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秦呦呦如同往常一样,坐上了谢俞凡自行车的后座,只是今晚,她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反常。
由于前两天那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使得今天的气温骤降,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寒冬一般。谢俞凡想着今天秦呦呦穿的有些单薄,便放慢了骑车的速度。
即使这样,风吹到身上,还是感觉有些许的寒冷,对于秦呦呦的情绪变化,谢俞凡有些疑惑的想,明明今天上午情绪还挺高涨的不是吗。
“冷不冷?”谢俞凡打破这份沉默,轻声问道。
秦呦呦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脚上那双小白鞋,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回答道:“还好,不是很冷。”
听到这个回答,谢俞凡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而秦呦呦似乎也无意继续交流下去,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如果换做以往,只要谢俞凡一开口,秦呦呦必定会立刻接话茬儿,然后在他身后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没了。哪怕很多时候谢俞凡只是给一个简短的回复,她也毫不在意,依然乐此不疲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车子在单元门口停下,谢俞凡动作利落地将车停稳后,径直走到秦呦呦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神情落寞的女孩,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再次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秦呦呦抬起头,看向谢俞凡,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我……我今天放学的时候去查看了自己的成绩排名,382 名。”说完,微微昂起的头又再度垂了下去,显得无比低落。
她的成绩谢俞凡早就在上午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没说。
谢俞凡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随后轻声安抚道:“嗯,我看到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秦呦呦猛地抬起头,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谢俞凡,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心想,你一个年级第一,说年级382的成绩还不错,你不觉这种评价实在太过夸张、甚至有点盲目的吹捧了吗!
谢俞凡似乎是明白了秦呦呦眼神中眼神中所蕴含的心思,轻笑一声,缓声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次发挥的还可以,而且你才转来一中不久,这也是你第一次参加一中的考试,能够取得这样的分数,就说明你比很多同学都厉害了,不是么!”
秦呦呦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听谢俞凡这么一分析,她突然觉得好像是这个样子的,但同时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彼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
只见谢俞凡突然抬起手来,轻轻敲了一下秦呦呦的额头,然后潇洒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着单元楼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用那充满鼓励与信任的口吻说道:“‘笑面虎’今天不是说了,还有一个月就期中考试了,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能放松自己,继续努力,我敢保证,下次的成绩绝对会比现在的好看!”
呦呦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刚刚被谢俞凡敲过的额头,紧接着便加快脚步紧跟其后。听谢俞凡这么笃定的话,她瞬间又升起了一股自信。
“真的吗?”她她歪着头,仰起小脸,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向谢俞凡,希望能够得到他再一次的肯定答复。不知为何,对于秦呦呦而言,谢俞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总能让她在迷茫无助时找到前进的方向和动力,给予她无尽的勇气与力量。让她感觉非常踏实。
谢俞凡走进电梯,秦呦呦立马跟上去,电梯门关闭,谢俞凡低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秦呦呦,脸上再次露出一抹温情的笑:“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成绩肯定会提上去的。”
秦呦呦信任谢俞凡,就像是航海者信任灯塔,在茫茫大海上坚定地朝着灯塔的方向前行,因为相信灯塔会为自己指引安全的港湾。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穿透窗帘的缝隙,一阵急促而刺耳的闹铃声便在卧室内骤然响起,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划破这宁静的早晨。
秦呦呦皱了皱眉头,眼睛紧闭着,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意识在睡梦中被强行拉扯。她在朦胧中挣扎了几下,手臂无意识的挥向空中,试图抓住那份扰人的声响,将它从自己耳边赶走。
然而她的手只是无力的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那铃声依旧顽固地响着,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
经过一番努力,秦呦呦勉强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模糊之中。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和疼痛,就像是有一把小火在喉咙里燃烧,每吞咽一次都带着轻微的刺痛感。
这时刘婉君的声音也透过卧室门传了进来,“呦呦,醒了没有,起床了。”
秦呦呦强撑着坐起来,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她刚一坐直,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在旋转。她用手扶住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鼻子有些不通气,呼吸的时候只能用嘴来辅助,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鼻腔里那种堵塞的难受。
而且她的身体有些发冷,尽管被子还裹在身上,可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听见刘婉君在外面喊她起床,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小声的回应道:“知道了妈!”,当她发出声音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变得沙哑而低沉,仿佛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打磨过一般。
秦呦呦强打起精神,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穿上那双毛茸茸的拖鞋。每迈出一步,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脚下如同踩着松软的棉花,脚步虚浮无力,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失去平衡。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她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刘婉君刚才就听到秦呦呦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这会一眼就看见秦呦呦脸色苍白如纸,正艰难地扶着门框往外挪动。
她赶紧急忙上前扶住秦呦呦,发现她不止脸色苍白,而且眼睛也有些肿,刘婉君心头一紧,赶忙伸出右手轻轻放在秦呦呦的额头上试探温度,只觉触手之处滚烫如火。
刘婉君焦急的语气中满含着浓浓的关怀之情:“宝贝,你发烧了!”
秦呦呦听了妈妈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不仅仅是普通的感冒。她抬起胳膊,学着妈妈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
于是,她用那沙哑得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回答道:“嗯……好像是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