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换别人,就是九皇叔,翟东黎也气得跳脚,大年夜的还要出公差,这绝对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翟东黎阴沉着一张脸,如同罗刹一般,带兵冲进来后,看也不看九皇叔和凤轻瑶,指着正在打斗的死士和侍卫,冷血地命令道:“刺客意图刺杀九皇叔,给本大人通通拿下,违抗者杀无赦。”
“是!”翟东黎带来的兵,绝不是白天用来巡城的菜鸟兵,而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兵,面对王家的死士,这些老兵很懂得利用人多的优势,十人围成圈,与凤府的侍卫和九皇叔的侍卫联手,边打边围,慢慢地磨死对方。
这些老兵不懂什么花招,但每一刀都是实打实的杀招,就算短时间内无法制服死士,也能让对方失去优势,战斗圈越拉越小,死士被包围在中间,凤轻瑶知道,死士的败倒是早晚的事情。
凤轻瑶松开握枪的手,这才有闲情去看翟东黎,本想打个招呼,可是……
翟世子此时正黑着一张脸,笔直地站在战斗圈外,那英勇严肃的样子,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如果是别人看到,定要赞一个勇猛,有乃父之风,可凤轻瑶却直想笑。
你能想像跳脱的翟东黎,突然变成九皇叔那模样吗?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穿大人的衣服,特别有喜感。
凤轻瑶指了指被翟东黎踏凹的地面,强忍着笑意道:“世子爷,您这是和我府上的地面有仇吗?”
“凤轻瑶,本大人在执行公务,不要妨碍本大人。”翟东黎严肃地道,语气格外生硬,官威十足。
凤轻瑶很给面子,立马掩住笑意,用力点头:“明白。”
“哼……”翟东黎气呼呼地别过头,当然他绝对不会忘记瞪凤轻瑶一眼。
明白什么呀,没看到他不高兴嘛,就不能多哄哄他。
大爷的,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本来他还高兴,今年终于不用去宫里参加除夕宴,却不想突然接到九皇叔的紧急命令,要他带兵在凤府附近巡视,以应付突发状况。
突发状况你大爷,九皇叔你追求美人,凭什么要本世子在大年夜的,带人在街上巡视,你美人在怀,大爷我却只能灌寒风,这世间还有天理嘛。
想到这里,翟东黎又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了不起呀,九皇叔就让他过个年都不消停?
“噗嗤……”翟东黎这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凤轻瑶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气得翟东黎差点跳脚:“笑什么笑,再笑本大人把你一起捉起来,罪名是妨碍公务。”
“不笑了,不笑了,大人恕罪,大人你高抬贵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民女计较。”凤轻瑶笑道,本想上前哄哄翟东黎,让他别生气,却被九皇叔拉住了:“别妨碍翟大人办公,这里太血腥了,不适合你一个女子,有翟大人在这里就够了。”
话落,完全不给翟东黎反应的时间,拉着凤轻瑶的手就往外走,等到翟东黎回过神时,只看到九皇叔和凤轻瑶的背影,翟东黎气得直跳脚。
“九皇叔,凤轻瑶,你们太过分了,凭什么,凭什么,这明明是凤府的事,你们凭什么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善后。”
呜呜呜……翟东黎欲哭无泪,他身侧的副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头。
世子爷,你再跳也没用,遇到九皇叔,你还是乖乖地认命吧。
人都走了,翟东黎就是不认命也没办法,可他气呀,气呀,谁他大爷的在过年的时候,被砸下这么一件棘手的公务不气,可偏偏主谋走了,翟东黎有气没地方发,听到当当当的打斗声,那火气更旺了,指着黑衣死士,爆怒地下令:“杀,全部给本大人杀了,不留活口。”
“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虽然不能理解翟东黎的命令,却没有一个反驳。
诚如九皇叔所说,接下来的画面很血腥,不管是死士还是护卫与将士,都不再留情,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九皇叔把凤轻瑶带上马车,车夫不需要命令,一扬马鞭,马车在夜色中平稳前行,九皇叔坐在马车里,双腿伸直,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然后示意凤轻瑶趴在他的腿上。
马车内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坐的位置,凤轻瑶也不想委屈自己,柔顺地趴在九皇叔的腿上,反正双腿会被压麻的人又不是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凤轻瑶懒懒问道,她今天忙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趴在九皇叔的腿上,再加上马车一颠一颠的,凤轻瑶很快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未免自己睡着,凤轻瑶便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九皇叔如同哄小孩子一样,不轻不重地拍着凤轻瑶的背:“这个时候才问,不觉得为时已晚?”
“晚了也要问,你想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戏。”九皇叔也是临时决定的,省得凤轻瑶呆在血气冲天的凤府。
平时也就算了,过年见血光总是不好。好吧,九皇叔此时就只想到了凤轻瑶,至于别人,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看戏?看谁的戏?云华公主吗?锦行说,他今天会给云华公主一个惊喜,只可惜我没资格进宫,不然也能热闹一下。”说到这里,凤轻瑶颇为遗憾。
人生呀,真是寂寞如雪,好不容易有一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偏偏她没法亲眼看到,实在是可惜。
“你想看云华的热闹?”九皇叔不怎么相信,要知道,凤轻瑶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她要是想进宫,也就是说一声的事。
“闲得无聊,我不介意看看,云华倒霉我就高兴。”凤轻瑶从不掩饰自己的小心眼,她就是一个眦睚必报的人,什么以德报怨,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圣母行径,她做不来。
她只知道,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太痛快。
“云华确实被落了面子,不过没什么好看的,女人之间的斗争,不就是面上给点难堪,不痛不痒。”
“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凤轻瑶侧过头,看着九皇叔,等九皇叔说书。
九皇叔无奈,只得开口道:“苏柔在宴会上说起云华婚前失贞,与淳王珠胎暗结。随后为了两国友好,苏柔在御前献舞,皇上龙颜大悦,南陵锦行趁机开口,让云华也在御前献舞,皇上同意了。”
“让云华堂堂一个公主在众人眼前献舞,这不是打西陵皇室的脸嘛,皇上也太过分了,这是欺负云华的皇兄不在,没人撑腰嘛。”
凤轻瑶不用亲眼所见,也能明白云华当时有多难堪,堂堂公主,竟被人当作舞姬对待,这可真是把面子和里子都丢干净了,不过凤轻瑶真心不同情云华,反倒很坏心地笑道:“她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