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是真的不太想睡三个人。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感觉心力交瘁。
面对阿吼那一脸纯真又笃定的表情,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解释才好。
“阿吼,”她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交配不是随口说说的……”
阿吼歪着脑袋,耳朵灵活地抖了抖,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姝姝不是说不讨厌我吗?”
“我当然不讨厌你!”言姝头疼地叹了口气,“但你不能拿这个说交配呀。”
她抬眼看向阿煦,那只银色狐狸依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尾巴慢悠悠地在空中甩动,红瞳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阿煦,你就不能帮我说两句?”言姝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阿煦笑得愈发邪气,一脸无辜:“我帮什么忙?阿吼说得很有道理。”
言姝简直想掐死这只狐狸。
“阿吼,”她放软了语气,轻声哄道,“我们不用这么快交……那个啥。”
交配两个字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阿吼歪着头,虽然看起来还在认真思考,但眼神里满是茫然:“可你和阿煦、阿零都交配了啊……”
言姝瞬间觉得自己要爆炸:“那是——”
她顿了顿,脸颊一阵发烫,“那不是重点!”
阿煦在一旁忍不住轻笑出声,尾巴愉悦地在空中摇摆:“姝姝,你脸红了。”
“闭嘴!”言姝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阿吼见她这么紧张,忽然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耳朵,像只被主人拒绝的可怜狗崽:“所以……我真的没机会吗?”
言姝看着阿吼那副委屈的样子,顿时头皮发麻。
“阿吼,你是最乖的,”她叹了口气,尽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但我们还是讲讲别的事吧,好吗?”
阿吼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垂下来的模样显得格外可怜,但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言姝,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好。”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带着点倔强和委屈,“你不能说其他的话。”
言姝头皮发紧,心里暗叫不妙。
她已经能预感到,接下来这只憨狗崽怕是要闹到底了。
阿吼那认真的眼神,简直像个执拗的孩子:“我也要和姝姝交配。”
言姝一时语塞,彻底被阿吼这番执拗弄得头大。
“我现在有孩子了,不能经常干这事……”
话还没说完,阿煦打断:“姝姝,没事的,孩子很好,不会让它有伤害。”
言姝:“……”
无语到头顶了。
她从床上下来,去洗手间泡个澡。
一番折腾,外面天都亮了。
言姝看见阿零还没来,到底还是担心。
但是她怕自己说出来,阿煦又吃醋,本来阿吼已经够折腾了。
在她担心的时候,阿零回来了。
阿零轻轻推开门,走进来时步伐很轻。
在看见她站在门口,那双幽深泛冷的眸子开始泛光。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语气里是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阿零低下头,掩饰苍白脸上的神色:“等了一会。”
言姝看着他身上还带着一点夜露,忍不住走上前,拽住他的袖子:“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能瞒着我,要跟我说,知道吗?”
阿零微微怔住,垂下眼帘看着她。
那双冷静的眼中,仿佛融化了冰雪般泛起柔软的涟漪。
他微微点头,低声应道:“好。”
声音低哑的很,却因为她的关心而变得温柔。
他的袖子被她紧紧拽住,那微凉的触感顺着布料传递到她的指尖。
阿零垂着眼帘,他也能感受到她掌心传递过来的暖意。
“阿零,你回来啦。”阿吼跟着出现,他激动地说:“阿零,我跟你说哦,今晚我要跟姝姝交配啦!”
阿零没有任何不悦,依旧是那副温和而冷静的模样。
听到阿吼的话,他微微点头,语气轻柔:“嗯,是该轮到阿吼了。”
言姝一愣,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像被火烧似的滚烫。
她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又怕伤到这个憨憨的狼崽子的心。
阿吼看到她犹豫不决,耳朵兴奋地竖了起来,尾巴也开始开心地晃动:“姝姝,你看,阿零都同意了!今晚你可不能反悔!”
言姝无语地扶额,脸上的热度几乎要烧到耳根。
只觉得世界末日。
在把阿吼忽悠离开后,言姝开始问阿零:“我那件衣服有用吗?他们度过了发情期吗?”
阿零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大人的衣服很好用,蛇窝的雄性们都围着那棵树,发情期度过得很顺利。”
言姝松了口气。
心里忍不住吐槽。
这年头,谁能想到自己的旧衣服还能派上这种用场。
她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见阿零抬起眼帘,静静地望着她,那双冷静的竖瞳仿佛盛满了她的身影。
“谢谢你,大人。”阿零声音低哑,透着细微的诚恳和感激,“若不是你帮他们度过这次发情期,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听见他一口一个大人。
言姝问了一句:“你怎么总喊我大人?他们都喊我姝姝……”
阿零低垂着眼睫,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索如何回答。
“因为……”他的声音低柔,带着些许克制,“我很尊敬您。”
言姝:“???”
这比阿吼让她今晚跟他交配还觉得离谱。
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尊敬?”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困惑和无语,“你认真的吗,阿零?”
她本以为阿零会说出什么情深意重的理由,结果却整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辞。
阿零微微颔首,那张苍白冷峻的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嗯,我很尊敬您。”
就在她头疼地想该怎么打破这个诡异的话题时,阿吼又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耳朵竖得笔直:“姝姝,我也可以尊敬你。”
阿吼还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就被言姝一把推开。
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快被这两个不走寻常路的家伙逼疯了。
睡都睡过了。
孩子都都有了。
尊敬啥啊。
她无力摆摆手,让两人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