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城在素心派西面,从素心派过去洛水城,途经兰河县。
“兰河县啊,出来后都好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兰河县的百姓现在如何了。”
说到百姓,陆殷就想起崔兰。
“也不知道崔兰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在兰河县的日子里,两人有过多次的身体零距离交流,说对她没有任何感情那是假的。
当初离开兰河县的时候,崔兰的小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罢了,既然是顺路,那就过去看看,希望人能够找到。”
如今云州人族的活动范围全面收缩,兰河县那边应该早就没人了,县里的老百姓都会撤到最近的大城池避难。
……
“快走,别被后面的妖魔追上来了。”
一名白衣飘飘的男人一枪挑起一头妖魔,这是最后一头袭击自己这些人的妖魔了。
这伙人一共有两百三十人,是从被妖魔攻破的咸水城逃出来的。
咸水城虽然说是一个城,但无论人口还是城里的守备力量都远远不及其他地方,守城的军伍实力不足,城里的修士只有一个是筑基实力,其余的全是炼气期。
攻击咸水城的妖魔虽然都是低级妖魔,但是挡不住这些家伙多到可怕的数量。
妖魔的一番人海战术下来,便一举攻破了城门,大举入侵城池。
城里的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现在这群正是逃出来的一部分。
“莫大哥。”
几名修士向这位白衣修士靠拢,他们都是炼气三四阶的实力,而莫铁就是咸水城当中唯一一位筑基修士,实力是筑基初期。
靠着手中这杆长枪,他硬是带着一部分人杀出重围逃了出来。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带着老百姓离开。”
咸水城已经彻底成为妖魔的乐园了,不能继续待在附近。
要想活命,就得赶往另外一座城池生存。
距离咸水城最近的,便是砚山城。
可即使是最近的城池,凭借普通成年男子的脚程也得日夜不停地走上十来天,更别说队伍里面还有老人和妇孺。
整支队伍只能走走停停,还要时刻警惕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妖魔。
是些小妖魔还好,万一倒霉遇上大妖,那这二百多人就是对方的下酒菜。
“走,走快点。”
莫铁看着这些奔波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平民百姓,眼神当中全是无奈,在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其他人察觉不了的厌烦。
“哎哟!”
崔兰听到别人催促着,走得急没看清脚下的路,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向地面。
好在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头眼疾手快,使出全身力气才扶住了她。
“小心些,别到时候妖魔都还追上来就倒霉摔死了。”
“你这丫头,狗嘴吐不出象牙是吧。”
往日兰河县数一数二的美人俏寡妇崔兰,现在因为逃命而弄得灰头灰脸的,平日里爱干净的她现在身上穿的裙子也沾上了泥点。
俏脸满是疲惫,也许是这一绊扭到了脚踝,让她本就疲惫的表情添上了几分痛楚。
丫头心细,见到她这样便扶着她一块赶路。
“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本以为兰河县的妖魔被杀个一干二净算是天下太平了。可这太平日子都没过多久呢,外面又出现一大批妖魔。”
“吓得我们连夜收拾东西跟着大部队来到咸水城,可结果呢,本以为这次总算是稳了,可才刚刚在城里站稳脚跟妖魔又打上来,现在又要开始逃亡。”
崔兰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丫头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怎么办,有没能力打死那些害我们背井离乡的妖魔,只能碰到它们就跑呗。放心,我们一定跑得过它们的,绝对不会就这么死去。”
虽然丫头说的话听上去乐观,但崔兰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两个女的在这乱世之中没任何依靠想要生存下去,还真是难。
丫头接着又说道:
“早知道这样,当初无论怎么说我们都跟着那个坏家伙一起离开,说不定就没现在这些破事了。”
崔兰知道她说的是谁。
心中那道身影又慢慢浮现在眼前,不过她转念一想,恶狠狠道:
“说他干嘛,男人就是这样,玩腻了女人就一把抛弃掉。反正当初我也是馋他俊俏会哄人开心才心甘情愿落入他手中,现在大家谁也不欠谁的,挺好。”
丫头哪不知道崔兰说的都是气话。
笑道: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又好几次深更半夜地在睡梦中骂着某个死鬼,说他是个负心汉之类的话。”
崔兰那因为吃不饱睡不好而的苍白脸色染上一抹红晕。
“鬼知道是谁,看我干什么。”
两人边跟着大部队赶路边说着话,注意力分散了这段路程也没有太过艰苦。
“莫大哥,前面倒是处不错的休息地。到了这里,估摸着那些妖魔也追不上来了。”
这里已经离咸水城很远了,加上莫铁他们在赶路途中有意遮掩气息,那些妖魔就算想找到他们也很难。
莫铁点点头,“行吧,告诉他们,就在前面休息恢复体力。”
两百多人的队伍,有实力的修士包括莫铁在内也才五个人。
总算是可以休息了,丫头扶着崔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此时崔兰脸上的痛苦表情越发明显了,显然是在扭到脚踝后继续赶路到现在产生的负面影响。
丫头见状,查看起她的脚踝。
扭伤的地方已经红肿了,得找东西消肿止痛才行。
可是现在荒郊野外的,从哪找到这些东西呢。
崔兰收回自己的伤脚,语气平静说道:
“没事,等到了地方,再找外伤药来敷也不迟。”
“你撑得住吗?”
崔兰翻个白眼,“撑不住也得撑啊,我又不想死。行了,你这严肃的表情是怎么会死,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逃出咸水城的时候,两人在紧急情况还知道带着一些干粮在身上,只不过节省着吃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两张干巴巴的烧饼了。
没有水,只能干嚼着咽下。
丫头撕下半张饼,再分成两份和崔兰分,剩下的一张半被她重新包好收起来。
“省着点吃吧,没人会给吃的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