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录综艺了,唐嘉润就住在录制地附近的五星酒店。
黄早早给唐棠搓了个澡,又从唐嘉庚给的大背包里翻出一身纯棉睡衣来。换上一看,衣服居然大了一号,棠棠晃在里面更显瘦小了。
唐嘉润看着白了一圈的唐棠,“啧”了一声:“小黑蛋洗洗倒也能看得过去。”
“明天我去买点小孩子用的护肤品,纯植物成分的那种,”黄早早笑道,“看来棠棠这个夏天没少晒太阳,多补补维c就白回来了。”
唐棠有些不好意思地扯着长袖子,小黑绕着唐棠直打转。
“明天顺便把这小黑狗送去宠物店也洗洗。”唐嘉润对黄早早交代道。
“好。”黄早早跟唐棠打了个招呼,便光速下班回了自己房间。
小黑被安置在小阳台,唐嘉润把唐棠穿来的那身旧衣服扔到阳台给它做窝。
时间还早,但唐棠一整天都在奔波,有点累了,她用小手捂着嘴巴打哈欠,困得眼皮直打架,见三哥哥还在看剧本,愣是不敢开口说自己想睡觉的事。
唐嘉润心也细,早就注意到了。
心里不禁嘀咕,小唐棠怎么这么畏手畏脚,怯生生的?
他终于体会到哥哥们看他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唐嘉润有些黑脸,看来自己不仅要在生活上照顾棠棠,更得从性格上磨炼她!都说长兄如父,一看他大哥那个架势就是“慈母”,他这个当三哥的要支棱起来!当严父!
“走!去睡觉!”唐嘉润拎起唐棠的衣领,要把她放到了大床旁临时加的小床上。
唐棠的小脚哪儿能倒腾过他的大长腿,加上衣领被拎,她失去了平衡,险些栽倒在地。
唐嘉润嫌她笨手笨脚:“唐家生存法则第一条,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要快,不能拖大家后腿。”
唐嘉润拿出了做哥哥的威势。
他小时候,大哥、二哥也是这么教育他的。
小黑从窝里弹跳起步,冲到床边护主。
唐棠委屈巴巴地爬起来,坐好,扒拉着手表。
“你、你干什么?”刚刚还想扮演“严父”角色的唐嘉润瞬间慌了。
唐棠立马背过身去:“我,我要给大哥哥打电话……”
“不!不行!”唐嘉润立马扑过来抢电话手表,可电话已经通了。
“歪?哥哥!三哥哥欺负窝……”唐棠一开口,豆大的泪珠就滚了下来。
唐嘉润立马闪身下床躲得老远,生怕他大哥顺着电线摸过来!
“棠棠?慢慢说,怎么一回事。”唐嘉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唐棠哭泣的动作一顿,唐嘉润瞬间放松了下来。是二哥啊,那就没啥大问题了。
唐嘉润心中暗喜,家里就数二哥最疼他。
原来是唐棠不识字,分不清哪个是大哥,误给二哥打去了电话。
唐棠偷偷观察着唐嘉润的表现,故意往严重了说:“三哥哥打窝……”
“唐嘉润,你在身边吗?”电话那头的唐嘉轩声音低了八度,充满了威压。
唐嘉润浑身一激灵,笑着走过来打哈哈:“这不是闹着玩嘛,我又没真打她,就是把她拎起来放床上,绊了腿,不信你问问她,疼不疼?”
唐嘉润对着唐棠龇牙咧嘴,又掰起了手指,把关节按得咔咔作响,威胁唐棠好好说话。
一直守在床边的小黑立马汪汪汪地叫了起来,跟唐嘉润针尖对麦芒。
“棠棠,疼不疼?”电话那头的唐嘉轩又问道。
唐棠擦干眼泪,看着唐嘉润,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疼……”
唐嘉润骂了句脏话,唐嘉轩立马管教:“不准在棠棠面前爆粗口!”
唐嘉润气势又萎了下去。
唐嘉轩教育了唐嘉润几句,便挂了电话,唐嘉润又活了过来,他一步步逼近唐棠,小声道:“你个小文盲,现在天高皇帝远,你懂不懂进退呀。”
唐棠轻轻拨动电话手表的屏幕页面,精准找到了唐嘉庚的电话。
“歪?大哥哥……三哥哥说我是小文盲,我要上学……”唐棠又哭了起来。
唐嘉润扶额:“你这个告状精!”
“三哥哥说我是告状精……呜呜……大哥哥,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的唐嘉庚肺都要气炸了:“唐嘉润,立刻跟妹妹道歉!”
唐棠的唇角刚刚扬起来,视线就跟唐嘉润在空中交汇,她又立马耷拉着嘴角看他。
唐嘉润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没关系。”唐棠奶声奶气道。
电话那头的唐嘉庚很明显不太满意:“我没听见,唐嘉润你大点声。”
“对!不!起!唐棠!”唐嘉润这回提高了音量,语气抑扬顿挫,但却没啥表情,木着一张脸讲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电话挂了的,等晚上的,看他不好好整整这小丫头,一肚子鬼心眼!
耳朵里充斥着唐嘉庚的谆谆教导,唐嘉润转身拿着剧本去书房琢磨去了。
“大哥哥,我们聊会天吧,”唐棠见三哥出去了,趴到床上躺下,软软地讲道。
唐嘉庚即便是再愤怒,听到棠棠这软乎乎的语气,也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是不是不太适应?”他放低了声音问道。
今天应该是唐棠第一次自己离开村子生活,他应该守在身边的,是他疏忽了,唐嘉庚在心里懊恼不已。
“有一点,”唐棠抚摸着松软的被子,鼻子有些发酸,她小声讲道,“但是我今天很开心,跟哥哥们见面了……”
棠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声音,唐嘉庚轻声叫了几句,那边没反应,确定小棠棠睡着之后,才挂断电话。
紧跟着,他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过来接我。”
“庚总,不是明天上午的航班吗?”司机不解道。
唐嘉庚缓缓开口:“去趟青市。”
“我们不是刚从青市回来……好的,二十分钟后到。”
唐嘉庚放下手机,松了松领带,出国之前,他得再去青市活动一下筋骨。
唐嘉润那小子,绝不是皮痒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