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贵妃再次举办宴会的消息传出,京城内的贵女们又开始坐不住了,收到请帖的,开始精心准备参加宴会要穿的衣服和要戴的首饰,均希望自己能够脱颖而出。
而没有收到请帖的人,则在暗中奔走,希望能够找人帮忙疏通从而拿到请帖。
不得不说,皇贵妃的影响力属实不小,一下子就盖过了秦王和裴悠悠的丑闻,现在人家更关心的是皇贵妃的宴会。
在得知就连裴渃笙这个乡下村姑都收到请帖后,部分人的心里嫉妒扭曲到了极点。
凭什么一个村姑能盖过她们的风头,她们才是正经受教过的高门贵女,一个村姑凭什么踩在她们头上。
嫉妒使然,再加上某些人在暗中煽动的缘故,有些人开始暗地里策划起了阴谋……
殊不知已经成为有些人眼中钉肉中刺的裴渃笙,此刻正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对于出风头的事情没兴趣,所以嬷嬷可以回去交差了,裴相那边,若是有什么异议,你让他来找我就是。”
一个上午了,这个嬷嬷这方面不许,那方面不行,裴渃笙忽然深深的体会到还珠格格当初被皇后逼着学习那一大堆礼仪时的痛苦了。
脑袋嗡嗡嗡的,快要炸了。
“四小姐,老奴……”嬷嬷眉头一紧,开口就要反对。
“嬷嬷,你该知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脾气不是很好,也该知道我不受裴相夫妇喜欢,这个相府还不一定能待多久,不必在我身上花功夫了。”
裴渃笙真诚的道。
“你……朽木不可雕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嬷嬷的脾气也上来了,别的大户人家都是求着她上门教导,偏生在这里一再被驱逐,她也不是什么下贱之人,非要求着她学不可。
见嬷嬷终于走了,裴渃笙舒心了,可舒心还不到一刻,裴夫人就来了。
面对裴夫人的说教,裴渃笙左耳进右耳出,主打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裴夫人也没辙了,“笙笙,娘带你出去买衣服吧,就算不为了进宫参加宴会,你平日的穿着也该得体一些。”
不学就不学吧,她实在不想母女两个的嫌隙再加深了。
裴渃笙不想和裴夫人出门,更没有打算和她修复母女情,她只想在离开之前相安无事的处着就好。
可裴夫人一直执拗的劝着她,大有她不答应,她就不走了的架势。
“裴夫人其实不必如此,感情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的,同样,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一朝能磨灭的。”
裴渃笙不介意说明白,她相信裴夫人能懂。
裴夫人的确听懂了,但她宁可假装不懂,还是一个劲的让裴渃笙一起去买衣服。
罢了,出去也好,总好过面对裴夫人,这气氛怪窒息的。
这般想着,裴渃笙总算愿意出门了,裴夫人以为她心软了,顿时开心极了。
本想叫上裴悠悠一起,也好让姐妹二人解开误会,培养感情,可转念一想,又作罢了。
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如今她们二人还有嫌隙,先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她再从中牵和。
琉光阁是京城内最受女子青睐的店铺了,这里面所卖的东西,但凡女子需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且设计风格独特,很少会出现与人相撞的风格,当然,价格同样很可观。
裴渃笙倒是没想到这个便宜娘会带她来这里。
琉光阁内,裴夫人兴致冲冲的拿起各种衣服在裴渃笙身上比划着,这套好看,那套也不错。
大手一挥,直接就让店小二包起来。
二楼楼梯口,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不经意间往楼下一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对着附近跟着她一起来的几个少女道。
“楼下那个姑娘好生漂亮呀,我好像还看到裴夫人了,你们说,那个是不是悠悠的姐姐呀?”
这话一出,正在挑选首饰的几个少女一顿,几人眼神流转之间,似乎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
当下,首饰也不看了,径自下楼。
“哟,这位不是被秦王殿下当街退婚的裴四小姐吗?今日怎么有空出门买衣服?”
穿着一袭深彩兰抽丝绣冰梅纹加金锦华裙,手上戴着镶嵌手镯手镯,腰间系着啡红留宿宫绦,轻挂着绣白鹤展翅的香袋,一双色乳烟缎宝相花纹云头底靴的少女语带讥笑的开口道。
人更是直接拦在裴渃笙面前,寻衅挑事的姿态半点不带掩饰的。
正巧裴夫人跟着店小二去里间更衣不在场,一时之间,还真没人为裴渃笙介绍对方的身份。
不过,显然对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底气更是十足,不需要裴渃笙开口,对方就自报家门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表姐正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贵妃,我……”少女的自报家门还没说完,就被裴渃笙打断了。
“所以,你表姐是皇贵妃娘娘,和你有什么关系?另外,我们之间认识吗?”裴渃笙只觉得莫名其妙。
少女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还是刚才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反应过,急忙道,“裴四小姐不认识我们不打紧,我们和悠悠都是闺中密友,手帕交,这位是元琼音,是你姐姐最好的朋友,你是悠悠的姐姐,于情于理,我们都可以当朋友。”
“她算个什么身份?一个乡下来的村姑,有什么资格当本小姐的朋友,什么时候阿猫阿狗也可以攀上来了?”元琼音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直接指着裴渃笙的鼻子开骂。
裴渃笙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指着自己,当下,管她是什么身份,上前一掰。
咔嚓一声,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
“裴渃笙,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竟敢伤我,我要让我表姐将你凌迟处死,满门抄斩!”捂着发疼的手指,元琼音眼泪都出来了,却不忘撂下狠话。
疼!好疼!实在太疼了!
“下次再敢用手指着我,就别怪我彻底废了它。”裴渃笙冷冷道。
“裴渃笙!!”元琼音不顾形象的大吼道。
“本郡主倒是不知道元小姐竟有这么大的威风,原来相府满门的生死掌握在元小姐和皇贵妃娘娘手中,倒是本郡主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