着图纸上被标记的地方,指尖点了点。
“数日前,此处被大雾弥漫,下边的宗门解决无果,上报灵剑宗希望派人前去处理。”
“掌门夜观星图,发现由我们前去最为合适。”
邱尘眉梢一挑。
“这话你信?”
阮欣直白摇头。
“我不信。”
“他就是想白嫖我们队伍战力。”
但是此去还有一个原因,据越泽所言,此事可能同鬼幽剑有关。
想到识海里的骨龙,怎么说都得去一趟。
阮欣回了趟屋子,将书架放了回去,可当看到床上的被子还保持在君止借宿之前的模样时,她愣了愣,她看向身旁的人。
“你这几日睡哪?”
清尘俊美的少年笑得毫无破绽。
“晚上在打坐,并未休息。”
阮欣一噎,白担心了,合着人家在背着她卷。
“我们明天出发,你不许动我的书架!”
“好。”
交待完后,她放心离开。
直到夜幕降临,屋内只剩下冷冰冰的少年,月亮顺着窗沿投下,少年的影子发生了些许变化,清贵的男人眉目如画,冷白的腕骨上是三圈玉润的乌珠。
御礼缓缓踏入阮欣的寝区,看着充斥着少女气息的床铺,墨眸里的情绪漆黑翻涌。
少女的问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御礼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这样的骗子,怎么敢上她的床榻。
白袍席地,他坐在床边,掌心抚过感受着手下的柔软,他轻轻的俯身蹭了蹭,鼻尖萦绕是属于阮欣身上的暖香。
这般便够了。
朗若清月的男人安静的坐在少女的床边,直至晨光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