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翩翩,俊美尔雅。
裴夫人想到孙夫人所说,以及册子上对于孙固的描述,再看看眼前除了会哭着闹着喊娘,肥硕如猪的男人,脑袋一阵阵的发懵,险些没晕厥过去。
佩兰及时上前扶住她,生怕她一个不慎当场昏过去。
裴夫人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看着有些秃顶,长得就比王二麻子好点的赵昌,她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晕过去。
那厢的孙夫人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在好声好气的哄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可孙固就是铁了心的不要,爱子心切的孙夫人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我儿胆小,丞相夫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我好好的儿子上门拜访,礼数周全,安宁郡主竟欺辱我儿,就算是丞相,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吧。”
既结不成亲家了,但好处还得要到,更别提她的儿子是被欺负的那一方,要点补偿,这不算过分吧?
“你……你们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就你儿子这幅尊容,你哪来的脸说出貌胜潘安的话?我没反过来告你欺骗就不错了,再者,你儿子这斤两,到底谁欺负谁?”
阵阵头晕过后,裴夫人内心充满了被欺骗的怒火,她第一次失态的大吼着。
一想到自己差点儿就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她懊恼不已,更是后怕,难怪婆母和女儿会是那样的态度,她还反过来怪她们不理解自己。
就在这时,赵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夫人,对不起,草民不是有意的,是贵府有人找上我,说只要我上门提亲,这桩婚事就十拿九稳,草民不该猪油蒙了心肖想郡主,求夫人原谅。”
这番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谁?是谁?”裴夫人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就连赵昌这个男子都有些受不住。
“草民不清楚,只知道是贵府的婢女,她暗地里找了草民,她只说自己是丞相府的丫鬟,对了,草民记得,她的手指很特殊,左手的尾指很短,像是短了一截一样。”赵昌努力回想着,终于想到了一点。
左手尾指短了一截……
裴夫人心下一惊,再三跟赵昌确定他不会记错之后,她也顾不上恼怒与追究他们欺骗一事,冷着脸把两家人请出去。
在那之前,还不忘敲打他们离开之后不要乱说话。
等人都走了之后,裴夫人似脱力一般,得亏佩兰及时扶住她。
“佩兰,你刚才听到没有?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说不定是悠悠关心则乱,她的婢女弄错人了,对不对?”裴夫人绞尽脑汁替裴悠悠找理由。
刚才赵昌一说,她就知道那个传话的人是谁了,毕竟当年悠悠的婢女手指会残缺还是为了救悠悠,她怎会不记得。
佩兰没有开口,裴夫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裴渃笙和白冬就站在门口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很显然,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笙笙,娘亲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裴夫人急忙解释着。
“裴夫人多虑了,我来只是提醒你一件事,不要试图掌握我的亲事,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让相府变成凶杀现场,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厌烦透了这些人既要又要的做作样子,裴渃笙不介意将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她又不是原身,对这些血亲没有半点期待,所以,谁也别想道德绑架她。
……
尽管裴夫人敲打过孙赵两家,可不知道为何,流言还是如燎火之源蔓延开。
这一次不是议论裴渃笙的清白,而是说裴渃笙就是个疯子,动不动就打骂人,甚至谣言还离谱到说她会吃人肉,整个把裴渃笙直接妖魔化了。
弄得各府公子哥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这也令裴夫人想给裴渃笙找个好婆家的打算直接落空,门第高的看不上裴渃笙,门第低的又害怕裴渃笙。
不管怎样,起码裴夫人短时间内,不会再给裴渃笙增加麻烦了。
后来,裴相知晓后,也不知道对裴夫人说了什么,裴夫人到底还是向裴老夫人道歉认错,可裴老夫人并不愿意见她就是了。
对此,裴渃笙表示无所畏惧,怕就好,少黏上来是最好的。
临近皇贵妃举办的朝花宴,裴渃笙不断完善计划,同时催促樊宏义等人加快调查的速度。
原以为在朝花宴之前,应当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裴悠悠这几日也安分得紧,裴渃笙虽没有放松警惕,却也没预料到竟还有人暗中给她设了个圈套。
这一日,忽然有几个衙役上门,闹腾腾的架势,一下子就吸引了附近百姓们的注意力。
“几位官爷,是有什么事情?”裴夫人问道。
衙役也不是铁面无私之人,面对丞相夫人还是客气的,“夫人,京城出了一桩命案,受害者的家眷报官称,杀人凶手乃是贵府的安宁郡主,我等奉大人之命,前来请郡主前去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一片。
“荒唐!我女儿怎么可能会杀人?这是诬告!”裴夫人想也不想的驳斥道。
衙役显然对这个场面很熟悉,不卑不亢的应道,“是事实还是诬告,还得请郡主前去衙门一趟,若是诬告,也可还郡主一个清白,还请夫人将郡主请出来,随我等前去衙门。”
裴夫人自然不会同意,这要是去了,就算是诬告,以后说起来,她家笙笙的名声同样会被诟病。
但,裴渃笙早已闻声而来。
“本郡主可以和你们过去,没做过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有趣,她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费周章,给她设下这么一坑,希望对方过后也能承受住她的回击就是了。
裴渃笙的配合让衙役松了口气。
裴夫人还想阻拦,但裴渃笙并不理会,昂首挺胸随着衙役去往衙门。
好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一蜂窝涌向衙门,试图在最前线凑热闹吃瓜。
衙门一时间内被围了个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