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和尹惟庸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本来萧向卿是起不来的,若非聂冰给了外伤的圣药,也不可能这么快的下地的。
两个人虽然没有起冲突。
但是眼睛不停地朝着对方打量,因为,他们都觉得对方转了性啊,竟然能够如此隐忍。
随着陆伴伴走到了大殿的门口,高喊一声:“上朝!”
文武百官们,以及各个皇子上朝了。
萧定邦坐在了帝位上,一脸睥睨的看着上朝的人。
待着众人山呼万岁之后。
萧定邦先是对着尹惟庸说道:“尹相,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你告病在家这些时日,朕甚至挂念,如今,你回来了,朕心甚慰!”
尹惟庸躬身上前:“多谢陛下挂念,老臣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虽无痊愈,但已经无碍上朝了。特别是今日边境不稳,朝局动荡,老臣虽不能力挽狂澜,但也做不到,作壁上观啊!”
萧定邦听着是连连点头:“尹相不愧是我萧国重柱!有着尹相此话,我们何愁边境不稳呢?”
说着,满朝文武纷纷的点头。
“今日,吾儿萧阳也上殿了。之前朕虽然在早朝上夸奖过阳儿,不过,阳儿都不在。朕还是要夸奖他一次,他可不是简单驱逐了突厥人,他是大获全胜,歼敌四万,俘虏四万!不仅如此,还解决了漠北四郡的灾民之乱!”
“这样的大胜,是在我萧国历史上都少有的。哪怕是后世史书上,都会有着他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萧国有此英才,何愁萧国不兴啊!”
萧定邦心情很好,唾沫横飞的的慷慨激昂的给萧阳夸着。
萧阳若是没被萧策点拨过的时候,听着这个话,可能是甘之如饴。
不过,如今听来,怎么都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能够看到了身旁的那些皇子目光不善了起来。
萧阳就按照萧策说:“父皇,如此谬赞儿臣惶恐。此战乃是漠北战士们浴血奋战的结果,儿臣做的很少,万万不敢独领这功劳。”
满朝文武听着萧阳的客套,皆惊!
因为,萧阳的个性,什么时候推脱过这些功劳。
萧向卿听着表情十分精彩,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夸奖道:“你们看看,二殿下之前可是从不知道谦让的主。成熟了!有着上位者的气质了!”
萧阳见萧向卿根本没有要停下来夸奖他。
好在,萧阳没有接茬后。
萧定邦说了一会,话锋一转说道:“镇国王自杀的事情,诸卿都已经听说了吧。如今,他的后事诸卿都认为怎么做呢?”
萧定邦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萧向卿见无人说话,心想潜龙先生还真的是绝了。
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了皇帝在早朝的时候说这个事情。
萧向卿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以为!镇国王既然是乱臣贼子,做出了叛国之事,他就是已经是一个罪人了,并非是镇国王了!都说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他是一个罪人,并不能因为他畏罪自杀,而人死罪消!”
“我们玉门关因为他叛国行为,丢弃的那些国家,又当如何?所以,儿臣以为,他虽死,还需要枭首示众,五马分尸,以警世人!”
萧定邦听着满意的点头:“老八,你说的有理!诸卿觉得如何?”
一行和萧向卿相近,以及本就和萧定山不对付的官员们,纷纷出来附和。
“八殿下所言极是!若是以后犯下塌天大祸的人,都想着自杀,一了百了!那岂不是乱套了,我们要告诉世人,人死罪不能消。”
“陛下,臣附议。而且臣以为还要抄镇国王府,诛九族!”
一个官员出来说道。
这会一直没有说话尹惟庸开口说道:“放肆!镇国王的九族都是皇族,你想诛了整个皇族吗?”
一个口出狂言的官员,吓的跪在地上:“陛下,冤枉臣臣不敢。臣表示要重罚,比如镇国王府的所有人的,还有门生故旧,都要连坐包括包括漠北王萧策!”
这个官员动作怂的不行,但是,他说的话可是一个比一个劲爆。
满朝文武皆惊。
他说完之后,另外一个官员说道:“陛下,不错。漠北王萧策,乃是封王。根据大萧律,若非皇帝亲召,封王不得擅自回京。而漠北王萧策在这个节骨眼上贸贸然回京,据说还收买天牢狱卒,擅自去见叛王萧定山,定然有鬼!”
“王大人说的不错,叛王萧定山虽然畏罪自杀。但是,据说是他发现了叛王萧定山死的,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已经进行了密谋,臣以为,要把萧策收监起来,好好审问”
大殿之中的风向,很快就从讨伐死了的萧定山,变成了萧策。
萧向卿在一侧,看着萧定邦一脸肯定点头的表,脸上露出了一脸得逞的表情。
这自然是他的手笔,确切的说是潜龙先生的主意。
听着这些文臣一个比一个说的有道理,萧向卿甚至于都觉得萧策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这会深知,潜龙先生的厉害。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萧阳背后有着萧策的指点。
而他只要干掉了萧策之后,对付萧阳那个萧阳自然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吹灰之力了。
萧定邦又看向了尹惟庸,开口道:“尹相,你怎么看?”
尹惟庸拱手道:“回禀陛下,臣告病在家多日,对于此案情,有着颇多疑惑,不知可否,细问刑守律大人一二。”
萧定邦点头:“这是自然!”
刑守律这会也从一侧走出来。
“不知道尹相有何要问?”
尹惟庸道:“且问刑大人,从抓到镇国王到镇国王自杀,镇国王可有过一句证词,或者承认了他叛国行为?”
刑守律摇头:“没有,镇国王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而且,目前所谓证据,都是单方面的,缺乏完整的证据链,否则不可能一直拖到现在。”
尹惟庸点了点头:“那请问刑大人,按照你们现有的证据,可以证明镇国王的有罪、叛国?”
刑守律依旧摇头:“没有!镇国王只是被多方指控,并且,那些证人证言,都是一方之词,我们无法能够确认其真伪。”
尹惟庸听完之后拱手:“刑大人,我问完了。”
尹惟庸随之扭头看向了龙椅上,面色难看的萧定邦。
“陛下,刑大人说的很清楚了。还没有定罪呢,但是,此时朝中某些人,一口一个叛王,一口一个五马分尸,听起来着实让人心寒!”
萧定邦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本以为尹惟庸来上朝了,萧定山都已经死了,肯定会向着他了。
尹惟庸得到朝中许多官员的支持,他只要开口,百官们肯定是支持。
万万没想到,从萧定山被抓之后,他一直在和稀泥,从未表明立场。
如今萧定山死了,他倒是出来帮萧定山说话了。
“尹相,按照你的意思是,镇国王无罪?既然无罪,他为何去寻死?”萧定邦声音冰冷了几分。
尹惟庸:“回禀陛下,镇国王是否有罪,有着国法,有典罚司来判断。轮不到老臣来评断。至于镇国王自杀,老臣更愿意相信,是想要以死明志!”
“所以,臣以为!若是镇国王有罪,那就应该以国法处置,枭首示众,乃至于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但倘若镇国王无罪呢?是有心人在挑拨呢?据臣所知这次指控之人,虽是镇国王门生旧故,但是他们为什么偏偏他们独活了下来,臣以为也有被异族收买之嫌!”
“如今,镇国王已经身死,恐难再证明其有罪。自从镇国王叛国的消息传出去,军心之中一直人心浮动,不少将士们视镇国王为标杆。臣以为陛下不如不再提及此事,就以国礼葬之!就让这个事情平息下去,也算是抚军心了。”
萧定邦听着尹惟庸的话之后,目光愈发寒冷。
他不知道一向喜欢和稀泥的尹惟庸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就态度如此鲜明了。
萧定邦现在是后悔问他了。
不过,现在都已经说出来了。
他看向了萧阳和萧向卿他们这群皇子。
萧阳自然知道镇国王在萧策心里的地位,他自然是不可能支持萧向卿他们的行为。
但是,他也知道萧定邦想要的,更不可能给萧定邦当枪使。
这会就装作没看见。
他知道自然会有着傻逼上杆子去舔皇帝的腚沟子。
萧向卿见状,就上前道:“儿臣以为不妥!尹相,若是按照你这么说了,岂不是说明父皇抓镇国王抓错了吗?你想要置父皇于什么境地?以国礼葬镇国王,不就是等于打父皇的脸吗?尹相,你是何居心?”
“你是不是为了包庇你的女婿萧策,你才故意这么说,你才要洗白镇国王!”
萧定邦被萧向卿一提醒,这才想起来了。
尹惟庸的独女,就是嫁给了那个废物萧策。
他顿时恍然,难怪尹惟庸如此反常呢。
“尹相,八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你若非想要包庇那个废物,想要保护你的女儿。”
“朕给你保证,无论萧定山定什么罪,还有那个废物被定什么罪,朕都不会牵连到你女儿的!”
尹惟庸听着嗤之以鼻:“陛下,您小瞧我了。臣刚才只为了镇国王说话,从未替漠北王说一句,因为臣知道要避嫌!陛下若是今天商讨的是处置漠北王,臣定然一句话都不会说。”
“还有镇国王若是有罪,臣也不会再言一句。不过,既然如今没有足够的证据,就不能以叛王之罪!”
“之前把镇国王带到天牢之中,并不是是抓捕。而是说进行调查,并没有定罪。又从何谈起打陛下的脸!”
“若是没有定罪,却将镇国王枭首示众,五马分尸,臣以为会寒了万万武将们的心!”
“陛下,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臣今日之谏言,皆为萧国江山社稷着想,若有半点私心,不得好死!”
尹惟庸此话一出,朝中不少武将纷纷附和。
没等萧定邦开口,萧向卿就有些着急的开口说道:“尹大人,您说的不错!不过,我不认可你说的。难不成他不认罪,就是他无罪吗?那若非我们有着直接证据呢?”
尹惟庸目光坚定道:“那就交于典罚司的刑大人,让其定夺!八殿下,臣一直是这个意思,有罪就罚,但是倘若无罪,也不能冤屈了一个逝者!”
萧阳见状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话口:“那不简单嘛。老八,按照你说的意思,你这边似乎是有着证据?”
萧向卿点头:“不错,本来为了证据的安全,我不想说的!不过,既然朝中有着许多人竟然觉得王爷无罪,还要以国礼去安葬一个叛王,我决不能容忍!不错,我们有着一个十足的证据,就算是萧定山他不承认,我们也足以锤死他!”
“我觉得他是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才畏罪自杀的!为的就是蒙蔽如同尹相这样盲目的人!”
萧阳淡淡说道:“父皇,那很简单,让老八把这个证据拿出来。正如尹相所说,有罪的话就以国法处置。若是无罪,就以国礼葬之!咱们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个事情办了。”
萧定邦点头:“老二说的不错!老八,你的证据何在?”
萧向卿直言不讳道:“随着西域使团一起过来,还需要几日。”
萧定邦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吧。老二说的对,咱们不能稀里糊涂的把这个事情就决定了。”
萧向卿继续说道:“陛下,既然说到了这里,漠北王萧策私自回京都,私见叛王,也有叛乱之嫌!请父皇严查!”
没等萧向卿开口,萧阳就对着萧向卿说道:“老八,你真的是逮谁咬谁啊!漠北王可不是私自回来的,他是跟着我一起回来的!而且这个事情父皇也知道”