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兵掩嘴咳嗽一下:“婶子,别爬窗户,从门上。”
大喇叭抬头看了眼帅小伙,懵懵的,然后默默从窗户退了出去说:“呵呵,我就说这小汽车门咋这么小呢。”
刘兵心道,我倒没看出来你觉得门小,你都快钻进来一大半了。
在刘兵的帮忙下,大喇叭终于成功的坐上了传说中的小汽车,此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她也是坐过小汽车的人了,除了云家,她是向阳村第二户坐上小汽车的人了!
这车可不能白坐,毕竟她坐一回也不那么容易!
“哎,那谁四哥,这么早下地呀!”
“婶子,你嘎啥去?我,满仓家的。”
“大兄弟,那有人,快按两下喇叭,那老头瞎不登的,别在看不见车。”
刘兵:“\"。
那人恨不能在十万八千里,你不是怕他看不见车,你是怕他看不见你在车上坐着吧!
“三叔,你干啥去?”
“是,我坐小汽车过来的。”
大喇叭一坐上车,嗓门子就放开了,一路上从南吆喝到北,一路上一张嘴就没闲着。
“大兄弟,你慢些,我跟那俩人说句话。”
刘兵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把车速放慢,对于叫这个人上车,悔的肠子都青了,有这功夫,他都能上云家打两个来回了。
小兰兰,香草,你俩卖馒头去呀!”
刘兵一听也是卖馒头的,不由的多看了两人一眼,这向阳村不大,卖馒头的还挺多。
“是,婶儿,你坐着小汽车要干啥去?”
大喇叭抿嘴一笑:“我去老云家,你去不。”
小兰脸上有些挂不住,现在村里人都知道她拿了云家的老面头自己单干了,大家明面上说她做的也没错,但是暗地里都在骂她狼心狗肺。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娘把婚事退了,她没脸去云笙家拿东西卖了,她又不甘心过回以前的生活,那几天云奶奶正好在住院,她娘自己又发不起面,她想着先拿云家的老面头用一下,发好面,在还她一块也不会有人发现。
谁知道就让帮工的婶子发现了,还传的满村的人都知道了,昨天云奶奶更是跑到她家里指着她鼻子骂了好半天,她也很无辜好嘛!
如果不是旺旺哥把车砸了,她娘也不会去退亲,谁能成想他那不是砸了而是改装呀!
还把脚蹬倒骑驴改装成摩托倒骑驴了!
她也很后悔的好嘛!
而且她卖馒头也不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调的比例不对,面不是软了,就是硬了,馒头也发不起来,黏嗒嗒的一坨,一口咬下去假牙都能粘掉,卖也不好卖。
娘一个人做不过来,便和香草娘合伙,谁知道香草娘死说活说一分钱不掏,卖不了的馒头又全给她送回来了,弄的她才卖了这么几天,之前赚的钱都快搭没了。
看见毅笙布艺工厂招工,秦月亮跑前跑后的当起了大拿,别提她有多后悔了!
要知道一开始她可是最先跟着云笙干的,那时候都没有秦月亮啥事儿,现在倒成她管事了,都怪娘没看清局势,那么早就退婚,不然现在管事的人就应该是她,坐在旺旺哥车里的人也应该是她!
“香草,走吧!”
小兰悔不当初,不想在看大喇叭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便扯着香草离开,她心情不佳,也没注意香草的一双眼睛自从看见刘兵那一刻起,就像长了钩子似的,钩在刘兵身上。
刘兵也注意到了,脸色微沉,一脚油门车子便开出去老远。
“大兄弟,我跟你说,看人可得用心看,不能光看人长的美丑,还得看人心思正不正,就刚才那姑娘心思才孬呢,云家大丫好心带着她卖货赚钱,她转头就趁着大丫奶奶住院把生意给偷了,你说哪来这样的人,谁家要说上这样媳妇可倒血霉了。”
“云家大丫?云笙?”
“对,大丫大名就叫云笙,要说那姑娘也是个苦命的,自小要饭到咱们向阳村,饿的就剩一口气了,比那小鸡子还赖呢,饿倒在云大柱家门口,让大柱两口子给捡回家了,咱这向阳村别的不敢说,但是品性上那是个顶个的好,这是倒在大柱家门口了,要是倒在我家门口,我指定也给捡回家去。”
“云笙不是云家孩子?”刘兵有些诧异,他可是见过云家人对云笙有多宠,说不是一家人还真很难让人相信。
“不是,那大丫好像是隔壁哪个村的,前些年灾性大,活不下去的人家就出来要饭,她家里人好像都饿死了,就剩她一个了,要不大柱也不能捡。”
“哦,这样呀。”
“那个,那个就是云家,你别看云家这个房子又破又小,那边还有一个新盖的工厂呢,里边有二三十个人呢,可贺亮了,我闺女就在那里上班。”
“嗯,那挺厉害的。”短短一小段路,刘兵算是把云笙了解个透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这大婶子都说了。
要说这农村没啥秘密,他真信!
就他一个头次进村的外人,都能知道的这么透彻,还有啥能瞒住呀!
车刚停稳,大喇叭就快刘兵一步冲进云家,扯着脖子喊:“大丫,大丫快出来,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云笙刚出屋,就被大喇叭一把拉住:“大丫,你快去瞅瞅我把谁给你带来了,那人长的那俊,准是你对象吧?”
云笙:我啥时候有的对象,我咋不知道?
云笙老远就看大门外站着的人,了然于心。
看来不管什么年龄段也都会有颜狗存在呀!
大喇叭心里那叫一个美呀,是谁走在真相的最前沿,是她!是她,就是她,村里最有名的大喇叭!
活了这些年,就没有哪一个瓜比这个甜。
清晨雾气朝朝,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开着四个轮的小汽车来她们向阳村求娶最心爱的姑娘!
哇,好浪漫呀!
不是她吹,整个向阳村,就没有谁比她更会看人的啦,她一看这小伙子跟大丫就有夫妻相,你看那眉目神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