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柯南对半夏的这种说法分外不满,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目暮警官他们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想到这,柯南抓住毛利大叔的衣袖,扯着他向外冲去。
“喂喂喂!臭小子你干什么!别扯,别扯啊!”
然而毛利大叔的抗议仿佛微风般从柯南的耳旁拂过,起不到任何作用。丝毫不打算放手的他扯着毛利大叔冲出庄园的大门,指着狗狗祟祟蹲在围栏外面的几道身影大声问道。
“啊嘞嘞?好奇怪哦,叔叔你看那边的几人是不是很眼熟啊。”
“什么眼熟不眼熟的,你快放……高木警官?千叶警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柯南突然松手导致自己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毛利大叔终于找准了重心,勉强没有让自己的屁股亲吻地面。但在看清楚面前大惊失色的两人后,对柯南的训斥被暂时压后。
“啊哈哈哈,是毛利先生啊……”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高木警官他们有些迟疑。特别是高木警官,他已经被说过无数次“大喇叭”“大漏勺”了。
“我们在跟监,跟踪监视十五年前某个案件的嫌疑人。”
听到动静的目暮警官背着双手走了过来,向柯南他们解释这次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现实仿佛一把刻刀,将刚才半夏的话语雕琢成一只手,在柯南的脸上甩了个巴掌。
还真有杀人犯啊。
“难道你忘记了吗?毛利。”
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魁梧的影子笼罩在两人脑袋上。
“那个在我脸上留下伤痕的嫌犯所犯下的案子。”
看着背后走来的男子,毛利大叔瞪大了双眼。
“松本警视长!”
“可是松本警视长,十五年前毛利老弟也才刚刚成为警察没多久,对那个案子恐怕没多少记忆吧。”
目暮警官对那个案子印象深刻,但他觉得毛利大叔恐怕就没有那么深的记忆了。
“是这样吗?”
松本警视长其实也不清楚毛利大叔当年究竟有没有参与到那件案子当中。
果然,毛利大叔有些尴尬地说道。
“可是警视长,我进入警视厅开始执行公务的时候脸上好像就有这道伤了。”
“是啊,这个要再往前推五年,是同一个犯罪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痕。”
松本警视长指着自己左眼上的疤痕平淡地说道。
“再往前推五年?也就是说二十年前?”
毛利大叔瞪大了双眼,好久远的事情。
“我独自把那个家伙逼到了码头,先夺过那家伙砍过来的刀,还反手回敬了一刀,在那家伙身上砍下了一字切。从一侧腋下到另一侧的腋下。”
或许是因为没有抓到那个家伙的缘故,在说到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时,松本警视长脸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但另外的两人就没那么平静了。
“砍下了一字切!”
“难……难道说?”
“是的,前几天看了这栋屋子里的大小姐的新闻,觉得那个家伙很有可能会利用那个伤痕来骗这一笔钱,所以才过来跟监的。”
松本警视长扭头看着房屋窗户透出的灯光。
“那当时砍中的是前胸还是后背呢?”
想到之前从保谷先生口中了解到的那两人之间的区别,毛利大叔眼睛一亮,知道了这个答案,那谁可能是杀人犯就很明显了。
“唔,这一点我倒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很确定砍到了没有错。”
松本警视长双手抱胸,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略显耳熟的答案。
“也……也忘记了啊。”
对于这样的回答,柯南忍不住嘴角抽搐,难道这种很大的伤口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吗?为什么大家一个两个都记不清楚。
“因为警视长就是因为当时左眼受了伤,视力模糊的缘故才会记不清的吧。”
目暮警官十分自然地替松本警视长解释原因,他可不是高木警官那种会拆台的下属。
“不过我确定这里是来对了。开始隐隐作痛了。我左眼上的伤告诉我那个凶手就在这栋房子里。”
如果不看松本警视长的脸,柯南会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一个中二少年。
“毛利,抓住那家伙马脚的工作就拜托给你了。如果我们警方出现的话,对方一定会更加谨慎,不让我们抓住一丝一毫的线索。只有你这个被庄堂小姐委托的侦探才能有机会抽丝剥茧找到那个家伙。”
松本警视长拍了拍毛利大叔的肩膀,觉得毛利一家果然都是很不错很有能力的人啊。
“额……就交给我吧。不过既然记不清楚伤口是在前胸还是后背,那难道除了伤痕外就没有其他能够确定犯人身份的线索吗?”
毛利大叔挠了挠头,选择接下了这个任务。
“当时凶手戴了手套,所以从凶手手上夺过来的刀上面也没有提取到指纹。而且作为连续杀了好几人的凶器,上面也完全没法提取辨识凶手的血液信息。”
松本警视长回忆着当年关于这个案件的信息。
“那外貌呢?总不能连外貌特征都没有吧……”
毛利大叔无奈到近乎呻吟。
“也没有。当时那个家伙戴着帽子,留着长发满脸胡须,完全就是一副伪装后的结果。”
松本警视长双手一摊,如果有更多线索的话,警方怎么可能会这么长时间都做不到破案。
“那我们怎么找到出来哪个家伙才是犯人凶手呢?总不能抓住那家伙直接问吧。”
即使面前的是自己以前的上司,毛利大叔也依旧忍不住想要抱怨两句。
“口哨,可以通过口哨来判断。实际上你们只需要帮我试探一下那两个人分别习惯用口哨吹什么样的曲子,我就能知道他们两人当中究竟谁才是那个犯人。”
松本警视长终于能够拿出来一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方案。
“口哨?好吧,犯人喜欢吹的是什么曲子?”
“不行。这个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结果,再去问他们的时候很可能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指不定就暴露了警方已经在这里调查他的事情。”
毛利大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除了口哨这个调查方向外,自己可以说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收获。
“那这样的话柯南这家伙就先交给你们吧。”
一把拎起柯南的衣领,毛利大叔打算将柯南塞到高木警官怀里,然而却被柯南伸出上手抱住了手臂。
“叔叔把我带上吧。如果我突然不见了的话,说不定杀人犯会觉得奇怪,万一发现外面的目暮警官他们就不好了。”
情急之下,柯南脑袋转得飞快,没过多久就想到了一个靠谱的理由。
“这……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目暮警官和毛利大叔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让柯南留在这里躲避危险。
不过他们也做好了时刻冲进去把犯人制伏的准备。
“那个,我先进去了。不过说实话,就像两个人可能都是冒牌货一样,两个人也可能都不是杀人凶手。”
毛利大叔临回去前想到了之前半夏嘀咕的事情,忍不住给自己的任务打上一个补丁。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吧。”
松本警视长轻轻摸了摸自己左眼上的伤疤,倒是没有说凶手一定就在这里,毛利大叔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等两人回到了庄堂家的别墅,找到了正在会客厅给徐老头打电话的半夏和小兰两人。
和徐老头约定好再来诊疗的时间后,半夏挂断了电话,听毛利大叔和柯南两人说他们刚才接到的任务。
对于半夏看向自己那“我就说会这样”的眼神,柯南只能选择扭过脑袋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做这种事情的次数多了,他已经能够熟练地无视半夏的眼神表情了。
“不好意思,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介意的话……”
保谷先生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后走了进来。
“来这里让你们招待晚餐之外还能洗澡的吗?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毛利大叔眼睛一亮,有钱人家的浴室肯定和他们家的浴室不一样吧。
“当然可以,不过客房的浴室只有一间,如果要洗的话还是让这位小姐先比较好。”
保谷先生笑了笑,考虑得十分全面。
“去吧去吧,毕竟能够在这种豪宅里体验浴室的机会也不多。”
毛利大叔怂恿道。他对这样的机会还是很期待的。
看穿了自己老爸意思的小兰并没有接受,想要享受就自己去,拉着自己女儿当挡箭牌算什么嘛。
由于有保谷先生的盛情邀请,毛利大叔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享受豪华浴室的机会,乐滋滋地跟着保谷先生去客房的浴室。
而不打算泡澡的三人柯南和小兰打算去看一看能不能抓住两个人的马脚,找出可能的杀人犯,半夏则抓着纸笔再一次去寻找庄堂小姐,想要让她为自己研究新药的思路提供一点点帮助。
不过让两人感到失望的是,等他们找到那两个人的房间时,却得知那两人为了了解调查的进程也一起去客房的浴室寻找毛利大叔刺探情报了。
没有办法,两人最终只能回到庄堂小姐的房间,想要看一看她能不能再提供更多一点的线索。
“嗯?小兰姐,你没跟柯南说当年的那个少年就是保谷先生吗?怎么你们两人还在这里研究真假的事情。”
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半夏将埋着的脑袋抬了起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
“欸……这个……”
小兰有些尴尬,她只不过是因为有感而发,想要和柯南一起多度过一些时光而已。
“当年的那个少年是保谷先生吗?”
柯南睁大了双眼,怎么又是这种感觉,自己刚朦朦胧胧有了思索的方向,结果答案就已经摊开在自己面前了。
“是啊,首先伤疤这种东西是不会随着年龄增长体型变大而跟着变大的。小学二年级留下的伤疤,你自己就可以量一量有多宽,绝对不可能是跟那两个人一样的。”
半夏摆了摆手,怎么柯南这家伙还在纠结那两个人啊。
“但问题是为什么那么肯定保谷先生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呢?”
柯南还没有想通的是这件事情。
“因为庄堂小姐和保谷先生的互动啊。啧啧啧,这种恋爱方面的事情可能对你这种人来说太不擅长了。”
对于某个约会时侯只会聊福尔摩斯的家伙,半夏毫不放过嘲笑他这方面的机会。
“噗,这么说妃小弟弟对恋爱的事情很熟悉咯。”
坐在床边听他们对话的庄堂小姐被半夏的说法忍不住逗得扑哧一笑。
“咳咳咳,也没有啦,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呢。”
“学什么,学怎么谈恋爱吗……”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柯南忍不住小声嘀咕。
“不然呢?总不能学那位工藤同学天天玩失踪吧。”
半夏摊了摊手。
彻底被半夏ko的柯南闭上了嘴巴。
“工藤?是说那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吗?”
庄堂小姐有些好奇,她之前好像确实有听到过关于工藤新一和毛利侦探女儿之间的八卦。
“那个,庄堂小姐,要不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才能让保谷先生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吧。”
小兰忍不住开口试图将话题岔开。
“这个事情应该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吧?我已经让女仆太太把客房浴室的空调搞坏掉,然后让保谷他去帮忙给毛利先生擦背了。这样毛利先生一定能注意到他背后的伤痕,然后认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吧。”
庄堂小姐表示她已经设计好了计划。
“欸?这个……”
半夏和小兰对视一眼,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恐怕毛利大叔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那个,其实还是要讨论一下怎么让保谷先生自己主动站出来吧。不然的话感觉如果是被逼无奈才站出来表示自己身份,会有些不太圆满。”
或许是因为身边这个小猪蹄子的缘故,小兰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尽量圆满一些比较好。
“要不我利用妃小弟弟给我的药粉假装哭一哭?”
庄堂小姐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