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手握军师送来的秘密武器,大王子迫不及待的整军出发,欲要一举拿下嘉陵关。
信心满满的他,骄傲得就像是已经打了胜仗一样,连带着,面对科尔,他也多了几分耐心。
“大哥,我也想一起去。”科尔小心的提出自己的请求。
意料之中的被大王子一口拒绝,到手的功劳,他是有多蠢才会拱手跟科尔一起分享?
命令科尔留守军营之后,大王子带着军队再度发起进攻。
等人一走,科尔一改刚才的卑微之色,“赤图烈,这一次本王子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一旦成了,本王子记你一个大功。”
这个大饼,裴渃笙不知道听他扯了多少次了,得亏她不是真正的赤图烈,不然跟着这样的主子,这辈子估计都没什么指望了。
当然,面上她肯定是满嘴应和,和科尔说完后,她就来到粮草处,那里随陌带着人早已潜伏等候多时。
他们昨夜等了一夜,终于等到机会。
“马上把人带回去,切勿停留,记得我跟你们提醒过的事情。”裴渃笙引领着几人,避开剩下的突厥军,小心的来到约定好的帐篷内。
在帐篷内,有个浑身是血,昏厥不醒的男子躺在上面,就算脸上都是血,依稀还能看出与裴渃笙有几分相似。
此人正是相府嫡出大公子裴翊霄,也是裴家三子中唯一一个从武不从文的。
不知道他怎么落入突厥人之手,又经历了什么折磨,裴渃笙面对他,脸上的表情都不带有半点变化的。
要不是科尔说霂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要让大王子拿他当筹码和虎翼军交易,从而让裴翊霄在嘉陵关引起混乱。
裴渃笙都不想管来着。
“郡主,您跟我一起回去吧,如今他们没了筹码,万一杀回来,您怕是很难逃脱,突厥人最是不讲信用,那个科尔必然会为了脱罪把罪名扣在你头上的。”随陌命暗卫将人抬走后,在临走之前,忍不住劝道。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跟你们会和,你们快走吧,那边应该快要发现了。”裴渃笙摇摇头。
随陌也不再强求,和暗卫带着裴翊霄迅速撤离。
等人一走,裴渃笙果断掏出火折子,一把点燃粮草,昨夜随陌等人可不是白白等着的,他们早已在暗处泼了油,火折子一点,冲天火光四射。
科尔惊呆了,赶紧让人救火,可火势凶猛,附近又没有河流,一时之间根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粮草被烧得一干二净。
点燃粮草之后,裴渃笙没有返回去,她快速追赶着大王子的部队。
大军行进速度很快,等裴渃笙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快抵达嘉陵关外了。
“王子,大事不好了,军营出事了。”裴渃笙慌慌张张的冲到队伍前,一把拦在大王子跟前。
大王子认出他是科尔身边的近侍,疾言厉色问道,“何事?”
“军师留下的傀儡军不知为何发了狂,烧毁了全部粮草,还将三王子打成重伤,如今军营没有半点儿粮草了。”裴渃笙唯唯诺诺道。
大王子闻言,火冒三丈,“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王子,三王子昏迷前让小人给您带句话,他说军师很可能叛变了,之前虎翼军懂得操纵之法,现在傀儡军又烧了粮草,他让小人告诉您一定要小心军师。”
大王子下意识就要驳斥,可忽然又停下来思索。
裴渃笙没有继续说下去,过犹不及,她要做的是种下怀疑的种子,后面发芽成长到哪个地步,就要看它自己的了。
“王子,没有粮草的话,我们后面怎么打?”其他突厥人也听到裴渃笙的话,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有粮草,意味着他们吃不饱,吃不饱哪来的力气打仗?
“没有粮草,就攻下嘉陵关,里面大把的粮草,突厥的男儿郎们,随本王子杀过去!”大王子发狠道,振臂一呼,全军都沸腾起来。
一个个嚎叫着,挥着刀往前冲,没有人理会被留下的裴渃笙。
顺利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裴渃笙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剩下的,她相信霍延和季子熙他们会安排好。
行兵打仗他们才是老手,自己也就只能出一点小计谋了。
接下来,该去会一会那个军师霂了。
裴渃笙不再犹豫,扭头朝着远处的深山快速赶去,她心里也有一丝担忧在。
这么多日过去了,冥羽宸迄今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别真的出事才好。
深山内,霂指挥着傀儡军继续搜索着,如今整座山几乎都快被翻遍了,只剩下最后一块区域。
“宸王殿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在暗处当老鼠呢?”
守在最后一块区域唯一的通道口,霂忽然就不着急了,想要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他特意扬声道。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霂也不生气,“宸王殿下看样子是怕了我,还以为多有本事呢,也不过如此。”
他想用激将法,可依旧没有半点回应,但霂确信,人就藏在此处绝对没有错。
他们追查到这里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到过对方从他身后略过的,那身形,他断不会认错,就是冥羽宸。
“宸王殿下,在下本想以君子之风接待你,没想到你这般不识趣儿,看样子殿下想受些皮肉之苦,那就莫怪在下不懂得待客之道了。”霂说完,就要驱动傀儡军进行最后的搜查。
就在这时,山内传出低沉的男音。
“待客之道,重在坦诚,阁下戴着面具,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何必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呢?”
这个声音,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就是冥羽宸。
“哈哈……冥羽宸,你到底还是怕了吧,放心,等你落在我的手中,我自然会摘下面具让你知道我是谁,现在你要么自己出来,要么我让他们帮你出来,你自己选一个。”
一想到冥羽宸马上就会是自己的阶下囚,霂兴奋得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