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结束，皇帝就立即召见了林公公，那位指挥使。
“林福，你这几天看着秦盛，他是有何打算？”
“陛下，我也不太看得出来，他似乎也没多上心，就是这锦衣卫的职权……太过大了。”
“就是如此，你看，咱们把他踢出去，你的人来管理，如何？”
“陛下，老奴以为不可，锦衣卫的建立需要有军权为底气，而目前来说，咱们要稳住朝局，还得有秦家的震慑，否则百官不会认的，再把将军府踢到对面去……”
这几天锦衣卫建衙，基本也是林福在做。
他基本上也没操作过什么案件，但从他的角度也看得清楚。
这种部门谁看了不怕，后面没有军权背书的话，百官不会认你的。
而军权确实不好直接管理文官，除非你血洗，而锦衣卫就是站出来跟文官“讲道理”的机构，监察体系不会像御史那样没有杀伤力。
历史上能建立这种机构的，都有绝对的统治力。
否则皇帝不敢的，生怕自己坐得太稳是吗？
而老朱设立这个机构，就没人敢说三道四，老朱敢杀功臣，也没人敢反。
敢不敢做这种事，也决定了一个皇帝是否有作为。
如果大周皇帝敢这么做，那秦盛可太高兴了，因为皇帝和门阀已经成功地掐在了一起，他们谁也顾不上秦家，甚至他们都会拉拢秦家。
同一时间，世家门阀在京城的话事人也在谈论此事。
但他们都处于摸索阶段，隐隐感觉害怕而已。
真正的始作俑者，此时锦衣卫的临时衙门，这里是皇帝拨给的一处宅子，还没有开始兴建，秦盛才从宫里出来就来此视察：“老林也是，都没开始准备，一点效率都没有。”
燕燕正在给他按摩，现在秦盛的恢复已经很正常了，完全承受得住燕燕按摩的力度，这力度一般人真承受不了，其实这也是一种修炼。
“副指挥使，指挥使大人他还在皇宫里当差，自然是忙一些的。”
“是吗，我可以告诉你，自此以后，他会更忙。”
话才说完，就看到林公公匆匆赶来了，他才和皇帝在宫里说完话。
原先这位公公是没那么急的，此次事情一出，谁都看出来锦衣卫的作用。
顿时就人心惶惶了，此时的林福都想一夜完成建设。
“世子居然在这里，也是咱家的疏忽，这地方还没清理过呢。”
“哎，指挥使大人，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对对对，副指挥使大人，您放心，这里很快就会改造好，否则兄弟们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说实话，这地方还真不如天牢，没有一点威严。”
此时的林福有点飘，为什么，因为他正经是一部之长了。
本来皇帝让他来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是代皇帝盯着秦盛的。
现在大家才明白过来这个部门的要命之处，而且今后他也是人称指挥使了，恍惚间他已经不再是个太监，内心怎么可能不开始膨胀。
“这次的事情，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你办得好，要给你封赏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陛下开始害怕了呢。”
“这是什么话，陛下的意思是你干得漂亮，咱家要处处配合你！”
秦盛说的“害怕”，指的可不止是皇帝对世家门阀，还有锦衣卫自己。
他会怕到什么程度呢，很快就会成立监察机构来监督锦衣卫。
层层加码，秦盛知道的，大明老朱建立了锦衣卫，而永乐时期分了南北镇抚司，其中北镇抚司是正经办事的，而南镇抚司的职权就是管理北镇抚司。
这还不够，朱棣在永乐最后几年里，还建立了东厂。
看到没有，虽然号称天子亲军，皇帝还是会对这种部门十分忌惮。
说到底，他们还是更信任太监的。
秦盛没那么执念，他制造锦衣卫，就是给皇帝和官员之间制造矛盾点的。
为什么后世人感觉锦衣卫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因为锦衣卫在文官笔下臭名昭著，锦衣卫抓的就是他们！
你还能看见谁的描述？没有了，能见到的都是文人的描述，锦衣卫还能有好？
但百姓要正经分阶级的话，还真不能跟着文人走，他们是一直在洗白自己的，有这样一个监察机构监督百官，对百姓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不要上文人的当。
读过书就是文人吗？那要看时代，其实指的是士大夫阶层。
像秦盛这样的，他读过书也不是文人，他家背景是武将，功勋之后。
后世读过书就是文人吗，想得美，你还是老百姓，不是士大夫。
“对了，指挥使大人，我新招募了一些人，鉴于咱们连个办公衙门都没有，我还是先把他们扔军营里训练了，这可是有几百个，他们的俸禄……”
“放心，都有，很快就发放下来。”
“得加紧啊，咱们已经开始惊动他们了，至少得先办一个千人的卫所出来。”
秦盛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也提过要求，就是钱庄的事，陛下得皇家入股。”
林福略微顿了一下：“陛下与我说过此事，其实也就是一纸诏书的问题，你就敞开手脚去做嘛，陛下对此并无兴趣，有圣旨你自己办得了。”
“哎，这可是金融建设，陛下岂有不入股之理。”
“什么是……金融建设？”
“就是给人管钱，收管理费，你想啊，这是白白拿好处的事。”
皇帝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个钱庄的事，就和锦衣卫开始的时候一样，他没反应过来钱庄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官员都在世家门阀手里，他身边也没几个明白人。
但秦盛这么要求，皇帝也不是不能参加。
唯一的遗憾在于，要投资……大周看似繁荣，但皇帝是没钱的。
国库也没钱，就是因为门阀的存在。
“世子……嗯，秦大人，实在是拿不出钱入股啊。”
“这好说啊，指挥使大人，您去和陛下说，我前期准备了二百万两本金，其中五十万算成股，分给陛下，这下他不就占股了嘛。”
“这……倒是可行，没想到世子如此爽快！”
白送啊，林福闹不明白秦盛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